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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碧眼的小男孩找到了宋玉风,他在他面前脱掉上衣,露出满是淤青的身体。
在小男孩泣不成声的手语比划中,宋玉风知道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这里的院长和护工长期侵|害儿童,福利院表面上是救世的收容所,实际上这里潜伏着辱骂,暴力和X迫害,是一所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震惊过后,宋玉风暗自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福利院果真如小男孩所说。为了掀翻那块冻土,他潜伏其中收集了不少证据,他把线索投给了The Independent,报社顶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曝光了福利院的罪行。
也就是那一刻,宋玉风决定投身新闻。
尤涵说这些的时候,宋玉风只是漫不经心地搭两句腔,仿佛这些轰烈事迹里的主角是另一个人。
任南野的视线落在宋玉风脸上。
余阳无声坠落,落地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绮丽晚霞,但他聚焦在宋玉风侧脸的眸光却胜过了自然界正在发生的一切。
两个俊朗男人,周身覆满细碎的金芒,坐在对面的尤涵将任南野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那眼神让她疑惑,又有些好奇。
话题被铃声打断,尤涵接到学校的电话,那边突然有急事,她只能起身先走。
“不麻烦你,我开车来的,”尤涵一摆手,“放心吧,事儿我尽快办,两天后给你答复。”
尤涵守信,两天以后准时来电。
任南野和宋玉风刚好跨出编辑室的门,进了电梯,准备去吃晚饭。
尤涵电话拨过来:“这家银行的防御系统太牢固了,我换了好多种方法都没找全完整的资料,只有这些了。”
她给宋玉风传来一份账户详情。
资料显示了资金转入转出时间,Statement等等,但交易的账户找不到,还有更奇怪的一点是,户主不是lei hong,而是lin shan。
宋玉风同步传送一份给任南野,他滑动屏幕,盯住上面的数字,以最快的速度看完。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再多给我几天时间。”尤涵说。
每一次的脚本入侵都会让系统变得更聪明,为了不暴露身份,必须更小心,对技术的要求也就更高。
宋玉风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在这件案子上,这个局太危险,尤其任南野在明处,他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谢了,”宋玉风瞥了眼专注的任南野,只说:“其余的我会想办法。”
“要真想谢我的话,改天见个面,”电话那头的尤涵语气正经,“苏穆回国了,你知道的,她一直都很惦记你,还想跟你.....”
“算了吧,我们不合适,七年前就说过了,”宋玉风转了个身,面朝着玻璃电梯外的高楼大厦。
话说得直白,尤涵心思通透,便不再强人所难。
那句‘我们不合适’恰好钻进了任南野耳朵,他忽地抬起头。
只见宋玉风侧对着他,一手举电话,一手放裤兜。
后面没再多聊,电话挂断,电梯门缓缓打开。
任南野刚想说点什么,一转头就看见宋玉风的脸色陡然微变,意料之外中夹杂着惊诧。
“主任,这位小姐说她是你朋友,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了。”前台姑娘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大理石矮几上摆着一杯放凉的黑咖啡。
电视台保安严密,外来人员不能随意进出,女人看起来确实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任南野好奇地看向那位不速之客,对面的女人站起身,转过来。
她穿驼色风衣,不出挑的颜色也没有使她莹白如雪的肌肤减损半分,尖头细高跟鞋下露出一小截玉洁的脚踝。
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高级感,或者说,她看起来和宋玉风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上流且体面。
“玉风,”女人偏头凝视着他,温柔地问候:“好久不见了。”
四月春风里,经风扬起的长发拂过她脸颊,像一朵浮动在湖面上的水莲花。
明艳照人的一张脸,五官挑不出丝毫错误,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即使丢在人海里也是一见难忘的大美人。
宋玉风愣神几秒后就恢复常色,来人是苏穆,他的初恋女友。
“你回来了啊,”重逢的场景略显尴尬,既没有期待也没有热泪,宋玉风说了句俗套的场面话。
苏穆却不以为意,仍然笑得大方又好看,红润嘴唇勾起一抹精致的弧度。
“上个月就回来了,”她捋了捋鬓边碎发,“你好吗?”
任南野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警觉地盯着她,像一只遇见浣熊的野猫,但他外表仍然稳得看不出端倪,只是面色有些不豫而已。
宋玉风点头,声音不冷不热:“嗯。”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苏穆不介意他的冷淡,眉眼仍然笑盈盈的。
宋玉风思索着婉拒的理由,还没出声就被任南野抢先了一步。
“正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任南野转头,眸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宋主任,再见。”
话音一落,任南野与他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远,宋玉风隐隐觉得那背影的主人好像不太高兴。
千里迢迢从英国回来,宋玉风实在拉不下脸拒绝她,最后选了电视台旁边一家环境优渥的高档西餐厅。
大厅清幽淡雅,鲜有人声。
每一方座位都被影影绰绰的绿植隔开,形成一个独立的小森林。中央建有一方圆形弧台,摆着一架斯坦威,有艺人表演,奏得是勃拉姆斯。
“你平时经常来这里吃饭吗?老板看起来跟你很熟。”
苏穆直视宋玉风低头时挺直的鼻梁,他身后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逐渐亮起辉煌灯火的城市。
“只是偶尔。”
翻开菜单,宋玉风对服务员说:“来份蛤蜊炖蛋。”
一句话,顿时叫苏穆眼眶微热,那是她读大学时最喜欢的一道菜。
“你还记得我的口味。”苏穆眸光柔和,延展着绵绵情意。
宋玉风不接这茬,淡声说:“这道是店里的招牌菜。”
他又点了芝士芋泥、一客菲力牛排、一盏青柠虾和甜点,就把菜单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说了稍等,便走开了,走到后排隔间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位客人。
服务生上前,微笑着:“先生,请问需要点餐吗?”
“嘘,小点声,”任南野皱眉,连忙把食指抵在唇上,他压低身子看了看周遭,尤其是斜对面那张桌子,宋玉风应该没发现他。
蟊贼似的。
“海鲜焗饭,”任南野不耐烦地朝服务生摆手,示意人麻溜地走。
当时走出一小段距离,任南野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他眼看着宋玉风和苏穆进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