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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鱼肉夹到任南野碗里。

对他的好不动声色,康泽看一眼宋玉风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毫无保留爱着他的小野哥哥,赤诚的,热忱的。

可康泽又止不住的难过,他曾经也用这样的目光追溯着任南野,他却从来没有回过头。

想着,康泽去抬酒瓶。

手却被一个熟悉的温度压住,任南野侧头说:“收杯了,你也差不多得了。”

康泽习惯性的听他话,收回手后没再碰酒。

廖志凡的司机在店门外等着,三个人把他送回住处,安顿好才从楼上下来。

夜风一吹,热汽散开,酒气也散了不少。

任南野站在路边拦计程车,回头跟康泽说:“喝多了送你回去。”

康泽东倒西歪地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逞什么强,路都走不稳了你,”任南野要去拽他胳膊。

康泽突然蹲下去,捂住了嘴。

“想吐啊。”任南野拿出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他,“扶你去餐馆卫生间。”

“没事儿,”康泽摆摆手,“就是头有点晕.....马上就好了.....”

这时正巧一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问是否需要服务。

康泽头晕得站不起来,任南野正要俯身揽他,却被宋玉风拦住,“我来。”

醉酒的人动作迟缓,连安全带都是任南野帮他系的。

康泽不要他送,有气无力地说自己能回去。

但任南野不放心,叫上宋玉风还是把人送到了家。

秀越小区,北城。

80平米左右的单身公寓,干净整洁,电视机后面摆着一张老旧的相框。

宋玉风扶康泽到主卧躺下,康泽要起身就被任南野按回去。

“好好躺着,”任南野问他:“一个人能行么?”

康泽眼花头晕,还一个劲说着没事儿,怕麻烦别人似的,让两人赶紧回去。

宋玉风碰了下任南野胳膊,小声跟他说:“我去厨房倒杯热水。”

厨房和主卧隔着一个小客厅的距离,等宋玉风鼓捣好端着玻璃杯走向房间的时候,他听见了康泽小声跟任南野说着什么。

宋玉风不喜欢打探另一半的隐私,任南野当然有结交任何朋友的权利,但强烈的念头还是让他停住脚步,站在明暗交界的那条光线上。

这个角度,宋玉风正巧可以看清楚电视机旁相框里的照片,框架虽然泛黄发旧,但一层不染,像被主人日日清理呵护,照片上是两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青春无敌的帅气脸庞。

任南野仰高头,凝望着远方的橘红落日,一旁的康泽则凝望着他的侧影。

“你等到那个人了是么?”康泽问任南野,灯光在头顶,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任南野却听懂了。

他点头,低声说了是。

康泽安静的,沉默的,听着任南野讲他和宋玉风一起跑新闻,进沙漠,查梦马案,宋玉风为他挡了一枪的事。

任南野垂眸,眸里荡开温柔的涟漪,他说:“能遇上他我觉得很幸运,他比我所讲的,想象的都要好。”

康泽拉高被子,下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棉絮里,企图藏住红润的眼眶。

“康泽,”任南野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待在工作室做衣服,有空多出去走走,认识点新朋友,省得哥老担心你。”

一声哥,把他和康泽的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

“行了,都十一点半了,”任南野起身,“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小野哥哥,“康泽叫住任南野,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眉梢都在颤抖。说:“其实我特为你高兴,真的。”

“我知道,”任南野伸手,摁灭了灯,“快睡吧。”

转身的瞬间,任南野假装没有听到康泽压抑的,克制的,极其细微的啜泣声,轻轻带上了门。

早在很久以前,任南野就知道了康泽的心事,但凡被那样期盼的目光注视过的人都会懂,他是喜欢康泽,但却像喜欢弟弟,喜欢绿植,喜欢一朵云那样的喜欢。

任南野当他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他无法给康泽同等分量的爱,只能装作不知道。

回应不了的感情,又何必故作不舍姿态,伤人伤己。

“诶我去,”任南野冷不丁被身后的宋玉风吓到,“站这儿怎么不吭声啊。”

“聊完了?”宋玉风面无表情,手里的热水变成了温水。

“啊,”任南野点点头,像是没察觉身旁人的低气压,平声说:“走吧,回家了。”

一路上宋玉风都没怎么说话,任南野捡着轻松的话题跟他瞎聊,一会儿说餐馆的菜很好吃,一会儿又说见到廖叔今天很高兴,还说了一些在孤儿院的糗事,宋玉风只嗯,嗯着回应他,全程不见笑脸。

进门,换拖鞋,宋玉风放下车钥匙就径直上了二楼。

任南野跟在宋玉风身后问:“怎么了,冷着张脸?”

宋玉风说没有,任南野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他见服软说好话都没用,又赶着酒气上头,这会儿头昏脑涨的。

算了,爱谁谁吧,睡一觉明天再说。

“行吧,那早点睡,”任南野也不哄了,转身就走:“明天见。”

宋玉风:“..........”

刚搭上门把手,忽觉腰间一紧,任南野被人带着转了个圈,房门嘭一声关上,阻隔了最后那点光亮。

“去哪儿?”宋玉风把任南野抵在房门上,一手摁住他手腕,压过头顶。

任南野打了个哈欠,说:“回房睡觉啊,我困死了。”

宋玉风在昏暗中逼近他,冷酷地问:“没看出来我不高兴啊?”

“看出来了,”任南野眨巴眼,姿态慵懒的任他箍紧手腕。

“那你不哄我?”

宋三岁的本质就是胡搅蛮缠,任南野觉得他每次透露出一点不一样的自己都挺好玩的,很难想象矜贵成熟的宋玉风陷入爱里是这样的幼稚和天真。

太可爱了。

任南野想骂脏话。

“怎么没哄?”任南野笑得懒,“我哄你一路了你都不搭理我。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房间都馊了。”

“赖你。”宋玉风面不改色地说。

“那你说说到底气什么,”任南野歪着脑袋去看他:“我好好给你解释行不?”

宋玉风从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问:“客厅那张合照,你俩什么时候拍的?”

“合照?”任南野想了好半天,说:“大概初中还是高中吧,太久了都记不清了。”

宋玉风忽地蔫了,负气地说:“我们都没有拍过合照。”

任南野噗一声笑了,笑得他前俯后仰,连带着手腕都在抖。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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