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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痒痒的。
像他这般痛恨自己的人,怎么会带他来久久封尘的左将府呢?
左晏衡,你是不是,其实心里,也还记得我们少时发生的一切?
而你救我。
也不只是单单的为了折磨我。
如果左晏衡上一世那般对他皆是因为杜戈青。
那是不是说明,如果他避开这个人,或者让左晏衡避开那些要命刺杀,事情就不会往那种糟糕的情况下发展了。
萧凤棠珍重的拽着被子抱进怀里,他好像又在万难中找到了一条生路……
天大亮,一座黑色的棺材从皇宫侧门出,敲锣打鼓的送去了右相府邸。
杜府突然多了二十多具碎尸,杜戈青也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带走。
李昭哭的两眼通红,整夜未眠。
棺材入府时仅仅听了个消息就吓的昏死了过去。
龙德殿里站满了人,此刻却安静的一根针掉下去也能听见。
小皇帝罢朝两日,却突然派人掳了杜戈青入宫。
众人什么都还没打探出来,棺材板便送去了杜府。
大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棺材里躺的是谁。
只是众人心思各异,也实在不知道杜戈青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能让他直接要了他的命。
郁山海心思沉沉,虽然他不喜欢杜戈青,但还是要说一句,“敢问陛下,右相到底所犯何错?能让陛下不顾三司法制,不经审讯直接杀了他?”此等行径和暴徒戾帝有何区别?以后谁还遵守法令,谁还敢忠心于他?他这是要毁了自己,毁了大玄!
“怎么?没了杜戈青,诸位就没有主心骨了吗?”
他这一顶帽子盖的极大,郁山海只好道:“陛下应该清楚,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郁太师若是想知道杜戈青做了什么,不如问问你身旁的柳大人。”
柳州闻言慌得跪下,“陛下,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啊,杜大人做什么,臣怎么会知道呢?”
“柳大人?”郁山海疑惑地看向他。
柳州疯狂摇头,“臣真的不知道。”
柳州虽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本人确实比杜戈青好太多,郁山海只当是左晏衡说不出正当理由胡乱攀咬,“陛下虽是天,可生杀予夺,却也不能万事都随心所欲。”
“生杀予夺?朕只是送了他一副棺材而已,诸位莫不是都想要?”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知道杜戈青没死。
相较于直接要了他的命,只送一副棺材板以示警告,左晏衡的行为突然间就显得没那么荒唐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于山海都没了话说。
杜戈青被人从棺材里捞了出来,除他之外,里面还有一具早已凉透的尸体。
花长祁也几乎马不停蹄的入了京。
他被人拦在左将府门前,还是新竹来领,那些人才放他进去。
花长祁自责的看着萧凤棠一言不发,果然是左晏衡,他不仅将他劫了回来,还将他囚在左将府,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轻易放过阿棠。
看到花长祁安然无恙,萧凤棠才算真的放下心来,他还记得他被那些人划了一刀,“阿祁你的伤如何了?”
“无事,阿棠不必担忧,只是浅浅的划了一道不打紧,倒是你,如今身在这个鬼地方出都出不去。”花长祁的目光藏着浓浓的担忧。
萧凤棠以为他都知道,自然而然的没再提更多的糟心事,“放心吧。”如果左晏衡真的会对阿祁不测,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想办法将他护下来。
他已经逃避的够久了,不能再逃了。
花长祁入了左将府,从皇宫出来的左晏衡看着那方大门久未进去。
萧凤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寻鲁知徽确认花长祁的安危,他才受了那么一丁点的伤……
左晏衡心中不忿,就他那个根本就不关心朕的死脑筋,怎么可能想跟朕好呢?
他不开心,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突如其来的烦人弟弟,更不想去看着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索性命令,“回宫!”
马车在左将府门口呆了小半日,最后什么也没惊动,安静离开了。
杜戈青气急攻心,昏了大半日才醒过来,他的右手手腕中指食指都打上了夹板和绷带,知道左晏衡将自己装进棺材的所作所为后,险些一口气又没上来。
李昭给他喂了药,杨飞云好说歹说才劝动她离开。
手上的疼痛一丝未减,杜戈青脸色极其难看的躺在那儿。
他在心中暗骂,左晏衡断的又哪里只是他的手腕和两指,他断的,是他在万千学子里的千秋万代。
他要他再也写不出能影响他们的字,他要亲手将他在引以为傲的领域里拽下来。
杜戈青心里发恨,恨不得现在就将他除之而后快。
杨飞云垂头站在一旁,“抱歉义父,都怪飞云。”他没想到手下的人会直接绑了萧凤棠,还这么不谨慎。
他若是再小心些,他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不怪你。”杜戈青叹气,“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收到消息,萧凤棠人呢?”
“被晏衡帝关在了左将府。”
“左将府?”自左家出事,左晏衡上位,这左将府关了三年有余,上次温青从那边出来时他就应该想到左将府里不简单。
左晏衡用棺材将他送回来,不就是想把他这张老脸踩在脚下吗?他杜戈青这张脸又不是没被踩过。
不过都到这种地步了,左晏衡也没把那张字拿出来指正他,看来他所赌的没有错,只要拉萧凤棠下水,让他顶在前面,他便拿他没有办法。
第69章 严氏子
左晏衡此举的威慑不比当年将萧允凉风干来得轻。
杜戈青请了病假,谢绝了一切上门探望的客人,小皇帝在大殿上特指了柳州,杜戈青将他也一同拒之在了门外。
只是他像个受害者本本分分躲在杜府的行为越发让人觉得是左晏衡没事找事,真真假假的流言传了一大堆,反正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子,还不进去吗?”马车又又又一次停在了左将府门前,司沿忍不住提醒,“您都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左晏衡掀起帘子,又又又一次看着那方大门,胡诌着开口:“朕不想看见花长祁和新竹。”
“不是陛下怕萧公子不适,才允他们进去的吗?”
“朕后悔了还不行吗?”他比谁都想进去看一眼萧凤棠,可他生怕他看见自己就又要躲,又要害怕。
“那您下令,让他们走开,把他们逐出京城。”司沿看戏不怕事儿大。
左晏衡忍不住想赏他一个脑瓜崩,“你真把朕当戾帝了啊。”
“那这要是不行,属下就进去将萧公子带出来,明的暗的都行。”司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