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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成烂泥,他一个没支撑住,竟扑倒了上去。

凉软的唇瓣轻轻贴在脸侧,离他的唇畔只差毫厘,顾明昼怔忡片刻,随后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口骤然快跳一声。

如同铮然乍响的弦音,滴入心湖的落雨。

浩瀚的天地仿佛在此刻变作了一片空白,他耳边什么都不再听见,只剩下沈洱微弱的呼吸声,委屈的咒骂声,以及——

心口燥如擂鼓的跳动声。

根本无法用理智压抑忽视掉那堪称可怕的悸动,他慌乱如麻,下意识想要推开身前人,指尖微微擦过对方的唇瓣,立即如同触电般颤抖着收了回来。

顾明昼愕然地怔在原地,伸手探向自己的愈演愈烈的心跳。

扑通、扑通——

这里好像……中了诅咒。

*

翌日一早,沈洱躺在被窝深处,四角都掖得严严实实,包得像个粽子,身边人殷勤递上一碗热粥。

沈洱接过热粥喝几口,猛地打了个喷嚏,耳边便很快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可是头晕想吐?”

闻言,沈洱眯了眯眼,缓缓把目光挪向身边的混蛋脸上,“没有。”

他刚说完,一只手已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不算烫,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话音落下,沈洱嘴角微抽,干脆不再看他,转头看向被顾明昼搁得远远的小崽身上,“把超坏抱过来,本座要看着他。”

“不行,你病着,会传染他。”

沈洱昨夜染上了风寒。

天可怜见,他究竟是倒了什么血霉,这辈子要投胎成大邪,碰上这么个混账色胚王八蛋?

沈洱在心底只骂了一句便无力再骂,没意思,骂顾明昼的词他都已经说腻,就算要报复,沈洱现在生着病,也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那便算了。”

沈洱虚弱地从被窝里伸出爪子,胳膊上尽是昨夜被人啃咬出来的痕迹,“本座的姓顾的奴隶,你立刻去给本座采那感孕仙草过来。”

闻言,顾明昼抬眸看他,低低道,“方才你喝的粥里就有。”

沈洱:?

接收到沈洱的目光,顾明昼摸了摸鼻尖,轻声道:“昨夜里睡不着去采的,过一阵便可以看有没有红痣了。”

那感孕仙草不知究竟准不准确,可上次沈洱吃下之后,手腕长出红痣便真的怀了孩子,这次他们也只好先用这个法子试试。

至于为何睡不着,顾明昼……不想提。

闻言,沈洱马上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

之前似乎也是等了半晌才出现红痣,不着急,再等等看吧。

祖奶奶托梦给他说过,兔子一旦被人类抚摸就会怀孕。

可这次顾明昼没有抚摸他,只是抓了他的尾巴,抓尾巴和摸尾巴不一样,应该、大概、没事吧?

他伸手探向自己的小腹,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摸到肉肉,依旧是一片平坦,也没有那种肚子里好像有一个小崽的感觉。

虽然说来奇怪,但是之前怀着超坏时,他的确是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肚子里多出了什么类似血脉的联系。

这次,并没有。

所以沈洱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怀上的,毕竟有没有孩子他能不知道嘛?

他可是已经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

兔子稍放下心,不甚在意地转眸,看向不远处的桌子,他倏地呆滞,愕然开口:“你、你都买了什么?”

顾明昼顺着他目光看去,起身走到桌边,无比自然地细数起来:“清晨去山下市集买了十个可以喂奶水的灵器,二十件袄子,还有十张尿布、十张口水巾、两架摇椅、入冬的裘皮帽子,还有……”

“停!”沈洱呆住了,连忙打断他,“二十件,超坏十头十身都穿不完,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顾明昼微顿,低声道:“不是……可能还要再生一个么。”

沈洱愣了愣,不可思议道:“顾明昼,本座不一定怀了。”

“以防万一。”

顾明昼仿佛已经接受了他肚子里有第二个崽的事实,将那些可爱的小衣服从桌上拣起,轻轻低声道,“这些一定很合适。”

沈洱:……

为什么感觉顾明昼这次好像很期待呢?

他低头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腕,心中惴惴,他可不想再生一个,孕吐和涨奶实在太难受了,老天爷,佛祖,菩萨,谁都行,一定保佑他这次真的只是假孕呀!

他刚在心底祈祷完,便见自己的手腕上,肉眼可见地渐渐浮现出一枚殷红的小痣。

沈洱:??

“怎么了?”顾明昼朝他走过来。

沈洱一把把自己的手腕给捂住,干笑两声,“没、没事,有只蚊子妄想吸本座的血,本座刚刚把它拍死了。”

顾明昼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山洞外飘零的落叶——

深秋,哪来的蚊子?

第28章 带球归来

(二十八)

“蚊子?”

顾明昼垂眸看向他, 兔子撒谎技术很差,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秋天哪来蚊子?”

沈洱眼神飘忽,干巴巴笑了声, “是啊, 本座也想知道,怎会有蚊子呢, 真是怪了。”

顾明昼:“。”

他瞥一眼沈洱, 捉住那截白皙手腕, 缓缓扒开兔爪, 果真看到一粒殷红的朱色小痣。

果然。

沈洱咬了咬下唇,仍然不想承认, “这个仙草一定是假的, 虎妖那么精明,你不要被他骗了。”

“可你之前说是真的。”顾明昼淡淡道。

“本座……!”沈洱找不出话反驳他,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反正本座就是没有怀。”

闻言, 顾明昼心头莫名沉下些许, 他声音清冽,低低道:“你为何不想要这个孩子?”

之前不是还很喜欢么?

沈洱想也不想便推开他的手,小声道:“本座为什么要给你生两个孩子?”

话音落下, 顾明昼陡然沉默, 指尖微微蜷起, “也是。”

两人一时无话。

沈洱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孩子突然这般热衷, 奇怪地抬眼看向他,总觉得今天顾明昼怪怪的, 但硬要说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管他。

沈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热了。昨夜虽染了风寒,但大邪体质远比人类更强,这会已经好得差不多,他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光着脚丫把摇椅里的小崽抱回床上。

顾明昼见他好全,没有再拦他。

小崽见到爹爹就笑,立刻晃着小手拱着屁屁朝他怀里钻去,脸颊粉嘟嘟的,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成调的音节,可爱极了。

沈洱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抱着崽崽亲了又亲。

他的超坏又乖又漂亮,真是爹爹的乖宝贝。

“是时候给他取一个大名了。”顾明昼望着他和崽崽,试探着低低开口,“总不能一直叫超坏吧?”

沈洱:“?为什么不能?”

“若是以后他长大了,会被其他孩子嘲笑欺负。”顾明昼的确是完全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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