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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嗅到了一丝自沈洱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腻香气,体内竟仿佛腾地燃起一把火似的,迅速滚烫起来。
他咬紧牙关,喉结却按耐不住,轻轻滚动了下。
——糟了。
这算……哪门子诅咒?
第4章 救驾
(四)
“本座诅咒你……”沈洱在顾明昼怀中挣扎着,腿上却没有力气,软得像煮熟的面条,越挣扎,反倒在对方手心和怀抱栽得更深。
顾明昼额头沁汗,没想到他竟因为夙冥是只蠢兔子便大意轻敌,大邪的诅咒多种多样,像夙冥这种极恶级别的大邪,诅咒更是强大难解,他若不是被诅咒了,怎会嗅到这样奇特的香气?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一时犹豫心软,直接把夙冥抹除。
“别动。”顾明昼努力摁住怀里乱扑腾脚丫的兔子,心尖莫名开始酥痒难耐起来,他耐着性子道,“告诉我,你下的什么诅咒?”
沈洱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紧紧扒着顾明昼的肩膀,一口咬了上去:“告诉你?你真把我当傻子?!”
其实沈洱自己也不知道什么诅咒,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若他真会诅咒,被封印的三百年里顾明昼早被他诅咒到挫骨扬灰了。
身体热热的,好像是因为刚刚顾明昼揉了他的尾巴,然后就开始变成了这样。
“不说,那我可不客气了。”顾明昼眸光微沉,而后一把捏在了沈洱柔软的小尾巴上。
沈洱只觉尾尖像被顾明昼的手指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电流,迅速流传到四肢百骸每个角落,他近乎崩溃地高喊,“不要!!”
话音落下,天地一片空白,飘朦的雨丝忽散,天边乌云消融,一缕月光洒落下来,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沈洱用尽最后力气变回了人型,想逃脱顾明昼的魔爪。
就算打不过,他也再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不演了,他要杀了顾明昼!
空气里的香气愈发浓郁,顾明昼的心脏剧烈颤动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被数万只蚂蚁啃咬,那感受无比清晰,一定是诅咒的力量在渐渐控制他的身体,沈洱身上的甜腻香气就是诅咒的证明。
分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抓了一下尾巴而已,究竟怎么中了诅咒?
他强行用清心咒遏制,却根本挡不住那股香气的侵袭,顾明昼身体热极,脸色难看凝眸看向怀里不知死活的兔子,深吸了一口气。
“到底说不说?”
“说你祖宗,本座今日便了结你!“沈洱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顾明昼持剑的右手腕骨当场骨折。
手腕的剧痛像浇在烈火上的热油,长剑猝然坠地,顾明昼脑海里最后一根弦也随之轰然崩裂。
他倏然露出让人琢摸不透的笑意,而后面无表情地把右手接好,捉住沈洱的雪白的脚踝,强拖到身下,“好,今日我便教教你,人类究竟如何生孩子。”
喜欢讹人,喜欢下咒?
那他,奉陪到底!
“你干什么?”沈洱吃了一惊,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整个人就被顾明昼狠狠攥着细瘦的腰际,拖进了山洞深处,手指还抠在地上,抠出十道长长的泥痕。
“救、救命啊!”
“来人救驾——”
……
细雨落了又停,繁星亮了又暗。
一番不可描述的酱酱酿酿后。
精疲力尽的一人一兔,终于结束了持久的战斗。
在话本子里,一般这种情况,某一方应该是要被淦晕过去,醒来之后天都亮了,另一方应该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以此来避免和不熟的人做完这种事还要面对面的尴尬情节。
但很可惜,沈洱是上古大邪,不仅抗揍,还耐.草。
他没有晕,反而和已经冷静下来的顾明昼面面相觑。
山洞幽幽,熹微的晨光从洞外轻柔地投射进来,照在沈洱肩头被啃咬出的星星点点的痕迹上。
空气中的杀意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洱坚强了几分钟把顾明昼持剑的手腕打折,然后花了一晚上哭嚎求饶,现在想重新气势起来不可能了。
昨夜,像个噩梦。
堂堂上古大邪,差点被人类生吃了。
无数不堪入目的画面在脑海深处轮番播放,沈洱克制住发软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起身,正对上一双正沉沉盯着他的眸子。
顾明昼,都是因为他!
望着兔子通红喷火的眼睛,顾明昼心底有些良心发现的歉意。一开始他的确怒火中烧,想着既然又被栽赃,又被诅咒,他便也不必顾及什么天理人伦,先让兔子好好吃个教训。
可后半夜,那诅咒基本被他清除的不剩多少,也不必再教训兔子,他却仍然没放过夙冥,食髓知味般拖着一个邪物来了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初尝人事,夙冥偏又生得很漂亮,让他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顾明昼揉了揉额角,低声开口, “昨天……”
他还没说完,迎面就吃了一个兔子飞踢。
顾明昼没有防备,嘴角很快多了一个红肿的伤口,他忍了忍,“我……”
话没说完,紧接着又吃了一记兔子勾拳,另一半嘴角也破了相。
“嘶……”
顾明昼被踢了又打,恍然顿悟,原来自己倒霉就倒霉在心软上。
他是来封印大邪的,不是来这伺候祖宗的。
顾明昼从地上揪起用外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兔子,冷硬道:“看来还是先把你封印再说。”
一听这话,沈洱立马抓住他的衣襟,气得在顾明昼耳边大喊:“你有没有人性!”
他昨晚被酱酱酿酿,再酿酿酱酱,再酱酿酱酿反反复复搞了一整晚啊!
“我自然有。”顾明昼挑了挑眉,“昨晚多谢你的款待,想要什么封印,许你仔细选个喜欢的。”
沈洱震撼地望向他,像是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一个正道人士口中说出来。
半晌,沈洱失魂落魄地坐回原地,像是放弃了抵抗般,自暴自弃了。
“随便吧,反正本座这一生都逃脱不了这扶风山,只是可怜本座这孩儿,他还没出生,就要和本座一起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受苦。”
顾明昼:“……又演哪一出?”
而且,演技未免太过拙劣了些。
他不杀夙冥已是最后的退让,此行前来,他本就没打算让夙冥再活下去,每隔百年还要加固封印,实在麻烦,不如直接杀之一劳永逸。
可发生昨夜这种荒唐事,他占了夙冥身子,没办法再对夙冥动手,否则多少有点太不要脸,只得暂时重新封印起来。
“你就当本座是演吧。”沈洱委屈地哽咽了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一层层地套回身上,再把稍显凌乱的发丝缓缓捋平,低低道,“你封印吧,若你真可怜本座,我和孩子不多求你,养胎怕是需要十个月,每月来给本座放些食物便好。”
顾明昼:…
哈哈,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