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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
沈洱:“啊,没事。”
他已经不生气了,结个契算什么,日后顾明昼转世投胎还要给他当牛做马呢。
“你的一片真心,祖母都明白。”祖母见他如此大度,眼眶微湿,“是祖母让你受委屈了。”
沈洱:……
怎么哭了,他说错了?
唯一知晓事情全貌的某人,嘴角微抽,将沈洱拉到了身后,低声道:“祖母无需记挂在心,婚契已成,沈洱也明白你的心意了。”
祖母拭去眼角的泪,瞪他一眼,“你这孩子,不懂礼数,往后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要待沈洱好一些,知道么?”
顾明昼:“……我待他还不够好?”
苍天有眼,他哪里对沈洱不好过,若列个罪状,怕是连半条都写不出来。
可沈洱听了这话,却像是真被欺负过似的,重重点头:“祖母,他就是总欺负我。”
闻言,顾明昼牙根痒了痒,伸手扯住他的后领,“我什么时候……”
“顾明昼。”祖母忽然拔高声音,叫了他全名,“把沈洱放下。”
顾明昼愣在原地,把手心暗暗得意坏笑的兔子搁回地上,又听祖母肃声开口,
“从今日起,你不得再欺负沈洱,”在顾明昼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祖母又转眸看向傻乎乎偷笑的兔子,慈爱开口,“沈洱,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回洛虞来找祖母,祖母给你做主。”
“好!”沈洱兴奋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日后他欺负我,我就来找你。”
祖母愣了愣,被他的反应逗笑些,伸出手,揉了揉沈洱的脑袋,“好好,我说的,随时恭候你来,听说你爱吃梅子,等入了盛夏,祖母给你寄梅子去颐清宗。”
傻孩子,一看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看来是从小就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头顶被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沈洱心头莫名跟着柔软了几分,好奇怪的感觉,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摸他的脑袋,他会感到心里暖洋洋的,甚至有点想在她手心撒个娇?
以前,好像在襁褓里时也有人曾这样对待过他,可是为什么记不起来那是谁?
顾明昼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无奈地把兔子拉回身边,“行了,快跟祖母道别,要回去了。”
闻言,祖母收回了手。
沈洱感到那暖洋洋的触感从头顶消失不见,心底也空落落的。
他跟祖母道了别,暗暗在心中决定,日后统治修真界的时候,他只收拾顾明昼,至于顾家这个暖洋洋的祖母,他就当她跟顾明昼没血缘关系吧。
顾明昼不知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反正兔子一脸深沉的时候一定是在想什么蠢事。
他带着沈洱离开顾家,乘着马车,疾驰回了扶风山。
扶风山仍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有时风吹进来,令山洞里的桌椅蒙了一层薄薄的尘灰。
顾明昼仔细把山洞里打扫完一遍后,天色渐暗,已入傍晚,这阵子山上没有沈洱在,邪气和瘴雾都消散了,甚至还能听到林木间有细微的鸟叫虫鸣声传来。
暮色四合,一切总算尘埃落定,虽然到最后也不知那赤练符篆卷轴会落到谁手里,但只要不落在顾明佑手心,就是好事。
楚家人应当能保管好那卷轴,他也无需操心。
把最后一个凳子摆放好,顾明昼起身,看向自己的床榻,眸光微滞。
蠢兔子竟已在他的床上熟睡过去了。
“醒醒。”顾明昼耐着性子,用剑鞘戳了戳兔子的脑门,“回你的窝里睡。”
赶了一天路,兔子这回困得眼睛都懒得睁开,抱着他的被子翻了个身,软绵绵懒洋洋地拒绝,“不要……”
那声音像只小蚂蚁,钻进心尖里轻轻地爬,扰得人心痒难耐。
“快点,起来。”顾明昼眸光暗了暗。
沈洱烦躁地拍开他的剑鞘,嘟哝道:“本座要睡床,把本座的地方赏给你了。”
顾明昼:……
兔子窝是什么好玩意么,上面说不定还沾着兔子流的口水。
“既然如此,那一起睡吧。”顾明昼猛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毫不迟疑地钻进去。
冰凉的气息钻进被窝,沈洱缩了缩颈子,困倦的睡意让他压根懒得管身旁多了哪位,继续窝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随便啦,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顾明昼的床软软的,暖暖的,带着清淡的竹子香气,好好闻,他好喜欢。
*
一连数日,沈洱和顾明昼似乎已经习惯了同床共枕,共处一室的生活。
偶尔夜里沈洱做了噩梦,顾明昼还会听到兔子害怕地说梦话,比如“王八蛋本座没惹你”,“本座不要再被封印了”,“你别用剑捅本座行不行,很痛很痛求求你”,诸如此类……
到底谁用剑捅过兔子?
兔子的噩梦怎么这么血腥暴力。
若只是做噩梦还好,沈洱每每做完噩梦,第二天一早就莫名脾气不好,要处处找他的麻烦,又是说腰酸背痛使唤他去揉肩捶背,又是说吃不下饭命令他做美食佳肴。
好像捅过兔子的人是他似的。
简直无妄之灾,没事找事。
不过顾明昼可以忍,等兔子孕期一到,生不出来。
他沉冤得雪,就可以尽情收拾兔子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六个半月过去,眼看还有半个月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要到了。
沈洱没什么变化,顾明昼倒消瘦不少,沈洱常常害喜,半夜吐在顾明昼身上,顾明昼只得抱着他去洗,给他喂清口利胃的东西吃。沈洱奶水多,顾明昼半夜给他排奶,伴着奶香味入睡。
他可谓是伺候沈洱任劳任怨、体贴入微。
可这六个多月来,沈洱的肚子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一直都是微微有点肉的状态,脸色红润,乌发柔亮,哪里像怀孕的人?
沈洱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终于也开始有点慌了。
一天睡前,沈洱故作不在意地戳戳他肩膀,小声说:“顾明昼,本座觉得那个赌约的赌注实在对你太残忍了,你觉得呢?”
顾明昼正给他用灵气热洗澡水,闻言,转头,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温柔微笑:“哪里,我觉得尊上的赌约很合理,我愿赌就愿服输。”
沈洱见他不上钩,心下焦急,结结巴巴道:“可是本座一定会生出来的,到时候你可要伺候本座一辈子,本座实在可怜你,以后都没有自由了,你要想清楚,这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闻言,顾明昼心底冷笑了声,怎可能不懂兔子的意思,他淡淡道,“不了,我不会出尔反尔,这是我答应尊上的,输了也是我活该。”
沈洱彻底没了理由,好话都让顾明昼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些日子顾明昼天天和他同吃同睡,想跑路也绝无可能。
他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菩萨,还是佛祖,谁都行啊。
虽然本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