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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

听到这个名字,裴谨修脸色一变。

他转头,见池晚宜笑了笑,对身边的蒋晴说:“绪绪想去,那就把他带上吧。那边风景挺好的,去逛逛散散心也不错。”

裴谨修走下楼梯,重新返回到客厅,佯作不知,仰头问:“王越哥哥是谁?”

池晚宜道:“是我们帮扶的一个贫困家庭,除了王越,家里还有重病的爷爷奶奶,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最大的王越也才刚八岁。”

说着说着,池晚宜面露不忍:“王越的父母都是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的。之前我们去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挤在那么个小破屋子里,几个弟弟妹妹冬天甚至没衣服穿,可怜得很。”

池绪也苦巴巴地皱着脸。同样是人类,他住在温暖华丽的大房子里,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饭,而王越一家人却衣不蔽体,饥寒交迫,一年也未见得能吃的上一次肉。

这样的对比让池绪产生了一种不大舒服的情绪,只是他年纪尚小,不懂这种情绪其实名为羞愧。

尤其是初见王越那天,池绪穿着轻薄的羽绒服,带着围巾手套和帽子,浑身上下热腾腾的,而王越赤着脚,身上全是冻疮。

明明同处一个星球,境遇之差却仿佛天堂地狱。

那一瞬间,池绪被王越冰冷而又审视的目光刺得心尖一痛,害怕地躲在了池晚宜身后。

直到许久之后,王越家里情况逐渐好转,对池绪的态度也随之温和了起来。池绪才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会带他到小溪边玩,给他折草蚂蚱的小哥哥。

不过他们一年到底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裴谨修不反人类也不反社会,对底层贫困人民有着基本的同情,也愿意帮助落后地区。

毕竟他自己就曾底层贫困过,也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才有学可上,有书能读,有地方可住。

但绝不是池家人这么个帮法。

一切找中介,定时定量地给钱就行了,何必要发展出这么亲密的关系?

结合他所知的现状和《豪门之抵死缠绵》,裴谨修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这个剧情。

在池晚宜意外去世后,宋俊继承了池家的家产,他并没有继续帮王家人,从池绪和王越年龄差来看,池绪应该是用自己之前积攒下的零花钱艰难维持了一段时间。

池绪二年级的时候池晚宜就去世了,但王越竟然还上了高中,只不过遗憾地止步于高考前夕,没能参加高考。

为了自己和亲人,王越最终选择了去工地打工,后来辗转多年,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傅赫川的打手。

池绪第三次出逃,也就是有原主帮助的那次,是王越亲手打断了池绪的腿。

但从原书剧情上分析,池绪和王越中间应该存在不小的误会。

第一个误会,池绪当年应该是筹到了一笔钱,但没联系上王越,这多半是池绪那个继弟宋嘉良搞得鬼。

至于第二个误会,那就是傅赫川这个人渣,自己践踏别人的尊严把别人当替身,还伪装得深情款款。

王越误以为池绪对傅赫川不忠,跟原主那个小白脸跑了,对池绪更是恨之入骨。

升米恩斗米仇,之前如果不走那么近,后面又哪儿来那么深的恨。

“你跟我一起去吧!”池绪看完了新衣服,跑到裴谨修身边,“芬县很漂亮,有小溪,有农田,王越哥哥家里还种了桂花。”

裴谨修心里有再多的说教,现在显然也迟了,还不如随遇而安。

反正池家这辈子不可能供不起王越一家。

王越学习成绩不错,如无意外,他会有顺遂的人生,出人头地,改变命运,不必再去当谁的打手,也害不到池绪身上。

因此,裴谨修点了点头。

从洛津市坐车去芬县大约三个小时,而王家村又位于芬县凤山镇,在一个七扭八拐的深山老林里。

一去一回,等再回到洛津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池绪又是上山爬树摘果子,又是下水河里捞鱼,玩了一天,终于耗尽了所有精力,在后座盖着小毛毯,团成一团睡着了,下车还是被王妈抱上去的。

假期的最后两天转瞬即逝,在八月底,洛津附小报名的前一天,裴谨修终于收到了韩家落马的消息。

韩强被抓了。

第12章

沙榕的父亲和丈夫都进去了,韩辰卓差点连上洛津附小都成了问题。

但最终,在各方势力的作用下,韩辰卓还是迈进了整个湖湾区最好的小学的大门,和裴谨修池绪同校不同班。

裴谨修难免感到遗憾,毕竟沙榕都已经打算和韩强离婚了。他以己度人,实在难以理解沙榕为什么还愿意带着韩辰卓这个酱油瓶。

在他的设想中,韩家一倒台,韩辰卓就应该滚去苏北市投奔他的姑姑,也就是原书攻傅赫川的亲妈妈韩薇。这段新仇旧恨暂时告一段落,他们之间的账,可以等到长大以后收拾傅赫川的时候再一起清算。

但现在冤家路窄,他们最终还是上了同一所小学。

裴谨修和池绪被分到了三班,韩辰卓在五班,这也是不同于原书的一个小小变动。

原本,他们三个都会被分到五班。

之前和韩辰卓的矛盾闹得有些大,裴谨修猜想,这个变动应该是池晚宜的意思。

周末早上办完入学手续后,下午两点需要到所在班级开个班会,熟悉熟悉同学和老师,再选出班长课代表之类的班级干部。

一年级在二楼,四周吵吵嚷嚷的,到处都是小孩和家长。

穿梭在人群中,偶尔还会被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上下楼梯的男生撞到,令裴谨修烦不胜烦。

世界上像池绪这样乖巧安静又可爱聪明的小孩果然是个特例中特例。

裴谨修被折磨到神经衰弱,对小孩的厌恶更上一层楼,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池绪倒是对新环境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他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问:“你想选班干部吗?我想当班长诶。”

裴谨修对当个小学班干部没有任何兴趣,敷衍道:“不想,你加油。”

说话间,他们终于排除万难走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小孩,有自来熟的已经凑成一团,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咱俩坐哪儿?”池绪向里张望着,伸手一指,“那个靠窗的位置怎么样?”

裴谨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池绪今天穿了白色短袖配卡其色的背带裤,头发微蓬,白皙的手臂肉乎乎的,看起来柔软乖巧,是那种走在路上无论哪个年龄段的人都会下意识赞叹一句“好可爱呀”的精致小孩。

裴谨修就不同了,他穿了一身黑,眼皮半抬不抬耷拉着,表情冷酷,冷风过境般自带低气压,从头到脚写满了“别来烦我”四个大字,也幸亏长得好看,不然小小年纪就这么拽里拽气,怪欠揍的。

他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渐渐吸引来了教室里大多数小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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