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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
其实这咳嗽并非生理性,而更像一种心理反射。所以我很快便不咳了。
但裴追的衣物却已被溅起的水花打潮,近乎透明。下摆则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朵逐渐盛开的花。
折腾这么久,浴缸里的水已微凉。而他贴在我胸口的手,就化作了唯一的热源,贴合着我心脏的位置,一起跳动着。
那一刻,我其实想问,你竟然这么怕我死吗?
但言语单薄,他的眼神又太沉。话若出口,净是轻佻。
从来让我心动的不单是极致的美、更是刚柔并济的拉扯,冰火双重、猛虎蔷薇的融合。
即使此时衣衫不整、白衬衫湿透着贴在身上,裴追神情依然是一派君子的疏淡。覆在我身上的手也十分克制,不带一点狎昵。
然而,他看起来那么克己,眼神却又那么炙热,仿佛要化作岩浆,将我融化其中。
我愿意融化其中。
这把火就像引线一般点燃了我的周身,立刻有所反应。
接下来的事十分顺其自然,我本能地牵引着贵公子的手,让他修长的手指从我的胸口往下,浸入水中。
我在他的掌控下,昂起了颈项,吐息出浑浊又意味不明的叹词。
意识沉浮的间隙,我对他说:“换我帮你吧。”
我注视着他深如沉渊又烈如火焰的双眸,轻道:“……以更融合的方式。”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我知道他听懂了。
而更诚实忠诚的,是他其它的反应。
我和他都对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而我比他,又更多一层隐秘的心绪。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曾在末日黑天之下纠缠、至痛又极乐。
那次纠缠的起因和历程,其实与现在毫不相似。但在我的感知中,又有种宿命般的雷同。
——一样笼罩在死亡阴影之下,仿佛灭顶之灾前的最后一次狂欢。
——一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用痛楚鉴定爱意,再用爱来鉴定恨。
我抬头看着裴追笑了,轻轻勾住他的脖子,要将他带入水中。仿佛引领义人步入泥沼的妖魔。
然后,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沈无,我要的不是这个。”裴追忽然说。
我停下动作,抬眼看他,嘴角笑意未散:“小裴总,那您要什么呢?”
“我要你先前拒绝给我的东西。”
裴追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如同一盆冰水,同时冷了我们两人。
我忽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先前,他问我要爱。
我回答他:留在身边可以,纵情欢愉可以。
唯独爱,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个重要伏笔。下次后天周五更
第76章 必须圆满
我说着不爱,却又为达成目的,言语行为百般撩拨,不知检点。
——于是,裴追后来又说,沈无,拒绝别人就要干脆。不要拖泥带水。
裴追出去了。我独自赤/身裸/体地坐在已凉透了的水中,再次非常彻底地认识到一件事。
——我,真是个人渣。
*
后几日,我以为会尴尬。但没想到裴追表现得极其自然,而且不是故作无事那种,是真的并不把先前之事放在心上。
就好像被我拒绝表白、又拒绝和我上/床的人不是他似的。
而更可怕的是,在第数次顺着他出门闲逛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因为这些微妙的原因,我心底对裴追有了愧疚,这愧疚越来越深。导致现在,我根本做不到干脆地拒绝他。甚至只要他垂眸,我就能脑补出十万种他心碎的样子。
我正在失去和裴追相处的主动权。
这对我而言,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我强势且刚愎自用,这几乎是骨子里的。哪怕现在卑贱落魄,再遇时也曾言语上对裴追做小伏低,但于我而言,全是手段。
简而言之,我想做的事,我愿意不择手段来达成。而我不想做的事,无论大小,我几乎都置若罔闻。主动权永远都在我手里。
——裴追成了唯一的例外。
“在想什么?”裴追帮我开车门下车时,随口问道:“一路上你脸色难看得像要杀了我。”
我面无表情道:“在想现在又要去哪里被迫营业。
我们的位置果然颠倒。我如此面瘫,冰山却竟然点头:“让你教我画画。”
油画工作坊共有两层,楼上的二层主要是亲子绘画活动,也有老师在带。而一层则是网红情侣绘画区了。
嗯,又是情侣。
别的我尚且能勉强理解,但两个人挤着画一幅画是什么志趣……我当真有些迷茫。
拿水桶、挤颜料的细节暂且不表,一顿忙活后,我们终于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画了。
既然说是我教裴追,便是他主笔,我从旁协助。但话虽如此,裴追看起来完全是个门外汉,连拿笔都要人教。
绘画和写字或者拿刀叉完全不同,如果太垂直于画板,就会导致线条过锐,不容易刷大面积色。而如果倾斜角度太低,又容易手背蹭到颜料,弄脏画幅。
但裴追初次作画,恐怕不太习惯,画着画着姿势便松散了,我索性一手托着他手腕,另一手虚拢这他的右手,带他感受了一段。
作画时我向来心无旁骛,即使有肢体接触也没什么感觉。一段时间后,我便让裴追自己画。
结果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仿佛我一番努力都是白做工。
我曾教过他多年,从来觉得十分轻松。因此忽然怎么也教不会,着实纳闷。心想难道绘画此事竟这么需要天赋?居然连握笔都有门槛?
而这时,裴追忽然淡淡道:“你应该多说些理论知识。而非亲身实践,乱我心神。”
这口锅把我砸晕了,我又品了下,才明白他其中的意思,当真又气又笑。
刚想发作,忽听他说到最后,淡淡唤了句:“……师父。”
他的声音极低,我瞬间还当听错了。因为这个称呼,在旧时间线我曾用各种手段威胁逼迫他,他从不曾开口,只是喊我全名。我还当这两个字有生之年都听不到了。
却没想到,这样不正经地教他两笔涂鸦,竟能耳闻。
但他叫的太轻太冷,我觉得并不过瘾,逼他再叫一次。
裴追没再理会。
被他这么一顿作弄,我彻底不想教了,便做了甩手掌柜,事不关己地看他画,还落得个清净。
他方打了底色,因此我尚且看不出他要画什么,只觉出大概也是个风景。但颜色倒是瞧出了个所以然,这是副灰调画作。
虽曾和裴追生活了许多年,但我一向自我中心,对他的喜好知之甚少。
但巧的是,除了偏好的红酒口味外,裴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