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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越能拴住你师尊。”
沈映宵为这倒霉师叔哀叹了一秒,眼看着话题走岔,他连忙拉回正轨:“先说梅师弟。他分明是医仙谷的少谷主,怎么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
魔尊:“有何不可?本尊的师尊便是医仙谷谷主。”
沈映宵:“???”
他花了许久才理顺这当中的关系:“可是……那谷主不是个男修么!”
魔尊瞥了他一眼:“医仙谷一贯避世,自然它放出什么消息,你们便信什么。何况我师尊死的早,医仙谷早被那人暗中接手了。世人有这种印象,倒也正常。”
沈映宵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梅师弟是无迹派来的卧底?”
“卧底?”魔尊摇头,“这可是实在没有必要,你师尊自己便把自己套牢了,再派人过来,也只会徒增他的疑心。无迹把梅文鹤弄到凌尘身边,大约只是想让他多沾一点凌尘的气息。”
“梅文鹤体质跟同他母亲相似。简单来说,若你师尊和我师尊是无迹备用的躯体,那梅文鹤的作用大概是……”魔尊想了想,“一团浆糊。”
“……”
沈映宵其实没听懂他这古怪的比喻。
可“浆糊”这种词用来形容人,只是听着,便已是令人毛骨悚然。
魔尊扫了一眼他的神色,耐心道:“你修为低,或许不知——其实等到了一定境界,便会模糊觉得灵魂似是能脱体而出,去到别处。”
沈映宵默默白了他一眼:不就是神识,你跟谁装见多识广呢。
魔尊只说着他自己的心得:“话虽如此,可其实灵魂若想进到自己之外的身体,极易受到排斥,甚至遭到重创。
“可梅文鹤的体质却不同,对各种灵魂极易接纳——对你师祖来说,七零八落凑来的身体,难免会有欠损,届时拿他补足,还能顺便当做抢夺身体的桥梁。”
沈映宵刚对梅文鹤攒起的怒气,不知何时竟散去许多。
他喃喃道:“还真是逮着一个师门往死里祸害啊。”
直到这时,沈映宵才深刻地理解到,魔尊先前那句“你们这师门可不是胡乱凑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有件事似乎很奇怪。
沈映宵蹙了蹙眉:“照你所说,我是你硬塞进去的,戚怀风则是师尊顺手救回来的……我们两个变数掺杂在师门当中,无迹就没想过驱逐?”
魔尊:“他害的人多了,自然也难免被别人坑上一把。一忙便难免有顾不上的地方。而且他是从劫雷中捡回的命,就算避过一时,现世的时间也只能越来越少。他只能先布好他所谓的棋局,偶尔出来拨动一把,没空一直盯着你们这还算稳定的师门。”
“何况……”魔尊打量着沈映宵,“你虽然将自己称作‘变数’,可若放在你师祖眼里——白送的仙灵之体,谁不喜欢?”
魔尊:“至于你那个小师弟,无迹倒是真的对他下过手,只是每回都杀不死——分明是派了境界碾压他的手下过去,却屡屡被他反杀,而且每次濒死都能因祸得福。
“到了最后,连无迹都有些束手。好在你那个小师弟极少在宗门待着,无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他不存在了。”
沈映宵:“……”
不愧是他。
第173章
提起这事, 魔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愉悦:“这一路过来,对他阳奉阴违的人不知凡几, 就连炼化的肢体都因沾染浊气, 有了自己的私心——拿别人当棋子玩得有模有样, 只可惜再好的棋手一旦离了棋盘,这规则局势可就由不得他了。”
沈映宵盯着他:“那你呢?除了伺机杀我, 你又做了什么?”
魔尊托腮看他:“你觉得呢?”
沈映宵看着他在梦里这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忽然道:“那个茶摊老板,必定同你脱不了干系。”
“嗯?”魔尊终于有了几分意外的模样, “何出此言?”
沈映宵笑了一声, 没有答话。
看上去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可其实他纯粹是蒙的——原因无他,那个茶摊老板知道的似乎太多了些。
如今突然又冒出一个同样知道不少的魔尊, 沈映宵登即把这两人联系起来诈了诈,如今看来是猜对了。
他等着魔尊交代。
然而魔尊却道:“他的事, 还是问他自己吧。不过在那之前, 最好先让你师尊安分些——若知道太多不该他知道的事, 我可不保证等离了这里, 天道不会找上门来。”
说着说着, 魔尊自己也有些遗憾,若非每次想透露这些,都隐隐有天雷压顶之兆, 他早就拉着凌尘细聊了——也不知届时能看到多么精彩的表情。
……
沈映宵突然听魔尊提起凌尘,心中也是一紧。这一晃神的空当里, 他身体一沉, 又回到了那处漆黑的地底洞穴当中。
沈映宵望着周围, 隐约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一切梦境诞生的核心。听魔尊的说法,那个茶摊老板竟然像是能掌控这里。
不过在去找他之前,还有另一件事。
沈映宵没往洞穴深处走,而是摸索着进了隔壁那一场动荡的梦境当中。
凌尘不知怎的自己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按理说他这算是通过了,可操控梦境的人显然耍了赖皮,竟又想用新的梦境将人困住。
沈映宵犹豫了一下,对那两人的信誉有些怀疑。不过对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快沈映宵就发现,这一次的梦境,竟然能由他控制。
“……”
念头一闪,面前变成了沈映宵最熟悉的景象。
本命洞府,后院灵池,白玉莲台。
凌尘刚从噩梦中挣出,还恍惚着,身体便被一牵,跌坐回台子上。
剑灵刚被沈映宵召进来,便冷不丁看到了这一幕。
它同沈映宵神识相连,立刻明白了掌控梦境的人是谁,惊讶之下脱口而出:“你又要对你师尊做什么?!”
“?”沈映宵抗议,“什么叫‘又’?”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什么叫我要对师尊做什么——看不出来吗,我正要保护他!”
剑灵实话实说:“……看不出来。”
沈映宵:“……”
……不管怎么说,时间紧迫。没空再跟自家剑灵打嘴仗。
沈映宵朝凌尘走了过去。
凌尘记忆仍旧有些混乱,还停留在许久之前。不过此时望着沈映宵,他眉心波动的剑意却稍微平息了一些。
沈映宵原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可谁知下一句就听到凌尘问:“……你是谁?”
沈映宵怔了怔。
师尊不认识他?
难道眼前的这个师尊,记忆还停留在年少的时候?
沈映宵新奇地打量着对面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年少版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