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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只敢躲在夫君身后瑟瑟发抖。
“笔墨砚台都要六个,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个好意头。”容晨左手背在身后,握着小夫人的柔荑给予安抚。
“是。”凉桥马上着手准备。
容名将洗好的笔挂到笔架上,绕过书案走过去,作揖请安道,“父亲。”
“明日便要去贡院,要注意身子。秋日里晚间最冷,多带一床被子,两个护膝,知道吗?”容晨去过一次,但那一次是正月十六。
那一年本应科考,但京中秋日就起瘟疫,死了不少人,一直到冬天才消停。那一年也是大雍朝开国以来,第一次科举延误。
容晨记得那几日一直在下雪,很冷。
“是。”容名拱手应答。
江之晏躲在容晨背后,瓮声瓮气祝一句,“祝金榜题名,蟾宫折桂。”这是方才就想好的话。
“嗯。”容名低头,垂眸遮住深深目光。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再问,要带什么要拿什么,我也已经叫熄墨给你准备好。不要太着急,也不必太紧张,知道吗?”
言罢,容晨回头温声问一句,“夫人有什么对名儿说的吗?”
“啊?”
第七十二章
作为一个长辈,江之晏似乎该说什么才是。
“就...注意身体。”然后别杀我。小笨蛋决定用个最简单的嘱咐应付过去。
容晨对儿子有信心,但也怕他太急于求成。他自小是寒门苦过来的,后入仕学的最多的就是忍。
名儿自小天之骄子,他从出生开始就不曾让他受过什么苦沉不住气也正常。想来以后入仕,会慢慢磨练好的。
江之晏藏在容晨背后,偷偷看一眼容名,却被抓个正着。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偷看,按照剧情,容名是一定会登科当状元的。
“三日后,为父等着看你一针见血的文章。”
“父亲放心。”容名自然收回目光,拱手点头。
在这里跟站在炭火上似的,江之晏觉得烫脚想走但看夫君不动也就只好等着。
什么事情嘱咐完,容晨这才带着小夫人离开。
走出容名的院子,江之晏的心才放下,这个人活泛起来。凑过去小小声跟容晨说,“夫君,其实容名一定会高中的。”
“什么?”容晨环着小夫人慢慢走,一边赏桂花一边说话聊天,以缓解方才的小夫人的紧张,“夫人怎么会如此说?”
“就是觉得肯定是没问题的啦。”江之晏这一次终于带点脑子,没说漫画的事情。只说道,“容晨那么厉害,他也很厉害啊。”
容晨:“我还以为夫人知道些什么。”
“咦。”江之晏只是笑着摇头。那一副表情就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就是不说。
慢慢牵着人顺着长廊往前走,容晨笑道,“夫人笑起来很好看。”是令人侧目的美。
“容晨笑起来也好看。”江之晏也欢喜。
老实说,容晨每每听小夫人夸他好看,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偏生小夫人还是一脸真诚不想说玩笑.
小夫人珠玉在前,他怎敢在小夫人面前自称好看。
只怕是天上的仙子下来,都没办法在小夫人面前显摆美貌。
“到院中坐坐。”今日秋风和煦,正式散心好天气。容晨又担心方才小夫人吓到,正好吹吹风散散心。
“好呀。”
两人坐在铺有秋香色蝙蝠纹锦缎椅帔上,江之晏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被容晨牵着,抬头看天叹气道,“容晨,这天好远啊。”
比起其他季节远好多。
“嗯,秋高气爽嘛。”容晨抽出帕子给夫人擦拭指尖。方才可能是画画,不小心沾上黄色颜料,就一点。
这时候,一位端着平盘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漆红的平盘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小步朝两人走来。
“参见宰辅大人。”常玖小步过来,跪下双手捧起托盘高举过头顶,娇声道,“这是草民新研制的三清茶,清肝明目可解秋日烦躁。”
这几句说的还真的是体贴温柔。
“三清茶?”容晨抬手示意熄墨接过来。
小笨蛋好奇,“什么是三清茶?”
他来那么久,就听过什么碧螺春黄山毛尖诸如此类的,这三清茶倒是不曾听过,听起来像是道家饮的茶水。
明明听到,但常玖假装耳聋,跪在地上不曾抬头也打算应话。
“降真香叶,还有野菊花还有一味甘草。”容晨倒出一杯,凑近鼻尖闻了闻。确定没问题后才递给小夫人,“尝尝,这茶不错。”
江之晏双手接过茶盏,凑近闻一下确实香气四溢,和寻常的茶水不同,还有股药香,讶异道,“这茶确实不错。”
“夫人尝尝。”
常玖跪在地上,心里不痛快:他辛苦配出的茶水怎么叫他喝了?那是要给宰辅大人的。
小笨蛋轻轻吹散热气,小口小口喝到底,点头道,“确实是很好喝呀。”
“夫人喜欢便好。”
跪在地上无人理会的常玖跪的脚都麻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紧,有怒不敢发。
这一壶三清茶大多都进江之晏的肚子,喝的有点多就撑得慌。放下茶杯按住夫君又要倒茶的手,摇头道,“我喝的太多,有些撑。”
“好。”
等小夫人喝完,容晨才发现这个奴才还在这里跪着,抬手道,“退下。”
常玖想说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宰辅大人。他想看看宰辅大人是否还记得他,记得这个曾经救下的孩子。
“退下。”熄墨上前。这个奴才怎么回事,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听到。
“是。”被呵斥的常玖只能悻悻退下。
江之晏喝的太多斜斜靠在石桌上,哼哼唧唧的说道,“我喝的太多茶,方才吃了好多白糖糕。”
糕点遇茶水就发胀,现在小笨蛋好撑啊。
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容晨,希望从他这里得到解决的办法。
“醒花去准备些山楂片。”容晨有些无奈,方才不是交代只能吃一块吗?这到底是吃了多少。
“喏。”
“为夫陪你走走。”容晨陪着小夫人,溜达半个下午。
因近日要送容名去贡院,容晨下朝后就匆匆换好衣裳带着小夫人上马车。作为父亲,这样大的时刻,他不愿缺席。
“夫君,你会担心吗?”江之晏坐在马车里,会偷偷掀开身旁的车帘,从一个小角往外看,能看到容名骑马的腿。
在往上肯定是不敢继续看,又默默的将车帘子放下,转头问容晨,“夫君,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容名可以登科的。”
“为何?”容晨奇怪,似乎从一开始小夫人就断言容名一定会登科。虽然他也有信心,但小夫人这样的信心是怎么来的?
这句话外头的容名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