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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什么？”
“明明是你们当初拿我当武器，当初是你们看中了我杀人的本事，但我现在杀的人太多，你们又要把我关起来……好过分。”
这倒是，是黑手党的人鼓励他去杀人的，只是发现他日渐失控，才把他关起来。
“我说了，只要你别动不动就想着杀人，就可以让你离开禁闭室。”
“骗人，我才不信。”
“干部们顾虑你的能力，考虑要不要持续将你关禁闭，但我跟首领提出要对你进行心理评估——简单来说，如果你的心理评估合格，那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为什么帮我？”对方诧异的看着他，“我杀了你的猫，你不恨我？”
“我恨死你了，不过你那时是小孩子，你如果日后能改变，我可以放你一马。”
“那，我要改变到什么程度才行？”
“如果你日后回忆起从前的所作所为，能觉得后悔甚至是羞愧，那你就合格了。”
Q听了这话，坐在那儿沉思起来，友纪听见周围警笛声大作，越发担心。
“不等太宰派人来了，咱们回去。”
他扶正Q头顶的帽子，又给对方整理好衣裳，用纸巾擦掉对方脸上的冰淇淋渍，“回去的路上装的正常一点，别露馅。”
友纪没走几步，整个人被Q拎回去，扔在肩上。
“……放我下来。”
“你刚才不是因为我脚受伤了吗？我扛着你回去好了。”他有点不耐烦，“这种行为能给我的心理评估加分吧？”
第31章
之后的几日, Q仍然时不时发脾气，但总体上安静和听话了许多，也不再吵着离开禁闭室。
然而心理医师在给Q做完心理评估后, 望着报告冷汗直流。
“反社会人格，高攻击性, 情感疏离严重, 有自毁倾向……像是Q这种人, 我们一般会用‘人渣’来形容……啊不对, Q他压根就不是人。”
“别急，再给他点时间。”
友纪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没底，“他说过会尽量克制杀人欲望的。”
“这种案例我们见过的太多了，改不掉的。”心理医生不抱希望，“何况他又不是人类，咱们有必要对他这么上心吗？”
“有必要。”友纪点头, “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 麻烦你们了。”
送走心理医生后, 友纪揉了揉僵硬的脸, 前去休息室歇息。
“反社会人格，真的能改变吗, 能吧……”
他忧郁的点了一份可丽饼, 正要开吃时, 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太宰刚刚执行任务回来, 由于身上沾了许多血，整个人散发着潮湿的铁锈气味。
友纪被他这幅模样吓到, 下意识想开口询问。
但他又突然想起之前刚刚跟太宰吵了一架, 二人正处于冷战状态。
“干部大人, 今天没被车撞死吗？”
太宰估计还对他怀恨在心，所以压根没理睬他，径自在沙发上坐下，眼睛死死盯着盘子里的食物。
“你在看什么？”
“可丽饼啊……怎么办，我也好想吃。”
他就不能把身上的血洗掉了再来吃东西？
旁边属下立即上前：“这就给您送一份来。”
太宰摇头，“不了，我要吃他盘子里那个。”
“您是哪儿有问题？”友纪不悦，“我还一口没吃呢。”
“不关我事。”太宰敲敲桌子，“拿来。”
见友纪不从，他果断对属下说道：“抢过来。”
“哎，不是，等一下……”
友纪试图阻拦，但属下们强行将可丽饼盘子端走了，恭敬放在太宰面前，“您请用。”
太宰心满意足的拿起刀叉，挑了一勺奶油送进口中。
“唔，好难吃。友纪你很不会做饭啊。”
“……”
“咦咦咦，怎么了？”太宰见他脸色发黑，故作惊讶，“没办法，谁叫我在你眼里是恶人呢，恶人就是要做坏事的。”
“你，给我等着。”
“好可怕。”他露出异常夸张的表情，“不高兴了吗？那你去找森首领告状啊。”
*
友纪扔下刀叉，去找了森鸥外。
森鸥外正陪爱丽丝玩儿童游戏，友纪推门而入直接丢下一句：“我要辞职，马上就走。”
对方诧异的抬起头，“又跟太宰起冲突了？”
“啊哈，你也知道啊，太宰这个人都是被你惯坏了，所以才整天欺负我。”
友纪气上心头口无遮拦，对着森鸥外一通抱怨和发火。
“之前我还主动帮他争取假期，结果他就这么对我，他肯定是恨或者讨厌我。”
“嘛，太宰应该不会讨厌你的。”
“骗谁啊。”
“友纪，太宰在不讨厌你的情况下还要一直捉弄你，你不应该反思一下其中的缘由吗？”
“他欺负我，你还让我反思？”友纪冷笑，砸了一下旁边的墙，“别逼我把这儿拆了。”
此时，趴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笑起来，“林太郎要跟友纪打架吗，打起来，快一点。”
他算是看透了，这群人只会看他笑话。
“总之我走了，这个月的工资麻烦寄到我家来。”
“太宰刚刚找到泽西的下落了呢，你不想知道吗？”
友纪走出很远，听到这话又折回来。
“真的？”
“刚刚太宰带人灭掉了一个据点，找到了关于泽西的一点线索。”
“赶紧把线索给我啊。”
“你很想抓到泽西吗？”森鸥外露出诡笑，“那就去跟太宰和好吧，否则他不会跟你透露线索的。”
和好？
“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抓住泽西最重要。”森鸥外劝阻他，“抓住他，你才能彻底离开黑手党，这是你自己做出的承诺。”
真不爽。
吵成这个德行，要怎么和好啊？
太宰是绝对不会跟他道歉的，难道只能他主动去求和？想想就丢脸。
*
友纪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间，走出没多远后，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宰站在长廊的落地窗前，稍乱的棕黑发被熏黄色的夕日映成了半透明。他仰着头望向远处，似乎正欣赏西边落日，又像是在发呆。
“还真的跑去告状了啊。”他嘲笑道，“你是小学生？”
他侧脸柔和的像是要融化在空气中，虽然沾着血迹，但干净的能刺痛别人心脏。
这个人实在很适合站在阳光下面，可惜他只向往腐烂。
“你有事吗？”
“我啊，是来接受你道歉的。”
友纪懵了，“我什么时候要跟你道歉了？”
“没有吗？可我刚刚发现一张字条——”
他像模像样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