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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着我的泪水,落在伊莱的白色衬衫上,我低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

他不久前在我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开始疯狂的后悔了!

我紧紧的抱着他,此刻我很冷静,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不会是我们的结局!】

秦墨用力的抓住了兰斯菲德的手臂,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兰斯菲德脸色恍惚,他没有说话,轻轻地合上日记,所有的内容已经看完了。

回想到昨晚——

玛卡缓缓地放下了玻璃杯,里面的水被他喝光了,他坐在兰斯菲德的身旁,离得很近。

他断断续续的话语,还在徘徊耳边,像是来自多年前的风雪。

“那一次,冬山家族和我们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他们点名让伊莱.洛克菲勒去和他谈条件,你要知道,那个时候伊莱已经坐上了帝国法院一把手的位置。”

“亚历山大没有别的办法,但他觉得太过危险,固执的反对底下人联络伊莱。最后还是伊莱自己得知了消息,他表示愿意亲自出面,你父亲不放心,便与他一起赴会。”

“谈判到了尾声,冬山家族的族长和亚历山大起了争执,被伊莱制止了。”

“最后的那颗要人命的子弹,是有人从背后开的枪,伊莱反应很快,没有丝毫犹豫地为亚历山大挡住了。枪瞄的很准,打中了他的心脏。”

玛卡低声说:“故事讲完了。孩子,不要怪我,每个人都有追逐权利的欲望,如果我们生在普通家庭,我会是一个好长辈的。”

第28章 玛卡之死

当天夜里兰斯菲德睡得很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久违不见的父亲。

是一个灿烂晴天,兰斯菲德站在父亲书房里,阳光布满了书橱,玻璃反射着七彩投到光洁的木地板上,一切就如记忆里一般,书桌上放着一支细腰青瓷花瓶,里面是一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花瓶下压着一张照片。

他伸出手,拿起照片,正细细打量着照片上对他微笑的男子,忽然照片被谁抽走。他抬眸,发现父亲紫罗兰般的眼瞳正看着他,声音温和:“兰斯菲德,你是想看我的相册吗?”

父亲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下摆扎进了黑色西裤里。他身材颀长,银色的长发垂在胸口,俊美的模样和记忆里并无二致。

兰斯菲德不由轻轻点头,思念使他久久的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脸。

亚历山大见他这副神情,不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兰斯菲德,你怎么了?”

兰斯菲德:“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您。”

亚历山大不由失笑,他随即打开桌边的一本相册:“你要是想看照片的话,这是我大学时候的照片集。”然后将刚刚那张照片放在塑料夹层里,说:“这是伊莱.洛克菲勒,我最好的朋友,你见过的。”

兰斯菲德点了点头,垂眸:“您爱他吗?”

亚历山大一时间没有回答,他低头看了看兰斯菲德,随后又转移了视线,看着照片上微笑的伊莱,伸出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它:“爱。”

兰斯菲德追问:“那我们呢?”

亚历山大笑了笑,轻声说:“都爱。”

兰斯菲德蜷缩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说:“去了枫叶海湾,你就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亚历山大的笑意藏在了神秘的瞳孔里:“儿子,这是我欠他的,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兰斯菲德苦涩的闭了闭眼,说:“我总梦见你被在黑暗雨夜里徘徊,胸口被穿透了。”

亚历山大合上了相册,转头看他:“因为我希望,是我被打穿了心脏,而不是伊莱。”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到了时间了,我该走了。”

兰斯菲德一下睁开了蓝色的眼,抓住了亚历山大的手:“不!”

亚历山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吻冷淡:“你该从过去的回忆里苏醒,兰斯菲德,我不值得成为你和你母亲之间的障碍,好好对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阳光洒在暖黄色的地板上,门关上,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无数细小的尘埃粒子漂浮在空气中飞舞着,盘旋着。

兰斯菲德从梦里苏醒。

皎洁无暇的月光从没拉拢的窗帘里悄悄的溜进来,洒在身边青年的脸上,兰斯菲德侧过脸,用目光静静描绘着他的饱满的额头,挺立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无疑是一张让人迷恋的英俊面孔。

兰斯菲德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早,晴朗天空万里无云。

得知玛卡的死讯,兰斯菲德显得很平静。他穿上一件黑色短袖,在换衣凳上坐了很久,秦墨将黑色丝带递给他,他将它系在了左臂上。

房间的摆设和昨晚没有什么不同,霍尔顿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仔细检查了玛卡的尸体,几个手下也在搜索着蛛丝马迹。过了一个小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霍尔顿汇报:“化验的结果出来了,的确是氢化物中毒导致的死亡。”

霍尔顿锐利的目光锁定在玛卡桌前的水杯上。

“拿去送检。”

霍尔顿走到房间外,大好的蓝天正悬挂在面前,身后是腐败的死亡气息。

“他的饮食我们一向很谨慎,很抱歉,大人。”负责看守的男人冷汗直流,玛卡居然是喝了掺有氢化物毒药的水被毒死的,他深深鞠躬,头几乎能对着膝盖。

兰斯菲德抱着双臂倚靠在宽大的书桌前,没有说话。

秦墨站了出来,看着兰斯菲德,道:“昨夜那杯水是我给玛卡.杜邦的,水就从水壶里倒的,他当我们面喝的,没有什么反应。”

霍尔顿笑了笑,说:“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只会给犯人用我们自己的食物和水,以防他想自尽,自己提前做了手脚。”

兰斯菲德垂眸:“是我的问题。”

秦墨回头,看着兰斯菲德。

霍尔顿的笑容转瞬即逝,冷冷的说:“玛卡的手上有多少事情我们还没和他算账,就这么死了”

兰斯菲德抬头,与霍尔顿对视:“我和他之间基本算清楚了,他手上的货我会分你一半。”

霍尔顿怒了:“兰斯菲德,我在乎的是这些?”

他走到兰斯菲德的面前,镜片后的灰色眼睛一眨不眨,霍尔顿盯着好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兰斯菲德没有回答。

霍尔顿深深呼吸,静了静,开口说:“你变得太善良了,难道你忘记他曾给你下过毒?”

“他毕竟是父亲的兄弟,以死抵债,我原谅他了。”

兰斯菲德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很久,霍尔顿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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