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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常见的,三百万法币能换一元金圆券,一美元能换四元金圆券,金银按比例称重收兑等。

陶湘与顾山粗摸估算了下两人身上带来的现钱,最终决定先不动用那六十美元整钞,而是将零钱包里的零碎和顾山自己攒下的积蓄都拿去换成新币试试水。

事实上,这样做的人很多,因而换币的效率也低下,前进的队伍既冗长又缓慢。

陶湘站在人群外,看着顾山随队列一点点前行。

闲下来的她感到身上又刺痒了起来,却也不好去抓挠,只得握紧了手里卷成一团的报纸,想着这样能转移开注意力,稍微好受些。

不知不觉,她的鬓角已然溢出了薄汗,难捱得很。

此时,一道耳熟的诧异男声从前侧方传来:“陶小姐?”

来人正是在银行工作的房东刘先生,他遇到自己的房西显得十分高兴,转瞬明白过来陶湘是来换金圆券的。

两人寒暄了一阵,顾山见状也脱离开队伍,护到陶湘身旁。

“陶小姐,你来换新币,跟我说一声就好了,这个方便我刘某人还是能给的……”刘先生带着陶湘和顾山走了快捷通道。

眼看排队遥遥无期,幸好碰到了房东先生,本该轮到去吃饭的他重钻回柜台,亲自帮两人办理好了兑换。

换到手的金圆券有零有整,竟也有十来块之多,放在物价严管的当下,这无疑是笔不菲的小财。

毕竟米铺里的新米才一角三分金圆券一升,肉铺里上好的生猪肉也不过七角三分金圆券一斤,这十几块钱都能当普通人家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了。

可陶湘却完全没有要高兴的意思,她忍耐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出银行,再也忍受不下去,满心满眼都被身上无穷无尽的痒意占据了。

“小姐?”顾山瞧出她不对劲,伸手搀住了她微颤的细嫩胳膊,“怎么了?”

陶湘的眸子里泛着水光,反手掐住了顾山粗壮的手腕,低声若泣:“身上……痒……”

她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可能是吃错东西起了疹子,也可能是被哪里的虫子咬了,不管怎样真的好痒。

顾山怔愣了下,忙将陶湘虚拢到胸前:“小姐,失礼了。”

他用身体阻隔开外人的视线,伸手去拨她的衣领,只见底下本该白皙光润的肌肤上竟长着几颗又大又红的肿块,一看就是被什么脏虫叮咬过。

那还只是颈项一小片地方,被衣服盖住的娇躯上还不知情况要如何严重。

顾山再顾不得其他,忙唤来人力车,将陶湘半抱着坐上车座,赶往医院看诊。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会搬家啦,我觉得陶湘和顾山就住那间小套房挺好的,地方小两人也能离得近点

?

?? 最新评论 ??

?「加更啊」

?「可以买一个小房子,两个人住挺好的」

?「这个南宁是广西的南宁吗」

——评论结束——

第7章 蚤虫风波

在市县医院就诊的病人不多,顾山带着陶湘很快进入了诊室。

负责看病的女医生还算尽职尽责,她在陶湘的身上翻找出了三四只吸血吸得得黑红饱满的跳蚤,还开出祛痒消炎的碘伏药水,让等候帘外的顾山去外边药柜付钱拿药。

两瓶巴掌大的药剂水,五元金圆券就没了。

这战乱年代,医疗药物资源紧缺,想来也不是谁都能瞧得起病的。

顾山给钱时眼也不眨,只想着快些回到小姐身边,等他迅速取完药回来,正撞见女医生从陶湘所在的诊床前撩帘走出,坐回桌边继续写着病例。

布帘子一起一落,那里头的雪肤美景一闪而过,又被结结实实遮掩住了。

可即便这样,眼神敏锐的顾山还是瞧清了背对着门口的陶湘身后那大片骇人的红色痒块。

她的肌肤太过白腻,浑身细皮嫩肉,被蚤虫叮咬后,看上去就显得格外严重,亦或是她的血液也极其香甜的缘故,仅几只跳蚤就咬得她满身的包。

那些该死的脏虫。

顾山紧抿起唇角,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这样想着,面上不苟言笑,整个人越发严肃阴沉起来,衬着那张颊上爬满烧疤的脸,吓得写完医嘱的女医生都没敢吭声。

还坐在诊床上的陶湘眼尾微湿,咬着下唇重新穿上脱下的衣裙。

她甚少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哪怕是医生也是一样,一时心里又羞又怯,完全没有注意到帘子外那道属于顾山的灼热视线。

等陶湘从内室出来,顾山忙迎了上去,屋子里几近凝固的气氛顿时消散。

女医生松了口气,语速稍快地向两人叮嘱道:“回去注意个人卫生,最好把衣服被褥之类跟身体有过接触的都用滚水清洗暴晒几遍……”

比起还在状态外的陶湘,顾山听得十分认真,他仔细记下对方每一句交代,预备回去就按医生所说的一一照做。

从医院出来以后,陶湘的兴致明显不高,任由顾山牵领着去货铺买蜡烛。

她身上暂时已经不太痒了,女医生在帮她捉虫的时候就涂抹过一遍止痒药水,当下也有心思推测起这些蚤虫的来源。

买完蜡烛的顾山见她不说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沉声道:“小姐,那些虫……”

他想说那些蚤虫绝非是他身上带来传染给她的,他宁愿自己被虫咬死,也断不会舍得叫她受这个罪。

“我知道的,不是你。”陶湘看向他摇了摇头,眼眸里水光潋滟。

她的嗓音微哑,不复先前清软好听,但对男人的信任一如既往。

何况那些跳蚤只有在亲近接触后才会染上,以她同顾山相处时的距离并不足以传染,或者说传染上这么多。

想到这里,陶湘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正是昨日被阿婆洗好送来的洋裙,再结合今日见到的那个偷穿自己衣裙的姑娘,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顾山闻言还来不及欢喜,下一刻就被急切起来的陶湘叫车回到了栈楼。

寓栈里,刘婶已经做好了午饭,正要装进菜盆给两人送上楼。

只见陶湘和顾山一回来,并未在一楼停留,立刻就风风火火回了房,径直翻箱倒柜寻着什么。

等到刘婶端着饭菜上来时,陶湘和顾山已经找到了他们预想中的东西,两三只活的蚤虫,就在那几件阿婆送来的衣裙内攀爬着。

这还仅仅只是藏在衣物里的,经过一夜功夫,爬到衣橱中其他地方的还不知有多少。

陶湘和顾山见状,脸色都不大好看,后进来的刘婶更是惊叫出声。

跳蚤、头虱无疑是最令人头疼的吸血寄生虫,容易传染不说,还会带来瘙痛痒症,这在那些卫生条件堪忧的窟区格外常见,谁曾想竟出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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