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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紫色的胡契装穿在身上显得尤其野性。
僢里契坐在马背上静默的看着大玄洋洋洒洒来的队伍,只是来来回回捏在手里的缰绳并没有显得他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直到队伍近前,他才下马,单手作拳放在胸前,“僢鹰部僢里契受扎那尔孜王命,恭迎晏衡帝。”
左晏衡只是撩开车帘看了一眼,“继续走吧。”
“是。”僢里契起身,没有任何异样的领了命。
温青才想抬手同他打招呼,僢里契便已经转身驾上马,走在前方开道去了。
他尴尬的放下手臂,吃瘪似的抿抿唇。
“温大哥认识他?”他身份显贵,认识也不奇怪,司沿好奇的问。
“他是僢鹰部首领僢乌的弟弟,比我小三岁,和我自小相识,那时候还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不仅嘴馋,还可恶,要是有糖不给他吃,他就去告我的黑状害我受罚,没成想现在也是能支撑一方,成了部族里的左膀右臂了,我同十年前变化很大吗?你看看他刚才那副模样。”
“不大。”司沿认真打量,“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了。”
“回头让左晏衡寻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他嘴上叭叭,眼睛却不断的瞄着那个背影。
“心口不一。”司沿实话实说,“明明笑得开心。”
“离开胡契多年,如今得见旧友,心里头自然还是更加欢喜亲切的。”
左晏衡亲临胡契,僢里契作为僢乌的弟弟,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这样的消息。
而他作为左晏衡眼前的红人,又是胡契王族,不管身份暴不暴露,总归都是要跟着一起来的。
温青心里门清,如今他冷脸相待,不肯相认,大概率也是生了他的气。
“算了,还是不要让左晏衡收拾他了,这人下手没个轻重,起了反作用就坏了,毕竟这次回来是打算长长久久的待着,得罪人的事还是少干些吧。”
“怕什么,如果这里实在待不住,大不了就回大玄。”
“说的对,反正大玄有左晏衡撑腰,万事也不会有人来找我的不快。”
萧凤棠掀着帘子的一角向外瞧,“听闻胡契十四部里有个部落叫祀其部?”
左晏衡接过他手里的帘子挂在一旁,将他有些发凉的手揣进自己怀里,“胡契国有十四个部族,皆奉扎那尔部为主,除了扎那尔部,僢鹰部和祀其部是最强大的,僢鹰擅战,一直把守着胡契最重要的几个地界,祀其部擅天术,这两个部族对扎那尔部可以说是极为忠心。”
“再除此之外,便是隶第、藩笯二部,不过最近不怎么安分,扎僢祀三部若是牢牢的绑在一起,应该也翻不出太大的浪花来,其他部族就更不足为惧了,甚至有些小部必须依赖扎僢祀三部才能生存,毕竟这里的环境比不得大玄,而他们又大多游牧而生,一年到头储存下来的粮食和草料都极为有限。”
“不过阿棠怎么想起来问祀其部了?”
“书上看过,那温大人?”
“他是上一任扎那尔别王的儿子,他的父亲死在我父亲手中,僢鹰部和祀其部对他父亲忠心耿耿,胡契又向来重孝,所以在那些人眼里,与我多年交好,无异于背叛他们,哪怕胡契依附大玄,但终究还是两码事。”
“虽然现在的胡契王是他叔叔,性子没那么狠辣,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他总要把他的面子给的足足的。
“其实这一任的胡契王还不错,并没有因为我父亲杀了他哥哥就对我心存怨怼,说他看的开是抬举,这里崇尚以武服人,拳头是王道,这一点他不行,但他哥哥没了,他便是下一任的王,而且相比扎那尔别,他更清楚胡契国需要什么,也更清楚自己要什么。”
萧凤棠一点就通,“他们需要粮食和草料,所以你便将这些带来了。”
“温青才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朕出这么多的粮食,胡契今年风雨不顺,他们不擅长种粮,可牛羊马人却都需要吃食,这个冬天不好过,尤其隶第现在逐渐势大,我同他们部族的首领接触过,他叫隶因,一个心府极深的人,相较于扎僢祀三部的首领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你是想帮扎僢祀三部一把?”
“扎僢祀好比一柄锤子,锤子虽疼,却不一定会致命,而隶第就是一把刀子,刀刀都能见血。”
“可这些粮食只能解胡契一时之困,若是明年依旧风雨不顺,岂不是要一直烦忧?”
“阿棠真聪明,给粮不过是个缓急之举,胡契的百姓有东西吃,最起码不会轻易受人挑拨,毕竟大多数人活着也只是为了求个安稳。”
“那破局的关键是隶第?”
“是,他们虽游牧,但每个部族的游牧区域都差不多是定死的,隶第南部有一块特别肥沃的土地,那里又挨着一处天湖,水源也丰富,还有西边,那里有一座极高的山,能将肆虐的风雪阻挡大半,所以那处山脚下也是个好地方,他们就靠着这两处地方发了家,一举成了胡契排名第四的部族,尤其是这两年,势头快的要将祀其部都甩在后面了。”
“他们势头这么猛,那此局如何破?”
“隶第西临扎那尔,南临僢鹰,东临藩笯,藩笯不同于僢鹰有头脑,但却和僢鹰一般善战,按照现在的消息,必然已经和隶第联手了。”
“若我是扎那尔孜,前两年在他野心暴露的时候,就会寻个由头武力镇压,趁机捏住他的命脉夺过那两处好地方,只是他们一联手,此局便不好破了。”
“而且我们身份特殊,不宜主动插手,先坐观看看。”左晏衡悉数将胡契的情况给他道明,“委屈阿棠了,跑这么远还要陪我冒这种险。”
“我来这里是为了四处走走,你只需注意安全,其余万事都随意。”家国之事,有他头疼就够了,他就只想和他这样伴着走走停停。
“隶第不过一小族,扎那尔孜再无用也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咱们就去吃吃喝喝,带你好好尝尝这里的风味,他们的烤羊腿和陶城的还不一样,而且这里的酒就更烈,到时候阿棠若是醉了,可得记得是往为夫的怀里钻。”
“好,那你记得看紧我。”
左晏衡低头对着他的手亲了两口,“一定一定。”
“咳——”鲁知徽夹着马腹长咳一声,他从后面跟上,“把帘子拉下来。”
左晏衡俏嘻嘻的当着他的面儿贴近萧凤棠将他揽进怀里,“大人跟了这一路,还不习惯吗?”
“德行,还有一大把外人在呢,多少收敛着点,别整日里跟个色狼似的垂涎我家世子。”
“迂腐,难不成到了胡契,还要朕躲躲藏藏不成?当初同朕打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鲁知徽虽然表面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