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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去。

一瞧见陶湘,被拦在大门外的阿婆顿时像是见到了救星,涕泗横流恨不得给她下跪:“陶小姐,求您发发善心……”

一个多礼拜未见,这个老人家看上去更苍老了几分,杂乱潮湿的头发几近雪白,脸上的皱纹深得像老树皮,再没了从前利索能干的模样。

边上的妇人女孩束手束脚站着,面色也极为憔悴,显然这一家子近段时间的日子很不好过。

从阿婆的口中,陶湘慢慢知道了原委。

原来数日前的那场蚤虫风波在栈楼里越闹越凶,竟传去了外头,谁家都知道,两条街外的洗衣娘一家偷穿雇主的衣服,还害主顾得了虫病,这下再没有人敢交给她们洗衣的活计。

失去了洗衣的进项,光靠男人在外做劳工挣得的微薄收入,她们家的生活不禁捉襟见肘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件不体面的事情被来找大孙女的男方意外知道了,对方当机立断断了亲事,直言不再来往。

要知道阿婆一家为了息事宁人,赔了陶湘对于他们而言很大一笔钱,就为不想将风声传出去。

谁曾想到头来,还是落了空。

仅是这样,她们也认了,然而厄事一桩桩地出。

由于当时亲事板上钉钉,阿婆孙女宵禁受困在男方家里过夜一宿,闺名已然受损。

孙女的爹也就是那个暴脾气中年男人气不过,径直跑去对方家里掰扯。

结果技不如人,不甚摔断了腿,一分钱没赔到不说,还失去劳动能力丢了上工的差事,至今躺在床板上没钱医治,下雨天更是疼得吱哇乱叫。

见年愈花甲的阿婆哭得可怜,陶湘忍不住叹了口气,偏过头让顾山取了二十金圆给她们。

等祖孙婆媳三人拿着钱千恩万谢地离开后,陶湘同顾山回到二楼,补齐了那一百八十金圆的现钱,付给刘太太新一季的房租。

一大把金圆脱手,抽屉里的钱票顿时所剩无几。

饶是陶湘素不管钱的事,也不禁想着要快些将翻译稿收尾,好结薪回来补充。

?

??作者有话要说??

?

?? 最新评论 ??

?投一颗地雷,表达对你的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啊这,女主为什么要给他们钱??我不理解,不是他们自作自受吗??」

?「所以这和女主有什么关系???

她家是很苦但是……?」

?「进来了」

?大大,多多更新,金币大大的有」

?「期待下水道世界555」

?「那这个阿婆是来道歉的吗?她是来要女主赔偿她家损失的吧?」

?「太太,更更」

?「结婚吧,乱世最好找机会离开」

?「不要贪心」

?「噢噢,更新了,不好意思看错了」

?「不是有更新吗」

?「大大,加油」

——评论结束——

第12章 同床共枕

可惜天公不作美,九月换季转凉,连绵阴雨接连多日一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甚至伴随电闪雷鸣,雨势雨量都加大了许多,从早到晚倾盆而泻,徒惹人生厌。

陶湘不想在这种糟糕天气下冒险出门,她将翻译完毕的稿件归整到一处,只等着天晴再送去公使馆交差。

事实上碰到这样的雷雨节气,谁都不想离开家跑去外头,就连路口扎堆聚集的车夫也少了很多。

外边的街道雨幕厚重,沿途布满暗洞水坑,来往行人一不小心就会错踏进泥塘里,踩得一裤脚肮脏泥水,实在倒霉晦气。

负责房东家伙食的刘婶更是深受其害,刘先生和刘太太独爱码头每天新鲜运来的少量昂公鱼,她便天天都要早早挎着菜篮撑伞出去抢买,一来一回胶鞋里都淌满了水,浑像是从河里走过一遭。

显然秋雨时节,物件湿潮不易干是一方面,同时也给人的出行造成了极大困扰。

而陶湘和顾山打从买回煤炉锅盆后,就渐渐不再依仗刘婶所做的饭菜。

两人俨然靠着铁皮炉子另开起了小灶,一日三顿外加点心夜宵,随吃随烧,吃喝上更要随心自在。

顾山会看天,一早就知晓这雨季怕是短不了,早有远见地积囤好不少米面盐油,也从临近的报刊亭里订阅了每日份的报纸,还从熟识的河滩小贩那采购下连日的鱼虾新菜。

由于额外多付跑腿费的缘故,对方直接日日殷勤地送货上门,都不用人亲自去取,叫其他不得不冒雨采买的刘婶、租户主妇们艳羡不已。

面对大雨,阳篷不太顶用,小租屋的露台上逐渐落满了雨水。

顾山只好将铁皮炉子与炭块暂时挪进公用灶房内存放,每次从灶间煮好吃食,再端上去给陶湘食用。

他面对外人从不主动搭话,气场冷沉严肃,再配上那张堪称狰狞的残貌,栈楼里的租户们都怵他,半点不敢动他的东西,生怕触到了霉头。

刘婶也怕,虽说彼此熟络了些,可那也仅限于每次碰面打声招呼,互相看看火什么的。

但一想到自己每天都要冒着这么大的雨外出买鱼买菜,同样在帮房东太太煮着下午点心的她绞着身前的围裙,又慢慢鼓起了勇气。

眼见顾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羹即将要上楼,刘婶忙出声拦下了他,忸怩地说起自己想请他帮忙的事。

刘婶想搭每日有人来送菜给顾山的方便,好同时给她捎些鱼来,这样她就不需要天天出门,只用隔三差五补充下余粮米蔬就好。

刘太太做人精明,每天的菜钱都有定数,从不会也不肯多给。

刘婶想付也付不起货贩的跑腿费,只能腆着脸想要沾一沾顾山的便宜,当然买鱼的钱还是她出。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每天的购菜里多添一份活鱼,顾山稍一沉吟就利索地答应了下来。

刘婶见自己的请求被应下,脸上一下子绽开了笑。

她承顾山的情,有意给他和陶湘卖个好,说起最近听到的洗衣阿婆一家搬去东面棚户区住的趣闻来。

“嗐,那老婆子为了给儿子治断腿,这些天带着儿媳孙女不知道跑了多少主顾家卖哭讨钱,结果你猜怎么着?”

事关陶湘,顾山心头一动,难免驻足多听了几句。

便只听刘婶接着说道:“除了咱陶小姐好心,给了她们那么多钱以外,其他人压根连门都没让她们进!”

“后头胡同巷子的租金也贵,他们住不起,前两天悄没声地连夜搬走了,倒也不用担心再厚着脸皮来问陶小姐讨钱……”

顾山难得腔音嘶哑地多嘴问了一声:“搬去哪了?”

“听人家说,好像是搬去东边棚户屋了,有人在那见过她们。没钱的人可不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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