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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毫不犹豫。

我这个透明人在边上急的快要爆炸。一些志怪小说里常有描述厉鬼地缚灵死后作祟,杀人控物,究竟是传闻不实还是我死前着实也是个没出息的废物,七年过去了,别说控物了,我还是废得一如既往,哪怕从裴追身上穿过去,连阵小风都勾不起。

眼看裴追就要喝了那牛奶,我感到非常焦躁绝望,又有些悲哀。

刚才那王易铭得意洋洋的说。顶着沈无的脸杀了裴追估计他都没反应。其实我也觉得是,估计哪怕现在我蹦出来,指着这杯牛奶告诉裴追它加了料,裴追也只会甘之如饴……因为那是他的”沈无“端给他的。

我心中升腾起一种烈火焚心般的烦躁。那杯牛奶每靠近裴追的唇一毫,我便觉得魂魄灼热一分,仿佛有什么被抑压已久的东西被点燃,如澎湃的岩浆要烧穿这无能为力的灵魂。

——如果真的烧尽这灵魂,能换来此刻面对面的一句话,或许……我也甘愿。

我甘愿。

这三个字在脑海中回荡,就当我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阻碍时,忽然听到裴追轻轻地说:

“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说话时,他顺势将已挨到唇边的牛奶杯放回了床头桌。

王易铭一直视线灼热地盯着他,见他忽然停下,语气有点急躁:“什,什么事?”

裴追慢条斯理地看了眼牛奶:“你自己也喝了吗?一人一杯?”

王易铭做贼心虚,估计想多了,立刻笑道:“当然喝了,我一锅炖的牛奶啊。我那杯已经喝完了,空杯子都还在厨房……”

他有种要把杯子拿给裴追自证清白的架势,裴追摇头,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记得你不喜欢喝牛奶,所以有些奇怪罢了。”

王易铭愣住了。他迟疑了一会,然后说道:“我……以前,乳糖不耐受,所以才不喝牛奶的。现在,现在的身体没这个问题了,所以特别爱喝。”

围观的我:“……”

还乳糖不耐受——这么娇贵又体面的词儿和沈无真是不搭。

王易铭说完一脸忐忑,估计也觉得也觉得听起来有点扯,还在支支吾吾地准备找补什么。

——却没想到,裴追听完在这个答案,竟然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牛奶杯,直接喝了。

“还有什么事吗?”裴追抬头看他一眼:“要等我全部喝完,好把杯子拿出去洗?”

他这话语气淡淡的,说亲切玩笑可以,嘲讽冷淡却也可以。王易铭原本就心虚,忙告辞离开,连句晚安之类的撩拨都没记得留。

房内只剩下裴追一人……哦,还有我这个透明人。

他将牛奶杯放下,关灯躺在床上。很快便闭上眼睛一片安静。

我却并没有刚才的焦躁。

因为两件事。

一,沈无应该并没有不喝牛奶的毛病。虽然我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知道的了。

二,刚才王易铭正对着裴追,所以他没有看到,裴追并没有真的喝杯中的牛奶,只是个简单的借位把戏。

我在裴追房内留至深夜。

主要目的很简单,看样子王易铭在牛奶中下的应当也不是毒药,八成可能是迷药。那么今晚,他一定会来裴追房间里做些什么。

夜幕深沉,而裴追在装睡。

我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他虽然闭着眼睛,安安静静,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敲着身侧被单——动作声音之轻微,如果不是我这种莫名其妙能挨着人家床头站一晚的背后灵,绝对发现不了。

于是,我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他的指尖,然后我发现他敲击的停顿频率居然是有规律的。

我虽然没有记忆,却无师自通地知道许多杂学,当时我便福至心灵,意识到他在敲摩斯码。

我便按照摩斯码的规则在心中解译,发现那其实是两句话。

——“你在吗”

——“我没事”

重复的、不厌其烦地敲了几十数百遍。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只是忽然很想握紧他的手。

不过心酸的同时,我又觉得有点可爱。因为这感觉竟然有点像学生上课讲小话的情景。

虽然此刻其实危机四伏,事态和我的记忆一样一片混乱,我却莫名其妙地在这小小的卧室空间里,获得一份奇妙的安然,好像任由外头暴雨雷鸣,我和裴追……自成一国。

在裴追都敲厌了,准备换第三组莫斯码时,房门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吱呀声。

王易铭来了。

他先是蹑手蹑脚地绕到床头,弯腰观察裴追。看就看吧,还凑的特别近,气息都要吐到人家脸上了。我冷眼旁观,又是一阵无名火起,还好他估计有正事要做,没做什么更过分的行为,在确认裴追“睡着”后,便转身离开。

然后他开始翻箱倒柜。

第117章 我想起来了

先是翻衣柜,床头柜,然后从书架那边的柜子里翻出了裴追的一堆工作文件,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王易铭放慢了速度,慢慢看了起来,甚至还拿手机准备拍。

这里面肯定有涉及商业机密的东西,我看的心头阵阵火起,唯一感到庆幸的竟然是还好此人不是沈无,不然裴追一腔真心简直喂了狗。裴追倒是十分沉得住气,呼吸都不乱半分,装睡装得十分情真意切。

就在我开始疑惑王易铭这一番作为难道只是为了商业竞争时,他忽然又低声自语了起来。

“好好,我不浪费时间,按约定只找你要的东西。”他用气声低低说:“但我都翻遍整个房间了,也不知道裴追把它藏在哪了啊。”

他直起腰扫视这个房间,忽然视线落在我的方向,缓缓笑了起来。

“哦,对了……还有个地方没搜。”王易铭一步步走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并不是朝着我的方向,而是朝着裴追——确切地说,是裴追的床头。

他先是又一次把视线落在裴追身上,看了好一会,我觉得他可能是想把裴追掀开,看看他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压在身下或者抱在怀里之类的。

但幸好估计裴追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王易铭暂且放弃对他对手动脚,转向裴追身侧空荡荡的另外半张床。

这是张双人床,裴追一个人睡尺寸大点的床并不奇怪,奇的是他竟还多年如一日地放两个在枕头,好像边上躺着个看不见的人,每日与他同床共枕似的。

王易铭将手摸向了裴追身旁的枕头。他缓缓摸索着枕头底下——蓦然,脸上满是喜色。

“找到了!”他压的极低的嗓音因激动而颤抖:“我真是服了,裴追竟然把这种凶器放在脑袋边上,也不怕一不小心睡着了撞到,刺个对穿——”

他明显又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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