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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气!”
“你作恶多端,心思歹毒,活该鲁将军不支持你!”
“没有关系了。”杜戈青摁在他伤口上的手逐渐用力,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栽在这里,“反正你也要死了,萧凤棠你就记着,记着这一切都是左晏衡造成的,以后下了地狱,你去恨他,去怨他,去找他索命!”
第84章 含情谷
“陛下,陛下,不好了。”
洪常戏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打破了二人间的安静。
他是宫里的老人,一般不会如此失态慌张。
“怎么了?”
“鲁将军派人来报,杜大人携人出了东城门,如今正驾马往含情谷去呢。”
“携人?”左晏衡暗觉不好,“谁?”
“萧公子萧凤棠,杜大人乃右相,守城的将士不敢不从便开了门,鲁将军得了消息正在追。”
“你说什么!”左晏衡失了冷静,挣扎着要起身,温青上前一把搀住他。
“给朕更衣,给朕更衣!”
他受伤深重,根本不适合任何颠簸,但温青知道凤棠出事他绝不会干等在这儿,“找身松快的衣裳,快。”
“是。”
“司沿呢?”
“在这儿。”司沿手里拿着晏衡剑着急从外进来。
杜戈青驾马来了含情谷的最高峰,他独身一人,将浑身是血的萧凤棠从马背上拖拽下来,他给他喂了迷药,在二人的腰间系了一根绳子,绳子上打了死结,中间仅有不到半米长的余量。
“杜戈青!”鲁知徽和花长祁从后紧紧跟了过来。
“别过来!”杜戈青用仅剩的一只胳膊环住萧凤棠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随身匕抵在上面。
他身后就是含情谷,距地面百米有余。
二人中间连着绳子,鲁知徽和花长祁不敢冲动,只能在六米外停下。
鲁知徽刺目的看着萧凤棠一身伤,“杜戈青,你要干什么!?”
“鲁知徽,我三邀你入府都不来,如今倒是跟的紧。”
“萧凤棠比你的女儿也才大了不过几岁,于你的年龄他就是个小辈,就是个孩子,你疯了吗!?”
“没错,我就是疯了。”若有机会活,他何至于去死。
“左晏衡不是重视珍爱他吗?那我就带着他一同离开这个鬼京城,我要让他在悔恨和痛苦中难过挣扎一辈子!”
“只因为一个区区左晏衡吗!?当初你初入萧府……”
“住嘴!别再给我提那段经历了!所有人都觉得我入萧府得萧允凉重视再走到如今是一件幸事,放屁,那都是我,我自己一步步替自己谋划来的,萧允凉生性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轻易信赖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
“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你说我忘恩负义?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萧允凉待你不好吗?你不还是做了左晏衡的狗,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你又有什么脸面指责我?”
“我如今,也还是板板正正的跟他行礼,尊称他一声世子,你说是吧,萧世子。”
萧凤棠浑身布满伤痕,衣裳破败处依稀都是密麻交映深浅不一的鞭伤,如同摇摇欲坠的枯枝,下一瞬就能倒下去。
已经许久没有人说过,他还是个孩子了。
他虚弱的提目看向鲁知徽,又稍稍侧目看向花长祁,却因为迷药和伤势昏沉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花长祁隐忍着心里的杀意,“杜戈青,你若现在收手放了他,或许,我可以救你一命。”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虽没能杀了左晏衡,但也算间接杀了左公木,替父母双亲报了血仇,我杜戈青死而无憾。”他现在只希望飞云能带着她们娘俩安全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大军将含情谷高峰围了个彻底,左晏衡拿着晏衡剑一脸杀意的出现在人群里。
他一身宽松的黑金色衣裳,因为怕伤口挣开渗血特意穿了两层。
虽然面色惨淡如霜,每迈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但却依旧稳稳的走在最前方。
杜戈青看到他的身影下意识的拽着萧凤棠往崖边退,手里的匕首也因得他来回不稳当的动作在他脖子上划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站住,停下!停下!”
左晏衡没停,依旧往前走,他心惊胆战的看着被他架住的人儿,心中的怒火开始如燎原一般烧了起来。
“停下!左晏衡,我让你停下!”
直到仅剩三步,杜戈青几乎靠在了崖边,他才驻足停下。
他凝目望着萧凤棠,攥紧的手背蹦出一条条青筋,许久才柔声开口:“疼吗?”
萧凤棠没有力气说话,只艰难摇了一下头。
温青就站在他身边,杜戈青心中甚凉甚苦,“当年我同你传信,说左家势大,还想劝你莫要冲动,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温青,你可还记得你姓什么吗?你姓扎那尔,你是胡契国尊贵的王室,你的父亲扎那尔别被他的父亲一刀毙命!惨死在扎那大帐甚至尸骨无存!那把滔天的大火你都忘了吗!?”
“你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选择了他,长生山的天神不会护佑你的,你不忠不孝,死后都要下三层地狱!”
他是扎那尔别的儿子?
左晏衡闻言一怔,他的父亲,杀了他父亲?
温青淡然的伫立在原地,“杀了他,我就是孝子了吗?”
“杜戈青,收手吧,今日你放了萧凤棠,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的妻子女儿和义子,现在包括以后,都可以好好的过日子,没有人会为难她们一丝一毫。”
杜戈青双目眦裂,“今日我不放了萧凤棠,温青,你也要护好她们仨儿,当年淑夫人为保你性命将你藏身在奴隶营时,在你险些被那些大玄奴隶打死的时候,是我护住了你,你不是素来不爱欠人情吗?那一命之恩既然昨夜没报,那就现在就报了吧,要不然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执着?”若是没有昨夜那场失败的刺杀,或许他就不用这么执着了,可成王败寇万事已定,以左晏衡的性子是决计不给他活路的,比起像萧允凉那样被烤晒成人干,他宁愿自己去死。
“此地高百米,下面全是山石,没有水,石壁上更没有任何能将人挂住的灌木,跌下去必死无疑。”
“左晏衡,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要比允凉王果决的多了,他虽暴戾,却是个君子,当年若不是给他用了胡契的大叶子草,他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就疯魔,而你,你是个小人,同我一样的小人,你所在意的看中的,都不配拥有,大严皇室的遗孤已经出现了,这个位子你坐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