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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天空铅灰色,沉香提着茶壶桶,主仆二人朝前院走。

前殿书房门口,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站着。

桂香上前问;“公公,殿下在吗?”

阖府都知道顾侧妃受宠程度,巴结讨好,谁敢得罪。

一个太监殷勤地赔笑,“回侧妃,殿下在庆春殿。”太监又小声说;“殿下在议事。

难得萧逸在王府,顾如约已经来了,道;“我去书房等殿下。”

太监引着她去书房,沉香把手里的鸡汤罐交给太监。

顾如约第一次来萧逸的书房,书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三面墙是紫檀木书架,书架上工整地摆放书籍,书籍分门别类。

顾如约走到书案前,取下一本书,随手翻看,兵法类书籍,又放回去。

一眼看见书案堆着书籍上的锦匣,拿在手里,笑了,自画像,萧逸还留着,她以为萧逸已经扔掉或者烧了。

她在书案后书架上梭巡,这面墙书架上摆放着通史,顾如约抽出一部前朝的,发现书籍后面露出一个画轴。

顾如约伸手取出画轴,想看看萧逸的收藏,于是打开。

瞬间,灵动的眼眸凝住不动了。

顾如约的心脏咚咚直跳,拿着画轴的手,有点抖。

画上的女子娴静温婉,脱俗的美。

沉香也探过头看,看一眼画作,又看了看顾如约,惊奇地道:“这画上不是主子吗?”

画中的女子跟自己的长相极为相似,五官眉眼,相似度很高。

难怪沉香这个丫头能认错。

画上的女子跟自己有七八像,但是仔细看,神态根本不一样。

过了好一会,平复一下心绪,细看这幅画,这幅画上的女子身穿素锦棉衣,背景是一座府邸的花园,看花园背后假山,亭台楼阁,不亚于一座亲王规制。

女子着冬装,身后花园花草树木蒙着一层洁白的薄雪。

女子挽发髻,是已出嫁的妇人,气质高贵雍容,华美的服饰可看出是达官显贵官宦人家的夫人。

顾如约视线下移,看落款,单字一个拧

底下日期,农历九月初。

农历九月画的,顾如约自然地联系到萧逸的生辰,农历九月二十八,这张画是萧逸生辰时送来的。

那么这个画上的女子又是谁?跟自己如此相像,萧逸悉心收着这幅画,一定是心爱的女子。

顾如约身上一阵恶寒,瞬间浑身掉入冰窖一般。

离开书房时,心神恍惚。

沉香不明所以,看顾如约走路踉跄,赶紧扶住,担心地问:“主子怎么了?”

顾如约扶额,“我有点头晕,我们回去。”

失魂落魄地离开晋王寝殿。

穿过王府花园,主仆二人经过湖边,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平静的湖面,异常冷清,王府正开晚膳,花园里没人。

顾如约驻足,站在湖边,王府花园里这片湖水一直流向外院。

初春乍暖还寒,太阳落下后,早晚温差大,湖水泛着凉意。

顾如约头脑慢慢清醒了,

曾经屈辱的想放弃,没有勇气面对萧逸,待看见前世的家人,改变了想法,打叠起心情,短短几日前,晋位侧妃,自己是何等感动。

萧逸带自己回府,是因为长得像画像中的女子,许多微小的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在脑海中划过。

她躺在村口树林边,苏醒过来,萧逸和容安看见自己惊诧的表情。

萧逸面对自己时,偶尔的恍惚,现在才明白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子。

画像上的女子活着这个世上,萧逸身份显贵,却为何与她分开。

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

这个画像的女子是什么人?从画上判断,这个女子双十年华,已经嫁做人妇。

从画上的背景看,女子所处之地已经下雪,这幅画是落款日期是农历九月初,从女子穿的棉衣来看,这个女子应该住在北边,北方的气候冷。

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萧逸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另一个女子。

这样的现实,她很难接受。

天空落雨了,一滴两滴,打在脸上冰凉一片。

沉香看顾如约恍若没有知觉,任由雨淋在身上,提醒说;“主子,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雨。”

顾如约的身形定住了一样,仿佛没听见沉香的话。

顾如约不走,沉香只好陪着主子淋雨。

雨滴落在脸上,像一滴滴眼泪。

突然雨停了,头顶撑起一把伞,顾如约徐徐地侧头看去,容安举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身旁。

“下雨了,顾夫人怎么不避雨,还站在这里?”

容安的气质跟二哥顾仲方很相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顾如约掩饰住情绪,伸手雨伞外,白皙的手心朝上,接雨水,“头一场春雨,容公子不也没避雨。”

容安望着落雨的湖面,“突然想来花园看看雨景,顾夫人不也是赏雨吗?”似乎有一点惆怅,是想家了吗?”

容安心思细腻,看出她没有收藏好的落寞,道;“是,想家人了。”

容安跟萧逸亲如手足,不能让容安察觉,顾如约顺着他的话遮掩过去。

“我办了一趟差事,正巧路过扬县,晋王命我给你娘家捎去银两,顾老先生还写一封家书,托我带给你,今日没带在身上。”

萧逸让容安给自己娘家送去银两,没跟自己提过,如果没有看见那幅画之前,她听了一定会感动,可经过刚才,她什么都不敢确定。

问;“容公子这趟去还是上次杨村的案件?”

容安道;“凶案至今没什么线索,这件案子背景复杂。”

顾如约道;“全村没留一个活口,那一定有惊人的秘密想隐藏,官府户籍上在册的人无一幸存吗?”

容安道:“我查过了,因为案件发生在深夜,没有侥幸外出幸免于难之人?”

顾如约道;“或者有外出做工,跟家里有书信联系,也许知道点隐情。”

容安若有所思,“夫人倒是提醒我,常年在外做工的家人,就如夫人所说或许知道点情况,从这里入手,也许能查出点线索。”

容安想到案情,顾如约想自己的心事,两人短暂的沉默。

一股风吹过,斜斜地雨丝刮在身上,半边身的衣裙潮湿,容安把雨伞全部遮住顾如约。

“你还好吗?”

顾如约道:“好!”

“我回府了,夫人拿着这把伞。”

容安把雨伞递给她,顾如约看看天,傍晚的这场雨,黏黏腻腻,一时半刻不能停歇,道:“伞还是公子拿着吧,我们先到亭子里避避雨,雨停了再走。”

不等容安说话,她撩裙从伞下跑了出去,朝身后的容安挥挥手。

沉香追上主子。

容安看灵巧的身影,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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