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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一边,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你躺下去好好睡。”
一丝记忆回笼,宁思行想起来自己是在等陆溵,结果也不知道是今天见到大家高兴稍微多了喝点,还是白天逛别墅逛累了,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既然陆溵已经出来了,自己达成了“等陆溵”的“使命”,宁思行便也不再和困意做斗争。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朝陆溵道了声“晚安”,就整个人窝进了被子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还不忘伸手捞过枕头旁的小人鱼崽崽,然后安心地闭上眼,不过片刻,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看着睡得无比安然的宁思行,还有那只被他贴在脸颊旁的小肥人鱼玩偶,陆溵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再看到放在自己床头的那杯用毛巾裹着还留有余温的牛奶,陆溵的心底彻底软得一塌糊涂。
虽然他的小鱼人迟钝的时候迟钝的要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相反,他清楚的知道谁对他好,也非常愿意将同等甚至更多的感情回馈给对方。
夜色渐深,陆溵躺在床的这一头,感受着一米外宁思行的气息和呼吸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他脑海里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只要能这样一直陪在宁思行的身边,他觉得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晚安。
我的小人鱼。
。
凌晨时分,宁思行因为临睡前喝的那一大杯牛奶,被尿意憋得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穿鞋,然后对着空旷又陌生的房间,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解决了需求之后,宁思行再次躺回了床上。
可惜眼睛闭了半天,睡意却好像飞了。
他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手机,都快要碰到了,却是收回了手。
他可没忘记房间里不止自己一个人,玩手机的话,不开灯对自己眼睛不好,开灯了又影响陆溵睡眠。
所以,还是算了吧。
宁思行翻了个身,借着卫生间门口的小夜灯和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往另一边看去。
其实看得不太真切,只能依稀辨认出陆溵是面朝着他这边睡的,人像小孩一样团成了个虾米。
是睡着的陆溵诶。
宁思行起了一些好奇心。
正想凑近了瞧仔细点,忽然余光中,陆溵身后有一道黑影飞快地闪了过去。
宁思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身上汗毛直立。
那是什么?!
宁思行用力眨了眨眼,紧紧盯着刚才黑影晃过的地方。
然而他瞪得眼睛都快酸了,黑影也没有出现第二次。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那团黑影少说也有半米左右的大小,自己不至于老眼昏花成这样吧?
宁思行还是没敢动,一边继续盯着那块地方,一边在纠结要不要把陆溵喊醒。
如果、如果再出现一次,那就把陆溵喊醒吧。
宁思行心底做好了决定。
又如此等了四五分钟,等到他的睡意再次涌现,依旧无事发生。
所以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吧。
宁思行松了口气。
昨天自己不还在镜子里看见妖怪了么,晃个黑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产生幻觉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
宁思行皱了皱眉。
又想到最近连着几次洗澡的时候出现缺氧的问题,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不会这身体真有什么大病吧?
这可不能大意。
希望这一站拍完之前能和那黑心公司成功解约,然后问节目组能不能预支一些费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将这件事列上自己的待完成日程,宁思行也无心再去看陆溵的睡颜了,躺回自己那一边,翻过身,抱着小人鱼崽崽,再次进入了梦乡。
而就在他背过身去不久,睡梦中的陆溵嘴角噙起了一抹笑容,下一秒,一条白色的毛茸茸大尾巴再次从床边一晃而过。
。
第二天,宁思行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又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他下意识地往床的另外半边看去,床单上还残留着睡过的痕迹,被子也随便地散落在一边,但,陆溵并不在。
宁思行又往卫生间看去,门大开着,也没有任何动静。
陆溵去哪了?
怀着这个疑问,宁思行将自己收拾好,然后走到床边,准备将床铺整理好。
当他给陆溵叠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单上留了一小簇白色的毛。
这是什么?
宁思行好奇地将那一小簇白毛拿了起来。
凑近了,一股比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浓郁许多的、属于陆溵的爆米花和阳光的气息从上面传了出来。
宁思行轻轻搓了搓指尖的白毛。
有点硬,又有点软,很奇怪的一种手感。
是陆溵的睡衣上有什么毛绒的球球之类的吗?然后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掉了?
宁思行觉得应该是这种情况。
可惜昨天陆溵没洗完澡他就睡着了,这会儿陆溵的睡衣他自己已经收起来了,也没办法一探究竟了。
宁思行再次瞅了眼手指间的白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有些不忍心丢掉。
想了想,他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将白毛夹了进去,然后才继续整理房间。
收拾完毕,宁思行下到一楼,正好碰见了从大门外回来的陆溵和熊驰。
“早,”宁思行笑着两人打招呼,但看看满头大汗仿佛水里捞出来的熊驰,再看看穿着一身运动装却神清气爽的陆溵,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
“早啊思行,刚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陆影帝,就一起晨跑了,”熊驰笑憨憨地解释道,“这一身臭汗的,我先上去了。”说罢,他朝宁思行摆了摆手,就直接上楼了。
宁思行看向留下来的陆溵,“陆溵哥,你和熊驰哥一起跑步了?”
陆溵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也就跑了十公里吧。”
“哦。”宁思行轻轻应了声,然后猛地反应过来,震惊无比地看向陆溵,“十、十公里?”
让他算算,他们以前体育课男生要求是跑一千米,所以十公里,是十个一千米?足足十个!
天啊!
要不是知道陆溵不是那种爱吹嘘的人,宁思行简直要怀疑他在骗自己了!
这是正常人能跑的距离吗?
难怪熊驰那汗出的就像水里捞起来一样,可陆溵这样子,也太轻松了吧?
但又一想,如果对方是陆溵,好像一切又变得合理化了起来,陆溵做出什么牛叉的行为,似乎都是应该的。
陆溵对宁思行此时崇拜的目光非常享受。
他正等着宁思行给他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