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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看了看师尊。
或许是那些地底灵液收在元婴当中,短暂压制了毒源,凌尘这次恢复的确比先前快了不少。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太久,毒素便能暂时平复。
沈映宵远远望着,心中微松,第一个念头是师尊不用被毒折磨,真是太好了。第二个念头却居然是,那座小城肯定不像看上去那么平和,或许下一次在外面见到师尊的时候,不会太远。
沈映宵:“……”不对,想什么呢!
请师尊来洞府,是为了让他安心修养,自己怎能总是冒出这种遇到事就找师尊帮忙的古怪念头。
……但是师尊真好用。
……不,那也不行!
沈映宵那不择手段的事业之心和孝心狠狠打了一架,最终后者略胜一筹。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多看,有些心虚地转头回到了炼药室里。
到了地方,沈映宵坐在炼药台旁,低头望着本体沉思。
剑灵见他迟迟不回外面:“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沈映宵刚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此时非常心累,也懒得再瞒它:“现在回去会很疼,要不等身体缓一缓我再……”
“……”剑灵,“别赖着了,赶紧回去。你就不怕你那个梅师弟突然回来,见你不在屋中,到处去找,然后羊入虎口?”
沈映宵:“……”
被剑灵这么一说,这种发展,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只得轻叹一声,抱起本体,离开了本命洞府。
……
出去时,夜色已深,外面仍是客栈的房间。
沈映宵来到床边,将本体轻轻放在榻上,让他靠坐在床沿。
眼见着本体对触碰的反应,不再像刚才一样敏感,沈映宵这才犹豫片刻,收起分身,小心将元神换了回去。
神智刚一入体,他就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全身像被滤网细细筛了几遍,每一寸都疼得仿佛挨过生剐。
沈映宵忍不住滚了几圈:“疼疼疼,以后我还是得轻一点。”
剑灵无言地看着他滚来滚去:“每回事后都听你这么说,每回事中也没见你真的手软。”
沈映宵抬手搭着眼睛,虚弱哼唧:“这是一个丹修的尊严和节操,不能因为是自己就手下留情,破坏实操效果和药效。”
剑灵:“……那你就疼着吧。”
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沈映宵一僵,瞬间收住动作,端庄坐正。
此时已是深夜,就着月光,门缝里露出了青竹的脸。
沈映宵稳住略微发颤的手,强忍着殴打这个不敲门的家伙的冲动,努力露出微笑:“何事?”
第43章
青竹站在门口, 却没进屋。
他目光落入屋中,往窗边那边看了一眼,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朝沈映宵比着口型:“过来。”
沈映宵觉得奇怪,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户。
进本命洞府的时候才刚傍晚, 现在却已经到了深夜。整座城镇一片漆黑,唯一的照明, 只有外面的惨白月光。
格外明亮的月光映亮了窗纸。这么一看,沈映宵忽然发现,自己窗外, 有一个球悬挂在那。
“灯笼怎么挂到窗户中间来了?”他心里想了一下, 很快又觉得不对, “灯笼好像没这么小,说起来, 边缘那些垂落的丝线,怎么那么像头发?这球的大小似乎也和人头相仿。”
他越发觉得不对, 拿起搁在手边的剑, 本想先砍一剑看看。
谁知手指一动, 本该如臂指使的灵剑, 此时却毫无反应。
体内的灵力随之滞涩, 沈映宵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没再管窗外那个悬空的脑袋,而是持剑走到了门口。
青竹侧身让开路, 沈映宵来到了走廊上。
他停在栏杆旁边,仰头望向外面的天空, 就见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阵纹:这一座城, 居然被一个巨大的阵法笼罩了起来, 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空中传来的可怕威压。
沈映宵费力地辨认着空中的阵纹,隐约猜到了用途:这东西威力堪比宗门大阵,作用以镇压为主——合体期以下的修士身处其中,会遭到压制,无法调动太多灵力,修为越低,被压制得也就越狠。
青竹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我在屋中打坐调息,忽然灵力受阻,出来一看就变成这样了。这座城镇恐怕在狩猎活人,我们得尽快离开。”
沈映宵点了点头,越过栏杆看向下方。
就见院里竟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十几个镇民。那些人正齐刷刷地仰头看着他们。
虽然镇民们身上,只是最普通的凡人气息,但此时沈映宵和青竹的修为遭到压制,一对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以一敌多,恐怕会有麻烦。
何况下面这些人模样诡异,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人”。
趁此时镇民们站着不动,两人打算下楼离开。可这时,走廊尽头却突然传来店家的声音。
沈映宵转头望向楼梯,听见一道嗓音伴随着咚咚声越来越近:“客官,今天天闷,别在客房憋着了,来,我带你们出去逛一逛。”
沈映宵沉默地望着那边,店家每走一步,整个楼层都仿佛跟着摇了一摇。
当店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梯口时,沈映宵发现他的身躯竟已比白天膨胀了三倍以上,走上这一层时,他几乎把整条走廊都填满。
更古怪的是……
“他怎么有这么多脑袋和手?”剑灵最讨厌一些丑陋的东西,此时望着店家,脸都白了,“背后那脑袋不是小二的吗,怎么全都拼到一起去了?!”
沈映宵沉默片刻,对青竹道:“听说你先前一直在这附近,这里的镇民莫非全都这么……根骨清奇?”
青竹面色不太好看,示意他压低声音,然后拉着他,就近退入一旁的房间,反锁了门。
隔着门,能听到走廊上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店家嘴里还一直在喊:“客官,客官!”
那道畸形的阴影越放越大,最终贴在了门口,几只眼睛从门缝里窥视过来。
青竹脸色难看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擦过他身侧——沈映宵的剑从门缝中刺出去,收回剑时,剑上没有沾血,只是挂上了一些油腻污脏的东西。
“刺入的手感不像活人,倒更像是人造的傀儡,难怪长得如此奇形怪状。可他们的气息倒的确是活人的气息。”沈映宵望向青竹,目光细细在他身上扫过,“你可有什么头绪?”
青竹正想说话,外面那东西却又叫起来了:“客官,客官!”
仿佛刚才被捅的那一下,对他来说轻轻松松,毫无阻碍。
叫着叫着那声音就变了。沈映宵发现不对,低头一看,就见贴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