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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肢解。
现在, 贺世昌和贺琛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比较讽刺的是, 贺家濒临破产时,全心全意向着宋嘉良的贺琛这时才发现,贺世昌在外面竟然足足有十一个私生子。
这些孩子的年龄分布在十三岁到两岁之间, 男孩女孩都有。
也就是说, 在贺琛母亲离世之后, 贺世昌身边竟然从来都没断过女人,
事到如今, 任贺琛再怒火中烧,再想找贺世昌要个说法也无可奈何了。
因为他根本找不到贺世昌的人。
琛元集团被昇阳资本收购后,贺世昌身为琛元的最大股东理所应当地没收到昇阳资本付出的收购费。
他亏了好大一大笔钱, 自然无法再维系他那十几个情人与私生子的生活费。
因此,没了钱的情人与私生子们皆登堂入室, 扯着嗓子撒泼打滚,闹着要分钱,一个个都叫嚷着要是不给钱就赖在贺家别墅里不走了。
彼时,贺琛因为家里的事已经一个周没去上学了,他家这套位于东郊鹤海的别墅里突然之间熙熙攘攘地闯进来了几十个人。
或许是因为目的与利益相同,这帮人不仅早有预谋,还异常团结,每次都在贺琛报警时溜得一干二净,但没过两天又卷土重来,故技重施。
贺琛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联系不到贺世昌,联系不到梁助理,身上所有的卡和现金加起来只有区区三万块,还不够他多请几个保安和专业律师。
被迫和这群人打交道时,贺琛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宋嘉良。
即使宋嘉良已经人间蒸发失联了数个月,贺琛仍不想相信宋嘉良当初之所以出国是有意弃他而去。
他宁愿宋嘉良是在国外发生了什么意外,暂时联系不上自己。
或者更有甚者,他宁愿宋嘉良是死了!
毕竟,在贺琛看来,私生子和私生子也是可以有区别的。
如果宋嘉良仍旧是那个温柔善良有才华的宋嘉良,起码不会显得自己这几年来全心全意的付出那么愚蠢而又可笑。
至于另一种可能,贺琛几乎不愿去想。
闲在家里没事做,贺琛每天都在回忆过往七年里与宋嘉良的点点滴滴,他洗脑般地催眠自己,如果宋嘉良都不是好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好人吗?
嘉良不联系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坚信着,贺琛开始持之以恒地每天给宋嘉良打电话发消息。
一方面是因为他寄希望于能重新联系上宋嘉良;另一方面,贺琛曾以个人名义赠与过宋嘉良近两千万的资产。
对以前的贺琛来说,两千万不过九牛一毛,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三万块的贺琛来说,要是他勤俭一点,两千万可是一笔够他后半生无忧的巨款了。
毕竟,就算迟钝如贺琛,也预感到了琛元集团不复从前了。
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贺琛不敢想,他怕未来甚至会比他想象中的糟糕百倍。
五月一号,劳动节当天,贺琛照旧在小花园里躲清闲,身后的别墅吵吵嚷嚷的,偶尔传来小孩的尖叫声。
贺琛嫌烦,大喊了一声闭嘴,继续用手机打起了电话。
电话照旧是一片忙音,贺琛落寞地垂下头,喃喃了一声嘉良。
他身后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声音:“你说的嘉良姓宋吗?”
谁?!
贺琛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十二三岁。
“关你屁事。”贺琛没好气道,不过还是回答了问题,“他不姓宋,他姓陈!”
“哦哦,我看热搜上是宋嘉良,我还以为你要找的和这个人是同一个人呢。”
呵,有病。
贺琛翻了个白眼,从躺椅上起来,打算再换个地方躲清净。
他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
宋嘉良。
嘉良的父亲姓宋,他曾经的确是叫宋嘉良的!
猛地转头,贺琛表情堪称凶狠地问道:“什么热搜?!”
闻天下的不叫热搜,况且他每天都刷闻天下,不可能错过闻天下上的热点。
那个小孩懵懵的,不过还是有问有答道:“后海微博啊。”
后海微博??什么玩意?
贺琛立马在手机上下了一个。
三分钟后,浏览完后海微博热搜的贺琛眼前一黑,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躺椅扶手,估计能摔个脑出血。
晕晕的,头昏脑涨,耳朵里也以前嗡鸣之声,一时间,贺琛竟不知道哪条热搜对他的冲击更大。
他只知道,他的一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琛笑得比哭得难看,转瞬间便流了一脸泪,他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跪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般,在地上滚来滚去地笑着。
笑声逐渐转变为了嚎啕大哭。
那个小男孩被他吓得后退了两步,喊了声妈妈,跑着离开了。
五一过后没几天,琛元集团破产的消息就传进了别墅里,同时来到的还有法院的封条。
这次破产不仅赔进去了贺家全部的家产,还倒欠了债权人近两个亿。连贺琛这个正牌继承人都一毛分不到,更何况这些私生子们。
情人们眼见着分不到钱,也只好悻悻离去。
他们起码还是有家的,唯有贺琛,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和朋友,无家可归。
因为贺世昌一直失联,贺琛被带到了孤儿院,并由相关政府组织负责起了他的转学问题。
洛津中学是上不起了,要转学只能转进一所非常糟糕的公立中学,贺琛不愿意。
他不愿意也毫无办法。
在公立中学待了三天,并挨了三顿打后,贺琛抹了一把鼻血,沉默地回到了教室。
这是一节数学课,窗外蓝天白云,天气正好。
课至中途,他们班的班主任突然敲了敲门,把贺琛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两个警察。
贺琛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时像灌了铅,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命运举起的镰刀。
办公室里阳光明媚,窗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
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好天气,其中一个警察却沉着脸道:“贺琛,我们在一栋废旧烂尾楼下发现了贺世昌的尸体,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去认一下人。”
贺琛瞳孔颤动了两下,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皱起眉,却突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什么……什么尸体?!
警察悲悯地望向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你很难接受,但是……请节哀。”
甫一张嘴,贺琛悲极怒极,竟然吐出来了一口血。
然后便晕了过去。
从医院里醒来,望见一片洁白的世界,过去数月,竟仿若浮生一梦。
贺琛想起自己上次住院时,也是同样的场景,床前却有贺世昌,有宋嘉良,还有魏恒他们。
如果这一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