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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就发觉了森鸥外,夏天穿着厚外套还披围巾的中年人,可以称得上奇装异服了。意识到对方在看她后,她很无理又遵从本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太宰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之所以做那么多坏事,应该都是受这个人逼迫的。
她讨厌对太宰不好的人。
江户川乱步正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拨弄着桌面铺着的带着球状凸起的可爱桌布,余光瞥到少女脸色不对时,他很快猜到了来人。
名侦探大人没来得及开口。
“乱步,我能揍他吗?”
女孩眼里闪着光,跃跃欲试。
她好像是认真的。
一点没刻意压低地声音。
森鸥外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瞬,面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着实是有些心情微妙。
“唔……”乱步眯着眼睛,整张脸都因为苦恼皱皱的,“虽然我很赞成,但是……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会给社长添麻烦。”
“说得也是。”
铃夏叹了声气,甚是惋惜。
乱步也跟着叹了声气。
他也觉得很惋惜。
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森鸥外:“……”
“林太郎被大家讨厌着呢。”
小女孩甜腻的嗓音带着些许恶劣的嘲讽。
森鸥外垮着脸,看起来很受打击。
“还好,我还有可爱的艾丽斯酱。”
撞见讨厌的人,铃夏的冰淇淋吃得都不开心了。
吃完后,她和江户川乱步就立刻离开了店里。
“这种变态最没品了!”
少女路过他身侧时,还小声骂了一句:“诅咒他每天出门都倒霉!”
声音极小,就像是特意说给他一个人听。
森鸥外承认,这句稍显幼稚的诅咒,确实是有那么点效果。
起码现在。
他的心情不太好。
“被诅咒了呢,林太郎。”
艾丽斯翻着菜单,一点也不为他感到生气。
“被诅咒真令人难过啊,艾丽斯酱。”
“再要一份冰淇淋——!”
“艾丽斯酱都不安慰我……”
太宰治最近比较忙,他好像在和国木田先生一起处理一起较为棘手的案子,铃夏那天路过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什么,连环杀人案。
死掉的三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异能力者。
铃夏和乱步回到侦探社时,那两人还在外面跑着收集情报。
乱步接下来不需要外出了,她没事做,就趴在那里写暑假作业。
高中生的暑假作业真麻烦啊,连手工课都要交作业。
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手工,折纸鹤不行吗?
麻烦死了。
想不出要做什么的铃夏在空白纸张上,用铅笔画了个卡通版的太宰治。
刚画完。
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累死了——”
穿着沙色外套的青年垂着脑袋,卷曲的黑发湿答答的贴在脸庞,一副灵魂早已出窍的模样,步履蹒跚地走进来。
嗯?
“太宰,你去河里了吗?”铃夏语气很平静地询问道。
青年脚步一顿,鸢色的眸子眨了眨,有些幽怨地朝她看过去。
“追嫌疑人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坑里了。”
似乎是在控诉她居然怀疑他偷偷自杀。
铃夏“哦”了一声,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太宰瞬间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对方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反应如此平静。
“阿铃,你好冷淡。”
青年嚷嚷着,委屈得不行。
“明明我都湿掉了,衣服也湿掉了,阿铃居然都不心疼我。”
“果然,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惜了。”
“变心,阿铃肯定是变心了!”
半只脚已经踏出座位,准备给他拿毛巾的铃夏:“……”
“我哪有,我不是就要给你拿毛巾嘛。”
太宰先生真的好像好幼稚哦。
铃夏拿他没办法,干脆直接牵着他一起去。
不然,这个幼稚又怕孤独的太宰先生,可能下一秒就要原地控诉她的冷酷无情。
话说回来……
铃夏靠近些嗅了嗅,诚实的建议他:“太宰先生,你要不还是去洗个澡吧?”
他似乎是真的掉进水沟里,还是有泥巴的那种。
“医务室里有淋浴间。”
太宰:“……”
青年得声音软软地:“阿铃——”
“没有嫌弃你。”铃夏已经预料到了这个人下一句要说什么,她推着他,“夏天你这样应该也不舒服,快点去啦。”
“今天的阿铃真的好冷淡哦。”
关上洗浴间的门前,太宰还在小声抱怨。
铃夏觉得这样的太宰先生真的好可爱,虽然他以前偶尔也可爱,但大多时间都是那种大人的游刃有余,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
……现在的太宰先生,是真实的吗?
铃夏也不清楚。
她回到座位,低头看到自己刚画好的卡通版太宰治,用剪刀剪了下来。
要放在哪里呢?
铃夏拿着卡通小人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贴在了右方的上角。
比起夹在文件或书本里,还是这样更明显,一眼便能看到的位置比较好。
“太宰先生一个人太寂寞了,再画一个吧。”
于是。
铃夏又画了个自己。
她将两只小小的卡通人贴好后,还用心地按了按四角,以免被自己不小心用衣服撩起一角,就毁掉了。
弄好以后,太宰治还没出来,铃夏就自己跑去医务室找他。
因为没有衣服只能套了身病号服的青年,正顶着半干的头发,站在空调口用冷气吹头发,看样子,他那半干的头发应该也是这样吹到那个程度的。
铃夏:?!
“太——宰——治!”她生气地唤着对方的全名,冲过去将他拉到远离冷气口的地方,板着脸,非常不高兴:“你在干什么!”
“吹头发。”太宰治抓了下略有些潮湿的黑发,小声对她撒娇,“天气好热,这样吹一会比较舒服嘛。”
“就算是天气再热,也不能站在冷气口这么吹湿掉的头发。”
铃夏非常认真地强调:“你会生病的,请不要再这样做了。”
太宰安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阿铃,你是不高兴吗?”
铃夏沉寂了片刻,点点头。
不高兴是肯定的,因为她不希望看到太宰先生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又有些不太一样。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明明之前,她好多次看到他试图死掉,甚至是自己把他从河里捞出来……
可是现在,只是看到他站在冷气口吹风,她居然一瞬间抑制不住地生气,就这么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