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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过去了,约莫是不记得我了。”

大祭司的竹简上确实如此记载,云朵成为他表面上的学生,实际上的侍女后,到他手底下做事,确实就已经搬离了云沛然和弟弟住着的那一处小院,回到了城主府中,并且往常只有初一十五有机会来看望义兄弟,大祭司便是借她的眼睛观察云沛然。

后来,大祭司发现云朵一日日长大,对她的义兄起了心思,数次在他问及云沛然的私事时推脱,大祭司在竹简上嘲讽了云朵的痴心妄想。他应当是极欣赏云沛然的,认为云朵心思不纯,又如此愚笨,配不上云沛然。

因此,大祭司做了一件无聊的事。

这是大祭司自己的原话。他为了断云朵对义兄的感情,促成了云朵跟云天风一名孙子的婚事。

云天风只有一个嫡出的女儿,但他还有几个妾侍所出的儿子,这些儿子比不得女儿在他面前得脸,跟云朵定亲的便是排行第三的孙子。

时隔多年,如今见到云朵,云灼然不得不感慨一声万幸。

幸好大祭司有将重要之事记录下来诉说给他的真神听的习惯,留下了这一卷竹简,也多亏姬无妄和姬若将这竹简找出来,否则他这样一无所知,恐怕很快就会在云朵面前暴露。

在大祭司的观察中,云朵很抗拒跟云三少的婚事,几次偷跑出去向云沛然求救,而那时,云沛然也已经开始准备带弟妹离开云城的计划。

这么看来,云沛然于云朵,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义兄。

而云朵又主动为云灼然对待她陌生而冷淡的态度作出了解释,云灼然便从善如流地问:“自离开云城后,我和云沛然再也没有见过你。”

云朵微微垂眸,笑容多了几分苦涩,“此事说来话长。”

云灼然问:“是吗。”

云朵轻轻摇头,柔声道:“天青哥的身体损伤严重,所幸我还能将他拉回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今夜大家都累了,不如都回去歇息吧。”

她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这时,姬若扶着云少微走出房门,云少微的脸色仍是极苍白的,脖子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被血水染红的衣裳似乎还没来得及换。

云朵话音刚落,他便哑声接道:“多谢诸位相助,天色已晚,诸位不如便留在城主府中歇息一夜?父亲体内的寒气还需尽快清除,请恕少微招待不周。徐管事,好生招待客人。”

徐管事战战兢兢地应是,他至今还不明白为何只是办了一个接风宴,转眼云管事就成了逆贼逃跑,城主和少城主也受了伤,还来了这么多人。但只要少城主没迁怒先前跟着云管事做事的他,他心中就已是幸事了。

云朵便也朝云灼然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我也有许多话想跟你说。但是天青哥那里等不得,等我忙完了,我会来找你。”

云灼然缓慢地点了头。

云朵定定凝望他须臾,弯唇微笑,便转身回了屋中。

不知为何,云灼然竟能感觉到,云朵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正观察着众人的殷少主发觉云灼然冷不丁向他瞥来的冰冷视线,他笑容一顿,当即转身离开,说是还要处理他留在城中的那些手下。徐管事将人送走后,便请云灼然几人去客房休息,姬无妄跟云灼然二人一起离开,才想起来将方才在旧城主府外的祭坛上捡到的那一尊黑木小像给云灼然。

这是殷少主和云朵带来的,云峰见到之后态度就变了。

姬无妄不确定道:“这东西叫圣女像?云峰似乎很在意,不知道殷少主从哪里摸来的,你我更是连那所谓的奉天神宫的信徒都没见到。”

云灼然接了过来。木像底部巴掌大小,高约半尺,看材质,与大祭司私下供奉的那尊神像是一样的,也同样是粗劣的雕工,隐约能看出是面覆轻纱的丰腴女子,眉目慈悲而温婉,比起那尊神像更添了几分人气。

心魔瞥了一眼,双眼微微睁大几分,“也是戴面纱的?”

云灼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只道:“看不出来是何人。”

木像表面异常光滑,可见曾经供奉它的人必定十分虔诚。

只有日日擦拭,用心养护,才能养出这层油亮的光泽。

“应当就是奉天神宫的圣女。”姬无妄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今夜不对,殷少主出现得太巧了。”

云灼然回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

姬无妄便问:“你那姐姐?”

云灼然摇头,“不好说。”

姬无妄挑起眉梢,与云灼然相视一眼,便转身走向他与姬若住的院落。而云灼然和心魔也在徐管事的带路下回到了先前住过的小院。

按照往常习惯,心魔早该困或是饿了,可他回来的一路都在端详手上的圣女像,神色十分专注。

被忽视的云灼然在心魔对面坐下,清冷眼底满是不解。

“不论是大祭司的神像还是殷少主找来的圣女像雕工都十分粗糙,想来是奉天神宫的人不愿让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刻意模糊面貌。”

听到云灼然的话,心魔皱着眉头将圣女像放到了桌上,俊秀的脸上格外严肃,刚放下手,他又伸手将面朝向他的圣女像倒扣在桌上。

云灼然眼底涌上几分笑意,“蔚然就这么讨厌云朵。”

心魔眼睛亮了一下,一脸凝重地跟云灼然说:“哥哥,我觉得这个云朵不是好人,她跟殷少主那个坏人是一伙的,你千万不要信她。”

云灼然反问:“因为她跟殷少主一起来,就不是好人?”

心魔皱眉道:“反正她一定不是小时候照顾哥哥的姐姐。”

云灼然又问:“为何?”

心魔答不上来,只眼巴巴地看着他说:“哥哥信我。”

云灼然静静看他须臾,倾身靠近他,眸光似乎冷淡不少。

“蔚然,你有心事。”

心魔眨了眨眼,“没有啊。”

云灼然的眼里没了笑意,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冷肃。

“从进云城开始你就有些不对。蔚然,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心魔眼神闪躲了一瞬,很快又转回来,直直迎上云灼然的目光,“哥哥不相信我,你一见到云朵,就忘了蔚然,现在还开始怀疑我!”

云灼然怔了下。

“哥哥变坏了!”

心魔闷哼一声,转身就走,在云灼然无言的目光下,心魔委屈地走向床沿,爬上去后一把拉下床帘挡住他的视线,看得他好一阵沉默。

云灼然细白的指尖无意识点了点桌面,眼底慢慢浮现起几分浅淡笑意,很快便又散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雪色床帐,眉头不自觉皱紧。

心魔果然很不对劲,居然还学会了先发制人这种逃避方式。

夜色深沉。

新城主府的夜晚照旧安宁,与往常似乎并无任何变化。不管是在云城的城主和少城主被云峰挟持之前,还是在云峰仓皇逃走之后。

天亮后,心魔一觉醒来,仿佛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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