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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他离开,是因为白天快要到了。

表面上,只有洱留了下来,他走到失神的我边上,“等一等。”

我对他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困难地蹲下来,忍受着自己对血肉的呕吐感,将他们放到了外面第一缕阳光就能照耀到的地方。

“再等等吧。”我看着他们说,“冬天的太阳来得是有一点迟,但会来的,你们也想早一点见到吧?”

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干脆就坐到了地上,对着他们,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人的结局,久久不语。

突然之间,洱从后面将我打横抱起来。

“你做什么?”刚才的经历让我有点应激反应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推开。

我的手腕上还有被禁锢过的泛红指痕。

我那一惊一乍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令他脚步微顿,“天就快亮了,大人命我带你回去。”

“房间已经修复好了,在里面有暖和的热气会更舒服的。”他似乎是从肌肤接触中感应到了什么,于是低下头来安慰道,“不要紧张,没有大人的允许,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闻言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我

,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吧。”

他长得实在太瘦弱一只了,我很没有安全感。

他没说话,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听话了,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拒绝了我的提议,坚持抱着我。

我忍不住回头,天边太晚的太阳终于迟缓缓的露出了一缕光。

再见了。萩。还有那两位不知姓名的人。

房间里看不出半点火烧过的痕迹,已经被修复得跟之前几l乎没有差别了。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我会感叹鬼的能力用来修缮建筑也太合适了,而现在根本就无暇多想,恨不得思维停止。

洱带我去的,是我自己在白天里长待的房间,看到这里的布景,我眼神稍微活泛了些,在这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能够让我稍微松一口气。

而不是那种被无惨无处不在的气息包围起来的感觉。

我回来后被洱放在了被铺上,我抓紧了被子,呆呆的坐了一会,还是抱紧了被子克制不住的大哭了一场。

就算此时此刻有洱在也无暇顾及了。

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哭着哭着,彻夜未眠的我还是疲惫得睡着了。

我在做一场清醒梦,梦里的萩,他大步朝着远处走去,脚步停也不停,我不知道是想要阻止他还是跟随他,追着他跑,可是身体好沉重,他大步流星的,我怎么也跟不上,我知道,他要去往的是阳光的方向,想要唤他带我去。

可是忽然,我周遭一冷,有一个冰冷的怀抱抱住了我说:“留下来吧,永远。”

接着坚实的地面突然打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我就这么不可控制的一路坠落了下去。

不要,我不要去那里!

我拼命挣扎着,从梦中惊醒。

浑身都是噩梦里吓出来的冷汗,头脑还有过于疲累而产生的晕眩感,我呼喊,“洱!”

“我在。”他就在我的不远方说道。

“拿,拿……”我感觉到身体很不适,捂住了嘴,他拿来了个桶,我开始朝着它呕吐起来。

可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能够呕出来的只有一些稀薄的酸水。

洱经过了和我半年的相处,已经很会照顾人了,他不停的用,不轻不重的力气拍打着我的后背。

吐完后我又漱了口,感觉感受了很多。

“要叫珠世来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目对待她,最重要的是,我怕现在看到她会控制不住心情,在洱的面前暴露。

他对我再好,也是无惨忠手下最忠心的鬼。

可是,明明知道,现在这种无助和恐慌的情绪里,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向谁倾诉,最能够依靠的人不在身边。

人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受到伤害的时候,我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抓住了想要离开的洱的衣袖,“别走……”

“不要离开我。”

他闻言放下了桶。

然后无言的用那双过于宽大的袖子,就像翅膀那样合拢起来,把我放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这么近的距离我才闻到了他身上如兰般近乎于无的香气。

“这样会好些吗?”他似乎在问我。

在这样没有缝隙的隔断中,我才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头枕着他的膝上睡去。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很黑,我手指摸到了柔软的纺织物,是洱的衣服。

接着,我听到了他身上那相较人类而言过于微弱而平缓的心跳声。

它像是某种固定的节律器,给我带来了一些镇静和安定。

“已经,到天黑了吗?”我开口,声音有点沙哑地问。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现在开始比之前更恐惧黑夜的到来了。

我害怕这样不太正常的无惨。

第44章

“还没有。”他回答道。

我从悲伤和疲惫中恢复了一点精力,听到了这个答案后,我稍稍安心了,慢慢地爬起来。

“洱,你能不能一直都在。”我望着他,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

真的,无惨想怎么折磨我都行,就是不要再这么做了。

这真是我无法接受的。

可是……我感到希望渺茫,他看到了我的弱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怎么也想不懂,就算是为了折磨我,也不必这样亲力亲为吧?

就应该咬他的,可当时惊得都魂儿都没了,哪里想得起来,我转念又一想,他要是流血了,我不小心吃到他混合着血的唾液然后在变成鬼的途中死去,岂不是冤枉大发了?

只要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死亡,亲吻,痛苦,震动,我忍不住抱住了脑袋感到头痛欲裂。

能不能有记忆删除术啊!

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洱时隔半晌后才说道,“这不行,我做不到。”

我也知道自己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我知道他对无惨忠诚,好在也没抱有希望,只是病恹恹地应了一声。

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你应该进食了。”他稍微把袖子分开了一点。

我看向他,衷心地说,“谢谢你,洱。”

我必须尽快打起精神来,一个人想怎么样都行,我不是。

在洱的提醒下,一整天没吃饭的我确实已经饿得前襟贴后背了。

他说,“我暂时离开一会。”

没过一会他就端来了热腾腾的小米粥,我拿起勺子,他抓住了我的手问,“你的手?”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大半年没干过任何粗重的活,像个花瓶一样被养着,手变得娇嫩无比,昨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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