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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最好再佐以上好的酒。说起来,你们来人间也不少时日了,尝过这里的食物,这里的酒吗?”
我提到“酒”字,怪物们的细小复眼飞快眨动起来,频率越来越高,流露出迷茫的神态。
我笑了。然后抓住这瞬间机会,掏出衣袋中的打火机,按开——丢向怪物们!
“砰——”
那是火星炸裂的声音,随后,眼前一片熊熊烈火!
怪物发出凄厉的喊声,它们在火海中融化,尖叫。我从前便发现,它们格外怕火。
大部分挨不住地已回到地下,唯有“镜子”还苦苦挨着,鲜红的血泪从那些状如眼睛的孔洞中流下。
它在现世,不得不遵循这里的物理规律,在一点点体会人类“皮肤融化”的感觉——就像它曾经杀死的猎物。
“你做了什么!”它们尖叫着,咆哮着。
除了法阵外,我还做了另一个更简单、直接的布置。
在超市里我不仅买了食物,还买了一箱高度数白酒,几瓶医用酒精,全倒在这地上了。
遇火即燃。
我这人不善洞察人心、又没有领导号召的能力,却总得有点好处——那就是擅长吸取教训。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做选择了。
“这样烧,你也跑不了。”
“镜子”怪物在火中滚动着,它的身体已经被融化成了一小块,也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它果然没有“丢手帕”和“貓灵”聪明。我在满屋都倒满了酒,如今已渐渐蔓延成一片火海,这样的布局,原本就不想留这屋子里任何一个活口。
当然包括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沈顾问对小朋友总是很温柔啊
元旦一月一日开始日更,不出意外每天3000~
大家新年快乐~
第99章 “我快死了”
这房间很小,且木质家具和衣物繁多,火势起的很快。就在刚才,被火燃起的柜子整个倾倒下来,砸在了我的后背和腿部。
我扑灭火后,腿边鲜血淋漓,几已露骨。好在我近来忍痛能力一流,因此竟并不觉得如何痛楚,只是动不了有些麻烦。
不过反正刚才已下了禁制,我死之前,火烧不到外头。等我化作灰烬,也该来人处理这儿了。
最后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心情也放松了几分,只是没想到会死在火海里,又熏又闷,还只有这么些怪物作伴。
我随口便将这抱怨说出来了,却没想到“镜子”怪物竟然做了回答。
它说:“沈无,你其实合该与我们一起死……因为,我们便是因你而生。”
“镜子”在火中诡秘地笑了起来:“我们最初便是……你的妄念啊。”
——我的……妄念?
它话音落下,身形已消散在火中,喷涌出一股灰烬。
我忽觉头痛欲裂。却已经因呛咳缺氧而意识模糊,无法思考。
房间已变作火海,我蜷缩在床上,这也是当时唯一没有泼酒的一块地方。
不过一起被烧成灰烬是早晚的事情,最后这一小段时间,我反而觉得无事可干,脑子里也没如话本小说里那样走马灯地过片段,只是忽然觉得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从前没事的时候会想,世上亿万人,唯独我有这身法术,一定有什么缘由。从前我觉得这是诅咒,近日我才明白——这是宿命。
人生在世,我沈无这样死去,也算其所,无愧天地,无愧七尺之躯。
至于裴追,缘够了,情也够了,唯独……缺些运气罢了。
真累啊。眼皮越来越沉。
就在我快要彻底丧失意识时,垂落的指尖却碰到了一个震动的金属物品。
是手机。
我维持眼睛的法术已基本耗尽,因此辨认了许久,才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打电话来的是,裴追。
火已吞噬整间屋子,灼热得让我透不过气。
我蜷坐在角落里,看着木质的桌椅在燃烧,火舌旋风似的裹住了床角,像一朵黑暗里盛开的花,映在白墙上,又像一把燃烧的雪。
我静静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不好哄的小雪狼”。
这还是那日在医院里检查时闲来无聊改的,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但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就这样看着这个名字,耗尽了最后一点用来视物的法力。然后在视线彻底陷入漆黑前,按了挂断按钮——然后将手机掷入了火海。
烧吧,最好烧得干干净净。别留下一点我的痕迹。至少别让裴追立刻确认这具焦尸是我,最好耗到他能从容笑谈往事,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裴追忘了我,末日不再临。我沈无这一生到头,原来就这两个愿望了。
到这时候,甚至头和身上烧伤之处都不太痛了,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沉,意识仿佛一寸寸沦入深渊。
恍惚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那声音惯常冷冽,如今却带着一点颤音。因为实在太过熟悉,我竟强撑出最后一点意识,还以为是刚才手机误点成了“接通”。
然后,我才意识到,那竟然是从门口传来的,还伴随着门板的撞击声。
“沈无!你在做什么?开门——出来!”裴追撞着门,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竟然在此刻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太出乎意料,我甚至有了短暂的抽离感。在那瞬间,我放纵了自己一息,近乎贪婪地听着他的声音。
然后,我才意识到这是现实,理智重新回笼。
——如今去想他为何找到这里已没有意义,重点是让他离开。
“……裴追。”这两个字吐出,我意识到自己嗓音被烟熏得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呛咳了半天才勉强提起声音:“裴追,我没事,你走吧。”
我甚至编不出借口。
裴追果然不信这苍白的安抚,只是道:“那你开门。”
“我累了。”我还在想怎么继续敷衍,更糟的事发生了——我油尽灯枯,法力也已消耗殆尽,维持不住门前的禁制。
也阻隔不住屋内的火焰。
烟顺着门缝气势滚滚地钻出,汹涌的火舌舔舐着脆弱的木板门。我心神大震,再顾不得其它,扬声喝道:“裴追,快走!”
他的声音却已同时响起:“沈无,怎么回事?里面着火了?开门让我进去!”伴随响起的是剧烈的撞门声。
“沈无!”裴追的声音都在发抖,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竟也会一句话不成字句。他徒劳地一遍遍喊我的名字,用力砸着门。
他那样竭尽全力,我甚至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何必呢?不值得。
“裴追,”我喊他:“停下吧。没用的。”
“为什么会没用!怎么会没用!”裴追嘶声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