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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也被困在了原地。

如今得见真相,事实又远非他坚持的那样,别说是左晏衡,他一个身在局外的人,都觉得是老天给他们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可没办法,他温青最不擅长的就是劝人,与其他在这儿说一万句,都不如让他自己待着,仔细想开。

温青起身,将他独自丢在御书房。

洪常戏看着他出来,“温大人,陛下他?”

温青贴心的给他阖上门,从他手里接过伞来,他抬头看着灰蒙不见底的天际,伸出空闲的手截了几个厚重的雨滴,“这雨下的如此干脆,可为什么不见丁点酣畅淋漓的感觉呢?”

“大人说什么?”洪常戏没听清。

“让他待着吧,就给那些大臣说他旧伤复发,近几日都不能上朝了,有要事就写折子递上来,给他备些吃的,还有上次开的伤药也都备好,他若不吃,你就替我问他。”温青顿了一下。

“问什么?”

“问问他,甘心吗?”

他若是甘心,死这儿也罢了。

第72章 崩塌3

时间一晃过了半月有余。

左晏衡成日成日的将自己锁在御书房里,天一黑就饮酒,醒来就批阅奏折,折子批完了继续饮酒,然后继续批阅奏折,循环复始。

大臣们见不着他虽心中忧虑,但也就只能疯狂的写了折子往上递。

只是幸好,他人虽然罢了朝,但上书的奏折多少还能有个回音,不至于石沉大海,耽搁国事。

他的案桌左边被洪常戏收拾的干净利索,规整的摆着三沓高高的折子。

就只有右边层层叠叠凌乱的搁置了许多书信,左晏衡不让动,他就老实的没打理。

温青每隔两日就会来看看他还活没活着,今日也不例外。

他也不与他说话,就在旁边看他批批改改。

那日被他捡起来的书信还在原地放着,“这个,便是当年你写给他的那封信吗?”

左晏衡的笔一顿,没说话。

“那看来是了。”温青拿起那封信反复观摩,上面的封漆还好好的,打眼一瞧就知道从来没有人看过。

左晏衡对他并不责备,他对这封信毫不在意,只失神的看着旁边的其他信件,终于在许久之后才沉沉开口:“我不甘心。”

这是他自温青走后,半月以来第一次说话。

“我不甘心。”左晏衡重复,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毛笔,任由上面的墨水顺着笔触沾染到折子上,“温青,我不想穷其一生,都和他当个无甚关系的陌路人,也不想深夜梦回想起他时,总是心疼。”

他真的,很不甘心。

温青把玩着那封信,“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不甘心就去追回来,你在这里苟延残喘的躲着,和他那些理不清的过往恩怨,就能烟消云散了吗?”

左晏衡艰难的将笔重新提起来,他无力的看着手下染花了的折子,懦弱的未再多言一句。

温青在心里长叹,暗骂了一句他真怂,便又一次离开了。

自左晏衡从左将府离开,萧凤棠便一直情绪低沉,闷闷不乐。

花长祁找了许多办法逗他开心都无甚效果。

新竹也没了法子,他实在怕他这样一直憋着再憋出病来,便悄悄给温青传了消息。

温青一路跌宕的牵着小八来了左将府,“哎呀小八你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小八一直养在温府久未出门,今日来了个新奇的地界,这边要闻闻,那边也得嗅一嗅。

“过来,过来,这边走。”他拽着它的绳子往海晏居去。

小八似是闻到了萧凤棠身上的味道,猛地撒开脚丫子开始往海晏居的方向跑。

温青一个步子尚未落下去,就被它拽了个大大的趔趄险些趴倒在地上,他忙得松开手里的绳子任它去,才稳住身形揉着腰歇了口气。

萧凤棠坐在院里出着神,花长祁正在一旁为他临摹,小八脖子上戴着一根长绳子,兴奋的跑进来立起两个前爪扑跳在他腿上。

“小八?”萧凤棠异常诧异的看着它。

小八摇晃着尾巴激动的伸着舌头不断舔他的手,哼哼唧唧的也一个劲儿的用脑袋往他身上蹭。

花长祁侧目看向院门口,温青这才扶着老腰走进来。

“温大哥?”

“哎呦呦,快快快,快扶我一下。”

新竹从屋内端着茶水出来,连忙放在桌上去扶他。

“这个小八啊,一点都不听话。”他叨叨抱怨着,毫无不自然的在萧凤棠旁边坐下。

自他归京后,他就来过一次左将府,还是在他昏迷的时候。

萧凤棠摸着小八的脑袋看他,“温大人……”

他话音里有些歉意,温青故作嫌弃的凝眉,将桌上的一个茶盏拿起来放在他面前,“怎么,这就温大人了?才出去一趟,你这生分得也太快了,我不管,给我倒茶。”

他一句不管就将二人间的气氛活络了起来,“我这一路拽着小八过来多不容易啊,它可五十多斤,五十多斤沉啊。”温青用手给他比了个五。

萧凤棠提着精神气拿起壶来,“好好好,这就给大人奉茶。”

“这还差不多。”

他手上揉腰的动作没停。

“怎么了?”

“没事,之前在西北雪山里冻出来的老毛病,揉揉就好了。”

他有意无意的提起西北,萧凤棠沉默不言的给他斟好茶,没再接话。

温青将小八身上的绳子拽过来,拍拍它的脑袋递给新竹,“带它出去逛一逛。”

“是。”新竹稍有些迷惑,却也听话的接过绳子。

“小祁,你也去。”温青转头看向花长祁。

花长祁放下毛笔,起身与他对视了两眼,他不喜欢小八,温青能用这个借口将他支开,显然是有话要与阿棠说。

他善意提醒,“温大哥可莫要欺负阿棠。”

“不会不会。”他怎么可能欺负他?这话叮嘱的没点意思。

花长祁和新竹离远了去。

温青也不着急,他拿起茶盏品了品,“嗯?碎金香?”

“是,阿祁在长鹿阁买的,他和你一样,都喜欢这茶。”

“品味不错,眼光也极佳。”

他不说来意,萧凤棠也不催促,只是一双手稍微蜷了起来,似是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下意识的逃避着不想让他提那个人。

直到一壶热茶下去,温青才放下杯子,“萧凤棠。”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正色的唤他。

“凤棠,在。”他没敢看他,只沉声回应。

温青笑了笑,同样也没看他,“我温青,不喜欢劝人,因为有些事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都开解不了自己。”

“可今日,我想和你聊聊。”

萧凤棠将目光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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