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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伤口的肉粘起来一两分。

一盆盆的清水从外面端进来又变成血水从太医院端出去。

许多老臣闻讯赶来守在门外面,生怕和此事沾染上一丁点关系,一群人心思沉沉的谁也不敢开口说第一句,毕竟大家同朝多年,多少都说过几句话共过几件事。

郁山海沉步走到柳州身前,“柳大人。”

柳州身子微躬,“微臣在。”

“陛下曾说,杜戈青所为你心如明镜,此事可是真的?”

左晏衡虽行事张狂,但绝对不会把没把握的事情讲出来,只怪他当时气上心头,没有多想。

柳州沉思了一会不再避讳,“是,臣知道。”

“柳州!”郁山海大怒。

“太师放心,柳州只是奉君令行事,并无不妥。”

“奉哪门子君令!”郁山海一怔,“奉君令?”

柳州望着紧闭的房门叹息一口陷入沉思。

其实他跪在龙德殿前的那一夜,并非只有司沿一人在场,岸英坚信是萧凤棠害了他母亲,他犟不过他。

“柳岸英,当年你母亲一事,或许朕可以替萧凤棠证明。”左晏衡手里拿着一副画卷,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

“陛下?”柳州一看是他连忙跪下。

柳岸英刚被他狠狠惩戒,见了他的面自然害怕,他颤着身子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缩在担架上。

左晏衡也不在意,“当年宫宴,萧凤棠去那个方向,是为了喊萧赢回去,他礼数周全,见了宫里的婢女都会主动让路,怎么可能去撞你的母亲?”

“那是谁?萧赢吗?”说到母亲,柳岸英也不怕他了,不顾疼痛的抬起头来要同他对视寻个明白,只是左晏衡身量高大,头顶的夜色又黑,他根本看不到什么。

“也不是。”

“也不是?”

“柳夫人确实是自己摔倒的,不过……”

“不过什么?”

“朕差人找出了当年宫宴与柳夫人同处一桌的记录,差人去她们的府邸问了问,有人跟朕说,提议她出去走走的,是杜戈青的夫人李昭,杜夫人行事我不知,不过杜大人行事想必柳大人应该是清楚的吧。”

他的话并没有明说,柳州却凝起了眸子,“是杜戈青要害我?”他想不明白,“那时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提笔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时你虽是提笔官,却已得萧乘云青睐,更何况大人与鲁知徽又关系匪浅,你有萧乘云和鲁知徽保驾护航,他杜戈青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牢牢的抓住萧允凉,而你,将会是他通天路上最大的对手,我想柳夫人出事之后,柳大人的心态也就没那么上进了吧?”

柳州听着他细细道来,心如死灰的红了眼睛,“这只是陛下的一厢猜测,如何能做真?”

左晏衡将手里的画丢给他,“宫廷盛宴,一般都会安排画师将盛宴的场景画下来,朕特意命人找出了收录的那幅画,大人可以自己看看。”

柳州颤着手去解画上的绳子,却因为手抖解了三两下才解开。

刘岸英伸着头想看,他将画向他倾斜了几分。

司沿也顺势将手里的莲花灯往前递了下。

柳州翻了又翻,才在画的一角找到了思念多年的那个面容,她正因为有孕在身不舒服的蹙眉扶额,却还是笑着同身旁的女子细语。

她的身旁,正是李昭。

李昭正抬指与她指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就是母亲出事的方向。”柳岸英对当年的方位记得极其清楚。

画还很长,并非仅有一张,柳州忙不迭的再去扯开剩下的。

同一个位置,此时他的妻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只剩李昭坐在那儿盯着她原先指着的方向。

他继续往下扯,一直找到最后都没有再找到关于她的一丁点画面。

“后面出事,剩下的画就没收录,或许是朕想错了也未可知。”左晏衡少有解释。

柳州跌坐在地上,“陛下如此大费周折,是想臣做什么?”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平白的替他究查此事。

“朕要你答应杜戈青的一切要求,包括他要反了朕。”

“什么!?”

“这副画,大人可以留着做个纪念。”他没再解释,也没让他起身,转身便走了。

柳州缓缓从沉思中收回思绪,“确实如此。”

郁山海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他也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扯谎,只伸手抓住从里面出来换水的小婢女,“里面如何了?”

温青命洪常戏叮嘱过,所有人等不得向外宣肆晏衡帝的伤情,婢女的手打着哆嗦,“回,回太师,温太医在看了。”

没问出来什么消息,但那一盆盆殷红的血水怎么都能看出来里面的情况一定极差。

温青用夹板小心翼翼的将左晏衡骨折断裂的地方重新固定好,才着手去处理那些模模糊糊看着便骇人的伤口。

司沿紧攥着双手,双目通红的就要往外走。

“做什么去?”温青见他要离开,开口问道。

他步子顿住,“去把杜戈青的家人全部抓回来,做成人彘!”

“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主子若是有事,他杜家的人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他作势要走。

“回来,不准去!”

“你是要保他们吗?”司沿转过身来不理解的盯着他,“昨夜主子遭袭,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他质问的大声,温青清理伤口的手颤了一瞬。

“是。”

“真的是你?”司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所以杜戈青说的都是真的?你是胡契国先王的儿子?”

“是。”

“主子的父亲,杀了你父亲?”

“是。”

他毫不犹豫的三个是险些打破司沿强装的镇静,“我们从边疆就在一起,数不清一起患难了多少次,更数不清把后背交给彼此了多少次,在西北的时候他夜半不睡次次溜出去帮你找草药,吃肉不易分到好的也总会包起来让我悄悄送给你,回京后更是亲自给你选址造府,生怕你过得有一点不如意,他待你的每一件事都真真切切,你待在他身边难道就只是为了寻仇?”

温青没再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你知不知道昨夜你若不收手他就真的死了,他就真的死了!”

“他把我支走了,你知不知道他把我支走了!?”司沿越说越激动,心里的怨气也不受控制的升起来。

“我总觉得这个世上旁人甚至于我都可以不理解不懂他,但唯独你绝对不会,因为许多话他只会跟你说只乐意跟你说。”

“十年,整整十年他那般待你都还化不开心里的怨结吗?你明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他红着眼睛吸了两口气,心里无比替左晏衡委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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