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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视线以后,陶湘心里头不自觉安逸放松了许多,也有心思逗弄起怀里的小人玩闹。
陶顾幼小的身体恢复了康健,食量还是一如既往得惊人,咕嘟咕嘟吃完了这边的奶水,又拱着鼻子去吃另一边,念念不忘守着自己粮仓的样子讨喜可爱极了。
陶湘的娇容上满是笑意,一边动作轻柔地喂他,一边亲了亲孩子戴着毛皮小帽的脑壳。
刚入秋时,野物膘肥体壮,顾山跟着老猎户上山合作捕猎了不少野味,也从对方那学到鞣制兽皮的法子,给陶湘和陶顾娘俩缝制了好几件皮毛衣帽,现下刚好到了上身穿戴的时候。
陶顾喝饱奶,吐完奶嗝后,就乖巧地窝在母亲馨香温软的怀中,眯上眼想要睡觉。
他是顶粘人的性子,早产出来以后,顾山怕养不活,将他整夜整宿抱在怀里拍哄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是眼下就算睡着了也要大人时不时地拍抱着,不然就会惊醒。
到底是三个月大的婴孩,重量比刚出生时重了不少,陶湘抱得久了便有些累手。
隔着帘布,时刻关注着她的顾山适时拧了一把热面巾,顺带将孩子抱到自己手上,示意陶湘擦拭干净胸口的湿濡。
尽管两人亲密无间,更是已经连孩子也有了,可陶湘的脸皮依旧薄嫩,红着粉颊接过热布后,微微侧转着身子,细细地擦了下身体。
顾山抱着熟睡的孩子,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一双鹰隼似的暗眸却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陶湘毫无所觉,只顾低埋着脑袋收拾胸前溢出的零星奶液,俨然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都忘了自己已与男人许久不曾亲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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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天黑得早,才刚到傍晚光线就变得不甚明朗,灰蒙蒙的夜雾在林中逐渐浮起。
这种带着水汽的山雾沁凉如雪,唯有火堆能抵抗住其中寒气,不一会儿,山腰上就燃起了一堆堆的火光,不时有村民们穿插其中开始烧煮起夜食。
顾山也煮了一锅浓香的肉粥,并几大张白菜面饼,算作是两人今晚的饭食。
窝棚口的枝杈上垂着一盏乌篷船上拆下来的松油煤灯,就着这散淡的光亮,陶湘和顾山围着煤炉热锅吃起饭来。
托货贩那船米面粮食的福,里头各类豆粮粉面大袋小袋,他们的过冬粮因此囤积了不少,更别提还有一大罐后腌制好的野味肉,并半麻袋毛栗松子等聊胜于无的山货。
此刻全部都满当地堆藏在窝棚两旁的角落里,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只留下最中间一处仅供一家三口躺下睡觉的地方。
这些上好的存粮量大新鲜,就算两人敞开了肚皮吃也够吃上许久,足以捱到明年开春。
村户们聚扎的营地里饭香交杂,馋得不远处的难民们探头探脑,又不敢过来讨要,只巴巴地观望着。
在这种特殊的战乱时期,出于对安全的考量,始终紧绷着神经的村民们对这些零散的外来人口很是排斥,并不轻易允许他们靠近,每每遇见通常会呵斥驱赶。
山上住的人越来越多,外来者难免与土著村民争夺起外围有限的山货水源来。
为此,双方的关系不说紧张,但也魏晋分明。
今夜难得没有落雨,又有新搭起来的油布做遮挡,陶湘吃过饭后就着顾山烧煮好的几锅热水,从上到下好生洗漱搓洗了一番,忙不迭躲回棚下暖和热烘的被窝里捂着,方才觉得整个人都清爽重活了过来。
集体生活对于女人来说太不方便,而男人就要糙得多。
顾山耐心伺候完陶湘洗浴,嗅闻着盆里她擦用剩下的半盆热水中所溢出的甜淡体香,忍不住眸光暗了暗,随即脱去上衣,也就着那水和巾布清洗了下自己。
他身强体壮年富力强,好似一点也不怕冷,在这寒凉寂寥的冬夜里,昏黄的松油灯光照耀下,光露着层层烧疤的雄壮躯体上仿佛笼着一层热气向外逸散,平添了浓郁的雄性魅力。
可惜陶湘正待在棚子里穿换着绵软的棉质睡裙,时而垂眸去看睡在枕边的孩子,半点目光没分去外头,未能瞧见。
顾山披上外衣,绞干净毛巾后,端着水盆大步跨过泉溪,去到没人的那头倒脏水。
而山泉另一旁黑黝黝的山石杂林中,此时却传来某些细细索索的碎响,那是野鸳鸯的交颈声,离得不近却也不远。
男人耳聪目明,自然第一时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些古怪动静,他锐利的眼眸冷了下来,充斥起厌恶与警惕。
难民进山以后,这种懊糟事常有发生,没想到如今竟敢出现到他和陶湘的附近。
顾山劲腕一翻,将盆里的水哗啦泼了出去。
脏水砸到地上发出巨响,此举顿时吓到了办事的人,黑影幢幢的山林里杂乱一瞬,传出男村民和女难民受惊后的抱怨嘟囔声,旋即又很快安静下来。
陶湘见顾山许久没有回棚,忍不住探出小脸来看,软声问道:“怎么了?”
顾山听到她的问话后,见林子恢复了死寂,没在外头久留。
他目光放柔地回头望了她一眼,收回盆子转身走近,声嗓嘶哑:“没什么。”
顾山将木棚和熄了火的煤炉放置在靠近柴堆的帐墙边,那里还堆着锅碗瓢盆等其他物什,反正总不好都随粮食一样放进他们睡的窝棚里。
陶湘伸手打理着归拢在单侧肩上因洗过后过分香软的长发,抬眸看到顾山执着松油灯盏,撩开遮帘弯腰进棚,配合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给他留出进来安置的地方。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料子棉薄方便喂奶的单裙,肩披一条雪色兔毛毯,那毯子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掉落了一大截,若隐若现露出宽敞领口下遮掩不住的大半酥软。
顾山见此美景,雄厚有力的身躯都不禁僵了僵,那本就晦暗的黑眸更显深邃了,像是吸光的深洞,好半天才抬手将那吊盏灯挂在棚顶留出的树钩子上。
陶湘正等着顾山进被窝睡觉,他们通常一人一边,让陶顾睡在中央的枕间,这样能最大程度给孩子保暖。
然而顾山脱去外衣外裤后,却并没有睡去他原来的地方,而是贴着陶湘的身侧坐靠下来。
他的躯干热得像是熊熊火炉,简直比烘烤过的被窝还要暖和上三分。
陶湘单手撑在被褥上,不明所以地偏过脑袋向后看他,她馨软香滑的长卷发垂散在两人的肘臂腰背上,洋洋洒洒千勾百搭。
一双纤长卷翘的浓睫犹如蝶翼,眨动间惹得人心痒痒极了。
顾山满心怜爱欢喜,伸手拉起陶湘滑落肩头的兔毯给她盖好,又忍不住探身蹭了蹭她娇嫩滑腻的颊边,大掌罩在她纤柔盈润的腰肢上按揉着。
许是手感极好,他灼热的吻就那样落在了陶湘的唇角、颈项,锁骨,乃至肩头及其他地方。
陶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