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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
室内的构造实在夸张,高达两米的透明落地窗,乳白色的木门酒柜里陈列着年份久远的好酒,罗曼尼、瓦朗德鲁、拉图、柏翠、甚至还有一瓶产自1947年的白马。就连娱乐设施都一一俱全,好一个纷华靡丽。
“小野来了,”刑谭手里端着红酒,他侧身,似乎等了很久。
刑谭身旁站着一个打扮得比他还要骚气的男人。
那男人头发用发胶梳向后,露出他稍显粗狂的五官,往下是他健壮精瘦的身材。西装是杰尼亚,手表配百达翡丽,皮鞋穿朗丹泽,这一身加起来也值市中心的一套房了。
任南野只看了一眼,心中冷笑,花孔雀。
他站在门口没进去,眉眼冷淡,声色更冷淡:“你找我?”
孔雀男见到任南野的瞬间,眼睛立刻亮了两度。
那意味不明的视线在任南野身上穿梭,发出阵阵精光,像一只嗅到肉香的鬣狗,每一道光都是散发着腥臭味的馋涎。
“站门口干嘛,”刑谭朝任南野微仰下巴,示意他进去:“进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犹豫须臾,又想他一个大男人,刑谭能拿他怎么样。况且他身手不错,小时候跟别人抢饭吃,打架从来没输过。
任南野挺直腰背,在两道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跨过门槛。
那房门似有所感,自动合上了。
“这是鼎奥集团的总裁,刑盛,”刑谭走到酒柜前,拿出那瓶醒好的白马,先替自己斟满,也给任南野倒了一杯:“你新节目的赞助就是他冠名的。”
说到这里,刑谭哦了声,别有深意的说:“我忘了,鼎奥现在撤资了。”
这些人说话就喜欢弯弯绕绕,任南野最烦这个。
任南野开门见山的说:“刑台,说事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你也别耽误我。”
“这么久不见了,喝杯酒叙叙旧,事情才好谈,”刑谭倒是不着急,用杯身碰了下任南野的:“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好歹一场同事,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任南野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美酒入喉,酒液充盈在味蕾上,饱满不失轻盈,浓郁却不厚重,还带有甜美的果香,确实是好酒,不愧称为“滴滴黄金”。
任南野不由得又品了一口。
见他喜欢,刑谭说:“柜里还有,待会走的时候你带一瓶。”
任南野挺客气的笑了笑,放下酒杯:“台里有规定,记者不能私自收受贿赂。”
刑谭一听,仰面大笑,声音浑厚硬朗:“既然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任南野等他笑够:“喝也喝了,有话就说。”
“你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新视角》的收听率下降了多少么?”刑谭挨过去,肩膀摩擦着他的肩膀:“只要你肯回来,我就还你一个人情,鼎奥会继续赞助宋玉风的节目,怎么样?”
任南野在水墨卫视待了八年,刑谭给他最强的班底,最好的资源,最佳的播出时间,就是为了磨出一把最锋利的刃,可这刀还没使顺手就被人撬走了,他心里能舒坦?
再说了,他眼巴巴馋了任南野这么久,还惦念着这口肉呢。
任南野挪位置,离他远远的:“敢情鼎奥撤资就为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玩大了吧。”
“你哪是小人物,”刑谭趁机调情,冲他眨巴眼:“你是我心尖尖上的肉。”
一阵恶感席卷了任南野,从脚底板开始,顺着神经脉络往上爬,恶心得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鼎奥在一个节目里投放七个亿,新产品的口碑最重要,形象带动企业增收,现在韶坊电视台风波不断,他们怕品牌形象受损,撤资自然是为了保全自身。
但任南野还摸不清刑谭和鼎奥到底有什么关联,于是问道:“鼎奥的总裁都还没说话,你能做主?”
名叫刑盛的花孔雀哈哈一笑:“其实你们刑台才是鼎奥的大股东,我只是执行总裁,一切听我表哥的。”
刑谭立刻看向他,示意他闭嘴。
刑盛抿了口酒,不敢随便搭话了。
“我和小野有要事要谈,你先去外厅等着。”邢谭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邢盛喝了口酒,点了点头,就退去外面了。
任南野琢磨着两人的名字,回想起中午翻看的资料,原来刑盛持股不多的原因在这。
“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考虑?”刑谭说。
任南野轻轻勾起嘴角,说不上是不屑还是轻蔑,但好看的要命。
刑谭直勾勾地盯着任南野的脸,赏心悦目地看:“笑什么?”
任南野表情微敛:“原来在刑台眼里,我居然值七个亿?”
“岂止,”刑谭将一只胳膊搭在任南野身后的沙发上,整个人倾着身子,带有酒味的浑浊气息喷薄在他耳旁:“你在我眼里无价。”
这老东西对着他发||情,小腿若有若无去蹭任南野,一只狡猾的大手顺着沙发就要往他胳膊上摸。
任南野猛地摁住刑谭的手腕,按得他动弹不得。
手被压住,任南野下了狠力,掐得刑谭“嘶”了口冷气。
任南野抬眸,面色冷若冰霜,“如果你要谈合作,请找广告部。如果你要跟我聊工作,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没可能。”
“别白费功夫了。”任南野冷声说。
“好歹在水墨待了那么多年,”邢谭难得没摆臭脸,好言道:“别这么无情啊。”
任南野嫌恶的甩开那只手。
“小野!”刑谭沉下嗓音。
“我还有事,先走了,”任南野不想听他废话,站起身,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再见,打算告辞。
刚迈出一步,却忽感一阵眩晕,脚底飘得很。
任南野连忙扶住椅靠背。
怎么回事?
他闭了闭眼,使劲甩了下脑袋,不仅没清醒,意识竟然越来越涣散。
那瓶1947年的白马、刑谭兴奋的脸在视线里摇晃个不停。
“一口就多了,”刑谭啧啧两声:“看来你酒量也没多好啊。”
“你.....”任南野心惊胆战的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难不成酒有问题?但喝的都是同一瓶,没理由只有他中招,脑子走马观花地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你都快站不稳了,”刑谭慢悠悠起身,一手揽住任南野的腰,将人往怀里带:“我抱你去睡会儿。”
任南野瞬间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五指死死掐住椅背,任南野睨着刑谭:“酒...你……你做了什么?”
刑谭拿起矮几上的玻璃杯,在掌心把玩,“一点点能让我们更加愉快的东西。”
电光火石间,任南野明白了,是酒杯。
酒杯有问题。
下作!
任南野强撑意识,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