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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和别人做过这档子事,更没想过,真的发生的时候,如此傲慢的我会甘愿在被动的位置。

一次次,我重复地感觉到被占有和征服。

开头只有痛,但不知过来多久,忽然痛楚渐消,随之而来的是异常的欢愉。

这一夜,裴追和平日里全然不同。

他一点也不像君子了,无论我怎么哭求也不肯放过我。

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最开始,是在客厅的桌上,然后……他迫我跪在沙发上。



一切都进行得艰涩,在整个过程中,我常想到岩石、在水里窒息的鱼,和乌云密布的雨前早晨。

我听着我的心脏在他胸腔里跳动,感受着他在我身体里……化为翻滚的热浪。

我逐流而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感到了剧烈的痛楚,几乎没有快感。但说回来,疼痛对我来说才是最刺激的乐趣,最助兴的烈酒。

无论如何,裴追实现了我的愿望,我很疼,或许离死也只有一步之遥——因为当他彻底贯穿并支配我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柄剑穿透了,连肉体……带精神。

那是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寓意着我和裴追纠缠到死的命运。

它落下的那刻,就是我的死期。

裴追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他冷漠地看着被欲望彻底征服的我,仿佛看着一个一夜情的陌生人。

或许比陌生人还要糟糕一点,他那样一个清冷贵公子,不会对别人用出这种要把人弄死在床上的力道。

也不会露出这么寒冷透骨……的神情。

裴追看我,时常有恨,却十分生动。这么冰冷——却的确是新鲜的头一次。

即使我容/纳着他,我们此刻前所未有的亲密。

情至高点,我恍恍惚惚地仰着头,透过裴追垂落的碎发,看到了窗外随风而落的桃花瓣。

从开始到结束,他后来都没有再吻我。

也没有和我说一个字。

其实这也再自然不过,因为我心知肚明,他和我做这件事,或许是出于我的引诱,也可能出于报复折辱,但唯独不能出于爱。

我明白,但我有个卑劣自私的念头,这也是我有生以来最强烈的私心。

我知道裴追,他和冰雪一样坚硬,也和冰雪一样纯粹干净。

这一夜后,我就知道他到死也忘不了我了。

甚至可能再也无法和别人做这样的事。

裴追就是这样,孤高冷漠,认死理。喜欢一样东西是,做一件事是,恨我也是。

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刻意忽略了如果阵法成功,时间就会重启,裴追其实会彻底忘掉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

我那时只是偶尔突发奇想,愿意骗自己一下。

即使,我当时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做。

只是想,便做了。

*

那夜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

只是睁开眼时,阳光温暖的近乎刺眼。像一把柔软的金色穗子,轻轻地拂过我的面颊。

那时的世界蓝月黑天,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阳光了。

一夜过后,屋外桃花竟开的更盛,如同一片粉色云海。

在那一瞬间,刚刚睡醒的我恍惚觉得从前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没有死人、没有濒临崩溃的世界,没有需要逆转的时间。

我醒来,迎接的是平安喜乐的一天,虽然昨晚的夜间活动过度激烈,让我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敲碎了又重新拼起来。

做什么梦呢。

我嘲笑了下自己,然后披衣起身,屋子里空荡荡的,裴追不知所踪。不过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昨晚不出意外,就是我们今生今世的最后一面了。

地上有片还没烧完的纸片,是裴追的手稿。我弯腰拾起来,看阳光给焦黑的边缘镀了层金边。

我垂眸看了会,忽然想,好像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其实这时距离我原定动阵法的时间还要早半月有余。但是那瞬间,我忽然改了主意。

我回书房拿起那些血,便离开了。

时间法阵进行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唯一的变数只有裴追。

他在阵法将成时,找到了我。

仔细回想,他出现时手里竟然还拿了只苹果。我还好笑了一瞬,不知这废土末世他是上哪找的这东西,还连来找我算账都要带着。

可惜了,他这帐终究算不成了。天要先收了我。

当时其实还有一些时间。我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下意识地回避裴追的目光。

不知为何,从很久前起,我便不想让他看到我垂死挣扎的模样。也不知如何与人告别。

“如果阵法成功,时间真的重启。你会怎么样?”他未如我所愿,死死钳制住我的手臂,看着我的眼睛,质问我。

我其实也并不太确定。可能我会立刻死,也可能不会,但对我来说区别没那么大,因为我将心脏换给了裴追,又用了借寿之法,原本也没多久可活。

于是,我没正面回答,只是避重就轻道:“我只知道之前死去的人都会复活。”

“那你呢?”他执着地追问。

我不答。

“你必须这么做,是吗?”他又问我:“你是为了给那几千人的死赎罪。”

裴追最后半句话用的是肯定句。

“也不全是。”我想用玩笑掩饰坐立难安:“我欠的何止那几千人?你父母不也为我所害?如今我有自知之明选了这条路,如果成功你父母可以复活,如果失败你也算少了个仇人。不好吗?”

裴追死死盯着我,眼眶通红,几乎要燃起火焰。

“不是……”裴追艰难地说:“沈无,我对你——”

即使是我这种向来不懂看人眼色的,也本能觉得心中一酸,竟有些不知来处的心虚。

第67章 就像没人要的垃圾

果然,死到临头,哪怕是我这种满手沾血的人渣,也会多愁善感起来。

但事到如今,已没有心软的余地。

“你对我什么?”我笑着打断了他:“我是曾教过你,十年朝夕相处的确是条狗也会有感情。但你也别忘了。你父母可是死于我的失误,你母亲更是死在我手上。裴追,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我又曾手刃千人,天下坏事做尽,不值得你怜悯。”

裴追忽然道:“我知道那非你所愿。”

“……什么?”

裴追直视我,清清楚楚道:“少年时我家中别墅门口都安有监控。我父母亡故后,我在监控中看到我爸遇害前,你曾来我家加诸法阵,并非毫无作为。”

我沉默。当时作阵时躲着裴追没见只是因我性格所致。而之后——他父已死,再说这话就仿佛为自己开脱。我没这个脸。

裴追继续道:“我在和你学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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