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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后,立刻就撤回了。
他撤回了!
撤回之后,又立刻回复了一个高冷的OK。
严以珩瞪着屏幕上自己的“邀请”和对方的“OK”,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他用力地按着手机屏幕,写道:【不去了!不吃了!】
许医生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电梯,他正伸手按着1楼的按钮。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个跪在键盘上的小人儿。
严以珩噘着嘴看了一会儿,笑了。
终于结束掉了来自许医生的微信轰炸,严以珩锁了手机,又闭上了眼睛。
他依然觉得疲惫,可这疲惫感,却已经不再是心里的疲惫了。
虽然也挺……无语,但还是要说,许医生这通胡搅蛮缠,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躁。
他靠着座椅,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世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时,动车已经到站了。
许医生到得挺早,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他冲严以珩招招手,扬声说道:“去出口!我去取车!”
几分钟后,两人在路口汇合。
最热的天气,严以珩偏偏还带着一身干爽,他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恤和牛仔裤,清新得像是附近哪个大学的学生。
许医生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浅浅地笑了一下。
“出差?”许医生问着,又回头看看被严以珩放在后座的包包,“没带什么行李啊,那是……回家?”
提起这个,严以珩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烦躁心情又重新冒头。话还没说,先叹了一口气:“对,回家。”
话里低落的语气太过明显,许医生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询问。
火车站离许医生提起的那家面馆倒是很近,晚上车也少,不过十分钟的时候便到了。
很素雅的小面馆,人不多,环境静谧。
那家店的老板似乎和许医生很熟了,两人还打了个招呼。
严以珩找了个地方坐下,等许医生也坐定后,抱胸含笑问道:“‘最近新发现了一家面馆’。这老板也是新认识的?”
许医生并没有因为谎言被拆穿而感到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要是说这是我常来的面馆,那显得我图谋已久,不太好。”
严以珩冷哼一声,没再去拆穿他。
到底是不是图谋已久,现在桌上这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调侃归调侃,许医生选的这个地方,味道真的不错。
严以珩狼吞虎咽吃了一整碗,偶像包袱都顾不上了——他是真饿了。
晚饭时不太舒服,再加上实在没有心情,他只简单扒拉了两口饭,便草草放下了筷子。
许医生好心提醒:“别吃这么快,不好消化。晚上没吃吗?”
严以珩筷子一顿,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略去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虑和郁结,只说:“晚上有点不舒服,吃不下。”
许医生职业病犯了:“哪里不舒服?”
“食道,总觉得噎得慌,反酸。”严以珩并起两根手指,在自己胸前这么上下一比划,“晚上严重一点,经常睡觉时觉得往上反酸水。”
“估计是食道炎,可以做个胃镜确定一下。”许医生的眉头轻轻皱起,“少吃碱面,少吃淀粉含量多的食物,不严重的情况,吃一个月的药就能调好。但是——”
他伸出食指,隔空点点严以珩:“注意心态,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要焦虑,不要烦躁。不要熬夜,规律作息。”
严以珩一开始还听得挺认真,听到“注意心态”的时候他撇了撇嘴:“哦,哦哦哦。”
许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跟你说认真的。”
他耐心解释道:“胃病、食管,大多都是情绪病,学术一点的说法叫‘植物神经紊乱’。小说里那些总裁为什么都有胃病?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大、作息不规律。对了,你是不是爱喝咖啡?以后少喝一点。”
“……”严以珩嘀嘀咕咕地小声说,“怎么着,我喝咖啡的时候是昭告天下了吗?怎么都知道我爱喝咖啡。”
许医生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眼珠一转,说:“猜的,像你这样的……都市丽人,一般都是这样的。晚上不睡,早上靠咖啡续命……”
严以珩托着下巴,心想,这哥琢磨了半天,琢磨出个“都市丽人”的形容。
他委婉地表示:“长嘴愿意表达是好事,但有时,你也可以闭嘴。”
“……”许医生虚心接受,“好吧。”
细想起来,跟许医生的每次见面几乎都是这样的。他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严以珩无法理解,却……怎么说呢,有点受用。
这种笨拙但……直白的示好,严以珩很喜欢。
在这个吃饭的间隙中,严以珩的思绪跑远了。他想,如果许医生愿意跟他一起去北京,或许,他们之间会有个不错的未来。
但……
严以珩暗自摇了摇头。
许医生不会的。
他的履历确实漂亮,可在这份漂亮的履历背后,他也付出了许多。粗略一算,在正式成为安和医院的医生前,他至少经历了12年的时间——在任何一个阶段都没有耽误一点点时间的情况下。
12年的寒窗苦读,无数个为论文失眠的夜晚,才成就了现在面前的这位许医生。
现在,他即将成为安和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了,而他甚至才刚三十出头。
这样的大好年纪,这样的光明前途,没有人会因为一个无法约定婚姻关系的同性恋人而放弃。
严以珩不免有些遗憾,而遗憾之余,又有了一点心酸。
怎么……自己老是在感情方面遇到这种事呢。
对面的人并不知道在刚刚这段时间里,严以珩的心里都想了哪些东西。
许医生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说着食管炎的注意事项。
严以珩听得头脑发昏,打了个哈欠,说:“这么严重吗?”
“不严重,但是……”许医生耸耸肩,“压力越大越容易复发,这个是肯定的。”
“那怎么办哦?”严以珩用两只手捧着脸,“我的压力就是很大啊。”
许医生想了想,无奈道:“也是,自己做老板,怎么可能没有压力。那也要注意调节,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严以珩垮下肩膀,向后靠在椅子上,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好吧”。
提起公司的话题,许医生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朋友圈那个日期,是不是……”
严以珩心里冒出一个问号。
他知道许医生在问什么——他在问,自己设置成朋友圈背景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用粉色的圆圈圈出了一个日期。
严以珩笑着说:“是我‘女儿’的生日,马上三岁了。”
许医生:“?”
他不敢置信地思考了很久,好像那简简单单的七个字是什么从未听过的外国语种。
他的眉毛皱得紧紧的,再开口时声音依然带着困惑:“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