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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齿关微松,浑身躁动的灵力也收敛了些。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指尖趁机抵入他唇间,掰开闭合的唇齿,一倾瓶身,把整瓶药都灌了进去。

拳头大的一只广口瓶,药液咕咚落下。凌尘猝不及防,被迫吞咽了好几口。他本能挣扎,侧过脸不断呛咳起来。

剑灵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徒弟。”

沈映宵手忙脚乱地给凌尘顺气,有些心虚:“……那能怎么办,呛上几下,总比动作慢了师尊又紧闭着嘴不肯喝药要好。”

毕竟合体期的修士呛不死,可不喝药,却没准真的会死。

……

不管怎么说,一通折腾,药总算是灌下去了。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收起空瓶,搭上师尊腕脉,滤出纯净的灵力探入他体内,缓缓疏通药性。

随着玉露流经周身,那毒势头稍弱。

但沈映宵感受着这种变化,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未减。

“寻常的剧毒,几滴玉露下去,定能好得七七八八。可现在给师尊灌了这么多,却仍没有太多效果……”

以往,玉露总能轻易根除毒物。

然而这一次,却像一捧水泼到了虚焰上——它只稍稍压制了那毒的效力,可毒源却早已深深扎入元婴,寸寸纠缠,难以拔除。

沈映宵按着凌尘腕脉,探知着他周身状况,眉心忍不住蹙起:如此厉害的毒……究竟是谁在对付师尊?

这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对剑灵道:“前世我听闻师尊失踪一事,和我那小师弟脱不了干系。可此次他竟至今没有露面……”

剑灵像个小秘书,回想着主人的行动路线:“你这一世刚落地,就自己弄断了自己的经脉,强行中断了结侣。而听你的说法,你前世却是坚持要结侣,一直到撑不住了才说出真相——所以虽同样是在前往结侣大典的路上遇袭,现在却比前世那时要早上几日,你师弟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

沈映宵恍然:“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修士对日夜变化,总是没那么敏感,能记住月份,便已算得上细心。

所以那个小师弟……

沈映宵一想到他,心情就十分复杂,心脏也被剑尖扎穿似的一凉。

他蹙了蹙眉:“也不知戚怀风前世究竟做过什么……总归如今师尊在我手里,不用担心受他威胁。届时仔细看看他的态度,或许能推测一二。”

既然小师弟今晚未到,沈映宵便暂且将他放到了脑后。

他目光微动,视线重新落在了面前的师尊身上。

第19章 麻烦的人质

玉露虽不像往常那样有着奇效,但多少也起了些作用。

毒素被稍稍压制,凌尘浑身紊乱的灵力稍显平缓,像是快要醒了。

沈映宵想了想,取过以前收藏的玉符,小心封住了凌尘眉心剑印:这东西实在太危险了,尤其是放在师尊身上——别人想同归于尽或许还要顾忌良多,师尊却一定敢说用就用,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玉一样的符篆在凌尘眉心化开,勾勒出极其复杂的阵纹,又逐渐隐没。

觉出那枚冰蓝小剑波动减弱,沈映宵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剑灵飘在旁边,想起什么:“你不如换本体过来交涉?你师尊这种修为的人不好控制,只靠封印,长久下来也容易出现纰漏——倒不如假装这里只是一处普通洞府,说服你师尊留下修养。”

沈映宵看傻子似的看它:“本体说话他会听?况且以师尊的性子,若能自己选择,他定不会在这等修真界存亡的关键时候,躲在别处疗养。”

说到这,沈映宵忽然想起什么,摸摸袖子,取出一只新面具戴上。

这面具和刚才被凌尘打掉的那只一模一样——虽为镂空,遮不了太多东西,但好在能挡住一些表情变化,不至于在细节处漏了破绽。

匆匆做了些准备,沈映宵再低下头时,正好看到凌尘终于挣脱毒素带来的混沌,缓缓睁开了眼睛。

到了凌尘这种境界,已经极少体验到彻底失去意识的感觉。

此时忽然醒转,他目光涣散,神态里多了几分罕见的茫然。过了许久,那双浅淡的眸子才重新聚焦,视线微动,落在沈映宵脸上。

沈映宵被他这么望着,不知为何突然有点紧张。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露出一点温和的微笑,再加一句“你醒啦”之类的亲切问候。

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凌尘盯着他的面具看了两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陡然一沉。

下一刻,掉在旁边的灵剑肃然出鞘,直奔沈映宵袭来。

沈映宵反应极快,一把掐住凌尘手腕,灵力顺着腕脉涌入,切断了灵剑和他的呼应。

长剑哐当坠地。沈映宵近距离和凌尘对视,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动了,低笑一声:“素闻天行宗的剑仙端庄守礼,如今一见,怎么竟对我恩将仇报?”

凌尘冷冷看着他,并不言语。

沈映宵以往对凌尘说话,话音从没落空过,如今忽然被这么冷待,不禁适应不来。

他不愿相信地顺着神识问剑灵:“我这分身,看上去真的很像坏人?”

剑灵简直没眼看:“你忘了吗,你刚到这个小世界,就用分身跟你师尊交过了手——在他眼里,你大概只是一个轻薄过他徒弟的混蛋,如今又跑来轻薄他。”

沈映宵一时不知从何反驳,只好干巴巴道:“我哪有轻薄,明明只是在救人。”

剑灵无言,目光默默落在他手上。

沈映宵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竟不知何时勾缠了凌尘的一缕发丝,正有意无意地捻着把玩。

剑灵无情戳穿:“你当时也是这么‘玩弄’你本体的。”

“……”

沈映宵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放开了师尊的发尾,悄悄把捻乱的发丝理顺。

修真之人的一头乌发,丝滑柔顺,不沾尘埃,一把下去冰冰凉凉……总之就是很好摸。

他着实是一紧张,或者一走神,手就摸上去了,并无轻薄之意。

……现在解释说这只是他一点无伤大雅的习惯,凌尘会信吗?

没等沈映宵琢磨明白,剑灵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你先前说过你是丹修,丹修擅毒。你师尊恰好被人下毒算计,毒素爆发后他又失了神智,再清醒就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或许现在,他正觉得你就是那个处心积虑下毒抓人的幕后黑手。”

“……”

沈映宵眼前一黑。

虽然早就有了跟本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强硬把师尊留在这里的打算。但他没想到分身在师尊这的初始印象,竟差到了这种地步。

这时,或许是被他盯烦了,凌尘侧过脸,不再看他:“是我棋差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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