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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就葬在那里。”他来回想了许多遍,萧凤棠无亲无友,除了害怕为花长祁这个唯一的师弟招致祸患,他找不到他离开的理由,而他既然将这个师弟看的重要,那师父,一定同样重要。
“你是说他可能会去梁远?这怎么可能?那边匪徒未清,他若真去了,岂不是会有危险?”
“那也是他自找的。”左晏衡将断袍丢到桌上,心底的怒气压不住的开始往上升,“朕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一天都不得安静,花长祁花长祁,每次都是那个花长祁,朕若是挥刀了他一命,他是不是也要陪他一起去阎王地狱里走一遭!”
温青趁他看不见,撇了撇嘴,“陛下这醋,吃的果真没由头,萧凤棠离开关小祁什么事,人家师兄弟才见面,你就不能把事情往简单处想一想,还有,他若真出了事,你还能这么镇静的说让他自求多福这种话?”怕是跑的比谁都快吧。
左晏衡心乱如麻,将起的怨气缓缓降了下来,“朕就是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了解过他。”
温青不知如何安慰,“需要我盯紧右相的人吗?”
“不用,司沿已经派人盯着了。”
萧凤棠刚出城门,便找地方换了一身衣裳,梁远在玄京城南方,他从东门出,要绕迹去南。
那边正在剿匪,现在只有部分必须养活家人的行商马队趁着人多才敢往南走。
他身上备足了干粮和水,一路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商队,这些人拉着货物,速度并没有很快。
他虽身子弱,但走走停停也能坚持。
“修叔,那个人跟了我们好久了。”马车上下来的小少年皱着眉头接过男子给他的干粮。
荣修回头看了看,不在意道:“南方有匪,他跟着,应该是觉得我们人多,会安全点。”
“是这样吗?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那阿明觉得他会不会是坏人?”荣修反问。
小少年依旧皱着眉头,“他看上去很瘦,和哥哥一般,是生病了吗?如果是,那应该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毕竟我们这么多人。”
荣修笑笑,“然后呢?”
“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可哥哥教过我,在外行走,要特别注意安全。”
“哥哥教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事之秋,我们且再看看。”
“嗯。”
商队休整,萧凤棠坐在远处的乱石堆上难得一歇,他吃的不多,半个饼子几口水就够了,只是出门在外,他又深知自己身子不如旁人健朗,硬生生的嚼了一整个饼子才算罢休。
他之前听过,这些行商车队关系复杂,而且南方悍匪霸道,过的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十分不易。
他们本就警觉,很难不发现他一路跟着,现在还没将他赶走已是幸事。
吃饱肚子,萧凤棠将包裹背好,开始仔细揉着自己的小腿和脚腕,按照这个速度去梁远,不出意外最起码也要七八天,若不是前些日子阿祁总是拧着他到处闲逛练了些体力,怕是这一路都不好撑过去。
他消失不见,温青必然会将此事告诉左晏衡,左晏衡若是还要用他开这场局,就必然会派人寻他。
尤其还有阿祁,他和长鹿阁关系极好,若是知他离开,应该也会拜托他们留意。
所以他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去到梁远,祭拜完师父赶紧离开。
现在他不知商队所行到哪儿,如果他们半路就停,他还要另想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萧凤棠不由叹息,离京出走的这条路,并没有那么简单。
天将昏暗,司沿回宫复命,“主子,有人看见萧公子出了东门,往南去了。”
“南,果然。”左晏衡一语成箴,猜测无误。
“还有,花长祁也出了城,也往南去了。”
左晏衡毫无意外,“他大概也是猜到了。”
温青沉默不语。
“为何不说话?”
“宁安皇子将至,你走得开吗?”
“他一个不知名的小皇子,还需要朕亲自接待吗?”他可没兴致去陪着一个没长大的娃娃。
“可他毕竟是一国皇子,他和使臣朝拜,你总不能朝都不上了。”如今杜戈青蠢蠢欲动,却一直都没寻到什么错处,他实在担忧。
左晏衡轻轻一笑,能这般待他真心替他着想的,这天底下,还能有第个二人吗?“你以为萧凤棠一个人能走多远?再不说,花长祁也追了过去。”
“也是。”事及萧凤棠,劝他留下就是不切实际,温青心中杂陈,那封信似乎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坎,而那个人,也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人,“什么时候启程?”
左晏衡屈指敲了敲桌面,眼神逐渐轻鸷,确定道:“夜探右相府之后。”
“什么?”温青诧异,继而反应过来,“你是想故意……”
“龟*总不能一直缩在龟壳里。”他两入右相府都没逼得他跳墙,既然这么沉得住气,他就给他这个机会,“你和司沿在外接应。”
“我?”温青更不解,“我爬墙都费劲,你让我去接应?”
“你只需露面即可。”
“我露了面,那老狐狸不就知道是你了?”
“要的,就是如此。”
温青欲言又止,最后却笑了笑,“行吧,我看啊,你才是那只老狐狸。”
左晏衡的心情稍微回暖,“温青者,蛔虫也。”
“去你的,恶心谁呢?”温青没大没小,也不怕他斩了脑袋,“不过说真的,我还挺伤心的,我与凤棠相识半年,本以为能和他算得上朋友,怎么都没想着他会走的这么果决。”
以前不觉得他冷情,如今算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说走就走呢。
第29章 商队
“伤心?”左晏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的心肠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朕害他满族,囚他三年,次次折辱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说,如果是你,你还会和朕的人当朋友吗?”
“我……”温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世间最难说的,便是宽慰人的话,这些话说得好听,可说这些话的人往往忽略了,是因为事不临自己,才能说的诏理然然。
他劝不了他,也不打算劝。
左晏衡将丢在一旁的断袍重新拿起来叠好塞进怀里,“准备一下吧,入夜就动手,只不过未来几天,要辛苦你了。”
温青没接话,从怀里拿出一瓶随身带着的药瓶放在桌上,“萧凤棠命里多灾,总是磕磕绊绊,只是还没来得及送他。”
左晏衡不客气的捏着瓶口收起来,“放心吧,有分寸,朕不在京,温卿可要诸事小心,至于杜戈青,挡不住的时候就不用挡了。”
温青半脸愁容,长长一叹,“郁老今日才弹劾了你,我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