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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他后来也去搜索过。
那家公司的确非常出色,在国内做得风生水起,国外的业务也发展得顺风顺水。
唯一的问题在于……
“海外管培生”。
据说,公司为了更深一步地打开海外市场,这些年招来的新员工通通派往海外支援。
至于去的地方……多半都是非洲。
薪水开得很高,福利待遇也好,但依然留不住人——薪水再高又能怎样呢?想花都没地方花。
海外管培生,一般都是待三年。
大部分人都待不到三年,觉得苦,也觉得没意思。而能吃苦、肯留下来的人,在三年之后才发现,等待着他们的,是下一个三年。
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还有三年。
求职论坛里有个hot帖,发帖的楼主就是公司最早一批去海外开拓市场的人,在外面待了六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当然,鹿溪能选择的offer,绝对不止这一家。
阳城大学的建筑类专业很有名,哪怕鹿溪找一家普普通通的公司,拿着普普通通的薪水,也绝对能够过上不错的生活。
……再不济,去家里给他安排好的地方,不也是一种选择吗?
但鹿溪会吗?严以珩闭着眼睛想。
鹿溪不会。
他要去最好的班级,最好的大学,自然也要拿……最好的offer。
严以珩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前老听人说,大学时候的恋爱是最不靠谱的。爱的时候你侬我侬,毕业的时候……全都各奔东西了。
严以珩……以前没怎么想过这些,一来毕业还早,二来……
想过和鹿溪的未来吗?严以珩扪心自问。
鹿溪那样的家庭,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吗?
严以珩不知道,也不愿意多想。
现在爱着的时候是快乐的,这就足够了。
至于未来,至于以后……
严以珩无法设想。
大概……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他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因为用力太久甚至产生了轻微的酸涩。
他想揉揉眼睛,然而还没做出半点动作,就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鹿溪竟然没有睡着。
严以珩背对着他侧躺着,支起耳朵小心听着身后的动静。
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鹿溪动作很轻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发了很久呆。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连呼吸的声音都那样轻微。
严以珩在被子里抠着手指,同样没有半点睡意。
过了许久,鹿溪才重新躺回床上。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严以珩,用额头靠着他的背。
大约几分钟之后,严以珩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带着鼻音的吸气声。
而他自己,依然闭着眼睛,手指捏得紧紧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这两个都没睡好的人,脸上都已经看不出半分疲惫了。
鹿溪早早起床洗澡,在严以珩刷牙的时候凑过来拍着自己的脸,沮丧地说:“昨天实在喝太多了,早上脸都肿了,唉!”
严以珩含糊地说了一句:“你脸本来就肿。”
然后就被鹿溪狠狠捏了一把屁股。
出门前,鹿溪说:“今天回那边?”
指的是他们租的那间小房子。
“我五点下课,去公司找你,我们一起回?”
严以珩点头,说“行”。
两个人的相处依然自然融洽,白天的时候该上课的上课该工作的工作,晚上的时候像连体婴一样一直贴在一起也觉得不够。
鹿溪生日那天的那一通谈话,好像两人都已经忘记了一样,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
没过多久,那一年的情人节到了。
又过了一个月,严以珩的生日也到了。
时间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一年了。
鹿溪终于完全改好了他的设计方案。他在纸上重新画过了平面图,又用建模软件改好了模型。
那份设计图纸上,他给严以珩留了一个小书房,用来处理以后的工作。
“这个小书房,以后就留给你工作。”鹿溪洋洋得意地介绍,说着说着还演上了,他掐着嗓子,做作地说,“这份预算给严总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麻烦严总签个字哦。”
“……”严以珩用膝盖踢他,“神经病。”
说是这么说,还是小心地叠好了那张图纸收了起来。
他把图纸的四个边角都捋平,一副很认真对待的样子。
鹿溪看着他的动作,笑出了深深的酒窝。
严以珩看他这副样子又觉得别别扭扭。他抿了抿嘴,下巴鼓出可爱的小山包,眯着眼睛问:“成品什么时候给我?”
说着还朝鹿溪伸手,做了一个讨要东西的动作,继续说道:“一张图纸就想打发我吗?”
开玩笑的一句话,倒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认真回答。
鹿溪说:“五年。五年之内,一定给你。”
他拉着严以珩在椅子上坐下,解释道:“我现在大二,离毕业还有两年。毕业之后,我保证在三年内给你这个,好吗?”
严以珩收获了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回答,一时之间心里又甜又酸。
他用指尖碰碰鹿溪的手指,轻声“嗯”了一句,说:“说好了。”
鹿溪也用手指回应着,两人指腹轻轻抵着,像是都给对方盖了一个小戳。
“说好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的生活都过得很顺利。
一眨眼,这一年的第二个学期也结束了。
暑假时,严以珩只回家待了几天便又返回阳城,专心做着考研最后的冲刺。
鹿溪也几乎没回家,狗腿地伺候这伺候那,殷勤的样子几次把严以珩逗笑了,表现得像是比严以珩还紧张。
而这样紧张又高压的生活里,鹿溪的陪伴也的确让他放松了不少。
严以珩偶尔会想起鹿溪曾经问过的问题,会忍不住去想……他们的以后。
但他始终不愿意多想。
现在在他身边的人,现在他们拥有的爱情,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这样还不够吗?
以后的事情,就留给以后再烦恼吧。
炎热的夏季和干燥的秋季在一天天的考研倒计时里迅速流过。
好像前一天才刚决定要考法硕,第二天再一睁眼,竟然已经是考试的日子了。
鹿溪早早订好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又久违地开来了家里给他买的SUV,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严以珩一起过去。
考试的那天早上,严以珩没让他跟去考点——人太多了,不想招摇。
鹿溪可怜巴巴地叹气。他揉揉严以珩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等你考完我们去吃好吃的”。
不需要特别的鼓励,也不需要反复劝他不要紧张——严以珩这么厉害,考什么都没有问题。
严以珩“哼”了一声,按下脸上的得意,理直气壮地接受了他的赞美:“等我的好消息。”
鹿溪笑弯了眼睛,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