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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上却如此糊涂,那泪意汹涌,好似要将多年来的痴心等待和幻想全部熄灭。

直到泪眼模糊,抽泣不已时,阿宁在她身后叹气:“小姐,莫要如此伤心了。”

阿宁蹲在她面前,拂去她的泪水:“我觉得那兰小姐有古怪,说不定是演戏做给别人看的。”

白梨初轻叱:“胡说什么,他们分明......”

阿宁似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下定决心似的:“相信我,小姐,那兰小姐有些蹊跷。”

白梨初愣愣看着阿宁笃定的模样,还未掉下的泪珠垂在眼睫上,像一颗颗透明的珍珠。

阿宁向来主意大,说话可靠,这么多年,白梨初早已习惯信任她。

也确实如阿宁所言,“兰小姐”有古怪。

他是个男人,却扮作女人。

还未等白梨初暗暗窃喜,他们却径直去了奥国婚姻登记处。

这个时候,白梨初心头已经浮起不好的预感。

“我对他,终归是不忍心的。”

白梨初神色惘然,看着窗边一株七彩铃兰,正舒展葱绿枝叶,五颜六色的小铃铛模样的花朵清雅美丽,看上去可爱至极。

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那是阿宁昨日买回来的,这种铃兰在奥国并不好找。

想必是连日以来的心绪不佳,加上明知秦墨已有伴侣仍旧做出跟踪偷拍这样见不得人的偏执行为,她应当很担心自己吧。

“我这次算是死心了。”白梨初缓缓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容:“明天就回去,你不必担心我。”

阿宁黝黑漂亮的瞳孔瞪圆了。

她很少有这样剧烈波动的表情。

白梨初忍不住扑哧一笑:“做什么,我说我放弃了,你还不相信?”

“小姐......”

白梨初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宁,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追逐他,不过是我不甘心而已,一场年少旧梦,是该醒了,他不是曾经的他,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不过像我这样的残疾,放弃执念,恐怕要终日忍受孤独了,阿宁......你可愿意一直陪伴我。”白梨初眸光闪动,凝视着对方。

阿宁皱着的秀丽长眉倏而散开,鲜少笑了:“自然愿意。”

她反手握紧了白梨初的手。

眉宇里一片舒然。

阳光下,主仆二人一坐一跪,她们的影子渐渐重叠,融为一体。

警方动作很快,有了大致的推理方向后,蒂尔断定他们在橡树街与香榭大道交叉口的监控死角处换了车。

之前被带去审讯的马丁扛不住压力,终于说了实话。

刑满释放后他仍不思上进,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天,游手好闲的马丁刚巧看见一辆车拐入小巷,车上匆匆忙忙下来几个人,换上停在一边的黑车启动了,他们毫不停留地驶出小巷,只余下一串汽车尾气。

马丁险些被黑车撞上,啐了一口,回过头来,他见那辆白车车门大敞,后座上居然还放着一捧金币。

马丁咽了咽口水,心头一荡。

“什么意思,车和钱都不要啦?”

马丁对着车离去的方向装腔作势地大喊。

自然没有人回应。

他转了转眼珠,没有到手肥羊不牵走的道理。

马丁上了车后座,拿起一枚金币咬了一口,绝了,这他妈是真货。

大喜过望,他贪婪地将金币全部摸到怀里,一关车门,正打算溜之大吉。

他本要走,脚尖一转,鬼使神差地打开驾驶座车门——果然,车钥匙也正插在钥匙孔上。

审讯室里,马丁后悔大叫起来,手铐叮当作响,他涕泗横流道:“上了车刚开没多久,我就觉得不对劲,后面那辆出租车跟邪了门儿似的,追着我不放——早知道这帮人是拿钱买我的命,我怎么着也不会碰那钱!警官,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警员巍然不动:“所以按照你的描述,他们一共有四个人?”

马丁点头如捣蒜:“四个人,都人高马壮的,”他忽然皱起脸来,回忆道:“不对,有一个好像是喝醉了,他们动作很快,我真没看清楚他们的长相!”

蒂尔抱着手臂,审讯室是单向玻璃,一墙之隔,他将马丁的神情尽收眼底。

手机响了起来,来自秦墨的讯息。

【秦墨:很有可能是伊沙.杜邦干的,我正在前往星岛的路上。】

蒂尔拧眉,拨打秦墨电话,却已经关机。

第99章 登岛

兰斯菲德已经被禁足五天了。

今天是个阴沉的下雨天,拉开厚重刺绣暗灰色窗帘,能看见海面上笼罩着一片乌云。

“笃笃笃——”

兰斯菲德没有回头,依旧站在窗前眺望。

“叔叔,您醒了。”伊沙.杜邦不甚走心地对兰斯菲德屈膝行礼,示意下属先将食物放在桌上。

兰斯菲德转过身来,目含讥讽:“查理长老怎么挑了你这么个蠢货。”

托福于杜邦家族的优秀基因,伊沙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五官俊秀,但这样貌于兰斯菲德想比,自然无法媲美,相形见绌。

此刻,伊沙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兰斯菲德走到伊沙面前,冷声道:“你这样拙劣的手笔,是生怕警察找不上门?看来你还想给我们的麻烦再添一笔。”

伊沙垂头:“侄儿只是太过担心叔叔您的安危。”

“哼,”兰斯菲德嗤笑一声,俯下身来,用冰冷指尖钳紧了他的下巴:“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你的位子。”

伊沙抿唇,低声道:“侄儿不敢!”

“我只是害怕您再被身边人背叛,落得更惨淡的下场!”

兰斯菲德眯起眼眸,指尖从下巴上落下,滑过他因紧张而颤抖的喉结,蓦然手掌用力覆上他脆弱的脖颈,用狠劲一掐!

伊沙瞪大双眼,忙用双手去扳兰斯菲德冰冷的手,血液直冲大脑,他满面通红,艰涩挤出声音:“叔叔!叔叔!我错了!咳咳咳!”

兰斯菲德微微垂下蓝眸,离得近了,伊沙看见那瞳孔冰如像万年不化的霜雪,像巍峨山脉下冻结的蓝水晶。

——“我和他之间的事,还用不上你来插手。”

在窒息前,兰斯菲德终于松开双手。

伊沙狼狈地瘫坐在地摊上。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随父兄前来觐见。

那时的兰斯菲德.杜邦正值年轻盛年,清冷矜傲,刚刚接任族长一职,他出身嫡贵,生来便应坐在那把交椅上。

那是众多族人需要谨微抬头才可仰望的高处。

只是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便是他残忍冷酷的铁血手腕。

肃清冬山家族余党,网络朝政党羽,与洛克菲勒家族斗法,扩张商业版图......包括稳固地位,手段狠毒到可以对亲手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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