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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路上被人放置了铁蒺藜,我们车轮被扎破了,需要检修。”
蒂尔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刚拿起对讲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车!”
只听“砰”的一声,火光炸裂,热浪掀卷,整个车身都被翻转过来,蒂尔第一反应往助手身上扑去,他赶到手臂上火辣辣一片,应该被碎片划伤了,蒂尔听见耳边对讲机发出嘈杂电流声,却没有人呼应。
“长官!长官!您醒醒!”
蒂尔倏而睁开深棕色的瞳孔,面前是助手焦急的喊声,他倒在不满玻璃碎片的沥青路面上,鼻尖是火药的气味。
助手搀扶着蒂尔站了起来,他们面前是一片狼藉——几辆警车早已面目全非,狼狈的警员们正互相拉扯着从狭窄变形的车厢内钻了出来。
蒂尔的视线落在最后方的防弹车,它倒是安然无恙。
“长官,您受伤了!”
“立马让凯西派人过来。”
“是!”
颅脑内传来尖锐的耳鸣,蒂尔强压下眩晕感,估计是脑震荡了。
他快速走到防弹车前,坐在驾驶座上的两名警员都没受伤,连忙拉开车后厢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窖。
——巴奈特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不远处,救援队已经闪着蓝红相间的灯光呼啸驶来,身后是破损着了火的警车,伤员们坐在地上,鲜血打湿了衣服。
他们僵直的站立在原地,路灯将三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死一般的静默。
蒂尔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他闭了闭眼,颤声道:“找法医来。”
兰斯菲德披着一件深紫色真丝睡袍,银色长发懒散垂在胸前,如果某人在,可能会帮他把长发编成辫子。
从前在帝国第一监狱衣食住行皆按照他的心意来,即使入狱,他也从来没穿过化纤面料的衣服,更没想到他的肌肤会因此过敏,在这所监狱的第一晚,他彻夜难眠,第二天整片背部都生了密密麻麻可怖的红疹。
“我的天啊!过敏成这样,你都不和我们说一句吗?”
兰斯菲德只是安静坐在一旁,冷漠观察着一切。
医生大呼小叫的给兰斯菲德打了一针抗过敏的马来酸氯苯那敏注射液,还让负责监视他日常起居的警员上报给了厉,厉这才下令给兰斯菲德开特例。
此刻,兰斯菲德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
因他身份特殊,监狱里给他安排没有所谓的放风时间,兰斯菲德只能成天闷在囚室里。出于心理健康的考虑,前不久监狱派人在墙上安装了一台液晶电视。
已经九点多了,厉还没来。
兰斯菲德懒得再等了,将几乎没有喝的热牛奶随手放在桌上,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
“滴滴滴——”
门打开,厉冷着脸匆匆赶来:“找我什么事?”
兰斯菲德回过头,
只见厉少见的换下那常年的黑衣,腰间也没有别着佩刀,今晚他穿了一件银灰色西装,仿佛刚从上流宴会走下舞台的贵公子。
兰斯菲德目光不露痕迹的从他衣摆处的一滩深色污渍扫过,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打扰了,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厉拉开椅子坐下:“请说。”
兰斯菲德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我想到了一些东西,你应当很感兴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厉挑了挑眉,漆黑眼眸里闪过一丝冷色。
兰斯菲德.杜邦不愧是一名出色的商人,都成了阶下囚还想着和皇太子做交易。
厉淡淡道:“兰斯菲德,你是否过于自信。”
兰斯菲德姿势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优雅的翘着足尖,蓝眸里一片坦然:“上次的举报很成功,长官,同我做交易,您不会吃亏,因为我的条件很容易满足。”
厉抿唇不语,眼底划过一丝嘲弄:“说说看。”
兰斯菲德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已经凉了,有一股腥味。
“我需要每天半小时和外界的通话时间。”
厉拧起锋利上扬的眉,不可置信:“什么?”
他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厉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他面色冷酷,言辞犀利道:“兰斯菲德,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人?那我现在提醒你,如今你的身份是一个囚犯,而你刚才所说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兰斯菲德的身体不易察觉的紧绷些许,很快被他刻意放松了下来。
那双蔚蓝的眼眸里甚至还含着笑意:“我的要求自然是根据情报价值来估算,否则怎敢向殿下您狮子大开口。”
厉沉声道:“我不会答应你。”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照片上,拿起来细细打量。
“别着急拒绝。”兰斯菲德修长白皙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有问题,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厉闻言,目光微滞,定格在照片左下角的男人脸上:“他是谁?”
兰斯菲德并不回答。
厉低头看去,见兰斯菲德面含微笑坐在一旁,好似并不打算回答。
厉会意,冷声道:“这就是你的情报?也并不如何。”
兰斯菲德大方抬手,道:“照片你尽管拿去,我相信一般人都认不得他。”
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个男人有隐藏身份,而且藏得很深。
“这次牵扯的又是一位重量级的官员,或许会让你们惊掉下巴。”兰斯菲德眯起蓝眸,像一只狡黠美貌的玉面狐狸:“我的通话要求与之相比实在无足轻重。”
厉沉默了会儿,将照片收到西服内,起身:“不必,我会自己查。”
兰斯菲德并不意外,随意点了点头。
走到了门边,厉听见兰斯菲德在背后说:“友情提示,你的外套下摆脏了一块,如果还要回到宴会上,最好更换一下。”
厉脚步微顿,想到了什么,回眸看了兰斯菲德一眼,便关门离去了。
夜幕漆黑,没有一丝星光,厉加快步伐,按了下钥匙,一辆白色改装款的古思特随之闪了闪车灯。
厉刚启动车,就接到了指挥部紧急电话:“长官,出事了。”
厉心中陡然升起一缕不祥之感:“说。”
“巴奈特中毒死了!”
后背一片冰凉,除了车灯照射范围,一切皆是黑暗。
在这浓郁阴森的夜色中,厉握紧方向盘,疾驰的车轮在地面灰尘上留下清晰的轮胎印。
“今天晚上巴奈特于科技院解锁了冻结的信息库,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上了押运防弹车,人都是好好的。”
“路面被洒了铁蒺藜,强度是一般铁蒺藜的数倍,属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