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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靠着树干一动不动,皱眉问道:“他们身上没有药品?”

秦墨蓦然回过头来,语气焦急:“你受伤了?”

兰斯菲德“嗯”了一声,平淡的说:“腰部有擦伤,应当感染了,我需要抗生素。”

秦墨满是脏污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我看看。”

他动作小心的拉开兰斯菲德的衣角,指尖腰间是触目惊心的血肉,稍稍一碰,黄绿色的脓水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

秦墨身体僵住了,久久不动,干燥的唇绷的很紧,通红的眼仿佛要落下泪来。

兰斯菲德瞧着他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垂下眼,沉默地将衣服遮住伤口。

秦墨低声问:“没有联系外面的方式了吗”.

兰斯菲德低垂的睫毛一动不动。

秦墨仰头,看向天空上蔚蓝的一片。

很快,他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稳重:“我会想办法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会,陪着你。”

——如果兰斯菲德死在这里,他自然也是走不出去的。

青年的语气坚定,穷途末路的告白更能煽动人心。

兰斯菲德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一双清澈的蓝眸抬了起来,他的眼里有莫名的情绪微微荡漾,像春日杨柳依依下的一汪湖泊。

两人换上两个丹卡邦士兵的衣服,吃了点饼干和牛肉片就匆忙上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有到达安全的范围。

顺着河流继续朝西边走,黛国是处在帝国版图最西边的小国家,行政地域狭小,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到了那里,就可以联系杜邦家族的人。

兰斯菲德问:“阿宾呢。”

秦墨静了静,回答:“死了,心脏中枪,人被冲到河岸边的岩石群上。”

兰斯菲德没有再出声。

太阳逐渐升到了头顶,鸟叫虫鸣不绝于耳,气温逐渐上升。

兰斯菲德皱眉:“好吵。”

秦墨问:“要不要歇一会?”

兰斯菲德停下了脚步,他捂着脑袋,痛苦的喘气。

秦墨暗道不好,连忙扶住兰斯菲德摇摇欲坠的躯体,一摸他的额头,已经烧的滚烫,这种情况不能再拖,急需治疗。

兰斯菲德靠在秦墨的肩膀上,好看的眉尖蹙了起来,声音微弱:“头疼。”

秦墨望了望后方,没有人跟上来。

他蹲下身,让兰斯菲德趴在他肩膀上,背着他往前走。

可即便是这样,腰间的伤口摩擦的依旧生疼,没多久,秦墨感觉身上的人一动不动,应该是晕了过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墨深深皱眉,他单手把兰斯菲德的手腕抓住,以防他滑落。

就这样走到天黑,秦墨找了一空旷处,用打火机生火,驱散了一点夜晚的寒意。

兰斯菲德躺在秦墨身边,银色的长发用皮筋简单扎起,一张漂亮冷艳的脸上全是汗珠。

秦墨沉默的吃了些食物。

眼下危机四伏,放弃兰斯菲德独自离开才是最佳选择,谁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背负着累赘。

兰斯菲德发出难受的喘息。

秦墨将水壶放在他唇瓣边,兰斯菲德并未醒来,也无法饮水。于是秦墨含了水,渡进他的唇里。

第二天上午,兰斯菲德头痛欲裂的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他察觉到后,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肃杀。

此刻他躺在一人高的杂草丛里,腰上的伤口已经不忍直视,脓血发出腥臭的气味,身边有不少萦绕在侧的臭虫和苍蝇,秦墨不见踪影。

“滚开!”兰斯菲德愤怒的挥手驱赶着苍蝇。

没想到秦墨居然真的敢丢下他走了。

兰斯菲德沉下脸来,被青年背叛的恨意疯狂燃烧着他的大脑,四肢的寒意让他颤抖起来。

他垂着头,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深蓝色的眼眸里的情绪如飓风般狂暴,恍若地狱修罗。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太阳躲进了森林最高出的树冠,只见秦墨满身是伤,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兰斯菲德虚弱的倚靠着一棵断树,浑身布满狂躁嗜血的情绪,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秦墨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倏然一变,有些难以置信。

“你去哪里了?”兰斯菲德苍白着脸,嗓音低哑。

无他,本以为弃他而去的人看上去太过糟糕,像一个一碰及碎的破烂布偶。

他左手臂几乎被打穿了一个洞,血已经染红整个袖子,右腿也中枪,裤腿破了一个大洞,血正一股股的往外冒。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脏污的血迹,好似在草丛里滚过,黏着草屑和沙尘,脸色青白,俊朗的眉宇见写满了疲惫。

秦墨艰难缓慢地走到兰斯菲德身边,几乎是滑落在地才勉强。他淡淡的笑笑,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说:“来了几个杂碎,我把他们引开了。”

兰斯菲德的表情复杂,蓝眸里带着探究意味,一寸寸的审视着眼前这个青年。

“我们得换个地方,现在不易移动,只能找个掩体躲藏,等这一次的搜查过去就安全了。”秦墨刚刚坐下没一会儿,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应当是解决了那几个丹卡邦士兵,搜刮了些物资。几杆步枪扔在一旁,他从怀中掏出绷带简易为自己包扎。

“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秦墨翻了翻包,递给兰斯菲德一个鱼肉罐头。

兰斯菲德皱起了眉头,扭过头去。

“别挑食。”秦墨轻笑一声,将罐头打开,放在兰斯菲德手上:“吃一口吧。”

他在不远处的高地,用石块搭了一个掩体,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发着烧的兰斯菲德背过去,调侃道:“先生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吧。”

兰斯菲德伏在他肩头,不悦道:“闭嘴。”

秦墨忍不住笑了,温和的回应:“好的。”

随即,剧烈的痛感从受伤的腿部传来,秦墨不禁闷哼一声。

“怎么了?”

“他们带了猎狗,很快就会寻着气味找过来。”兰斯菲德没有作声。

秦墨将他放在靠里面的位置,再次检查了兰斯菲德恶化的伤口,原本腰间那片白如美玉的肌肤破败不堪,黄绿色的溃脓已经带着血丝。

这样的伤口出现在兰斯菲德身上,秦墨不禁动容,漆黑的眼底里渐渐蔓延出一层怜悯的情绪。

“我还没死,别用那种恶心眼神看我。”兰斯菲德眉间拧起,冷淡的看他。

“......”

秦墨抬眸,忽然俯身,凶狠的吻他,牙尖用力的噬咬着兰斯菲德柔软苍白的唇瓣,呼吸喷洒着热气,纠缠不清。

兰斯菲德吃痛,但虚脱无力的手始终使不上劲,好不容易推开了身上发疯的黑发青年,兰斯菲德形状优美的嘴边有几缕血色,衬得此时脆弱的他格外有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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