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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十死无生。

他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竟轻轻笑了一下:”沈无,我去为你守。”

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因为那一瞬间,向来连自己生死都能放在秤上比对的我,竟然卑劣而自私地在想……不行。为什么非要是裴追呢?

裴追那笑容转瞬即逝,他又恢复到那副冷淡的贵公子模样,松开我的手,微微后退半步,这几个细小的动作便拉开了距离。

“说错了。不是为你,”他朝我低头为礼:“沈顾问,这里曾庇护我,你们每个人都在做应该做的事。裴追也不该例外。”

我沉默。

“更何况,我要为我父母报仇。”他沉静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和你学术法,不正是为了此时?”

“好。”我听到自己说。

感性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拼命挣扎,理性却找不出一丝拒绝的缝隙。

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补道:“我处理完这里的事,便来找你,一同守门。”

估计他最多便是独守一日多,应当不会出事。我这样告诉自己。

裴追一点头,便要离开。

“裴追。”

他回头看我。我却其实尚未想好要说什么。隔了一会,才道:“明日就是你的生日,有什么愿望吗?”

裴追安静地看了我一会:“有,一直有。但没必要许愿。”

“为什么?”

他错开视线,淡淡道:“因为我最想要的……如何许愿都不会成真。造化弄人,有些人从相遇的方式便决定了不能有好结果。除非一切重启,血仇消解,我永远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去争取。”

那一瞬间,我其实有个猜测。

但我知道,自己恐怕永远验证不了这个猜测。

半晌,我对裴追道:“明日可能见不了面,东西提前给你吧。”

我将一个手指大小的物件从口袋里拿出,塞到他手里。

那一刻,我非常希望他直接把这东西塞自己口袋里,然后转身就走。

但裴追在让我失望这件事上向来不遗余力。

作者有话说:

从沈无这么晚才发现氛围异常等细节可以感觉到,沈无的性格其实是比较封闭的,过度理性克制,不擅长沟通,所以他也会说自己刚愎自用,其实的确没错。这点从他处理事情和与裴追的亲密关系都能看出来。

有些人会觉得,这种性格其实不适合做领袖。尤其是在末世情况下需要安抚人心。这点大家如果有兴趣也可以评论区一起讨论下。比如如果换个人,可能直接坦白当前的问题,是会更好还是更糟糕?

第43章 所愿皆落空,所谋皆不成

裴追摊开手掌,仔细端详里手心中那木刻微雕:“这是你亲手做的?是什么……唔,一条白色的狗吗?”

我:“……”

“这是雪狼。”我一字一顿道。

说完,我忽觉面上发热、心跳如鼓,转身就走。

回头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裴追淡樱色的唇微微弯起。只是这笑容太轻太浅,风一吹便散了。

*

接下来几件事都异常顺利。

先是守卫队那边报告,已经清点完三日监控里出现的民众,并且分流完毕。而二十名被怪物控制的感染者也已经抓获,目前还未发现新的诅咒传播。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这瘟疫般的诅咒传染算是初步控制住了。

而塔罗那边也传来来消息,苏落的长辈竟真的见过【丢手帕】诅咒,正在赶向这里,预计七日内便可到。

至此,我们已初步有了解决思路,运气还可以的话,应该能在诅咒发作前解救禁闭塔中的感染者。

而我,便打算开车去禁闭塔边界地区替换裴追,估计正好赶上零点,或许还能顺便陪他过个生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这么下来的话,或许一个人都不用死。但不知为何,我心头总是隐隐不安。

收拾东西时,贴身匕首竟割破了我自己的手指。

我皱眉看着殷红的血珠,又一次想起了俯身蕊蕊的【丢手帕】怪物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所愿皆落空,所谋皆不成,生不如死。”

临出门前,我关上灯,漆黑的室内却骤然一亮,我从落地窗望出去,外面竟放起了烟花。

那种朴素的、粗制滥造的自制烟花,在这末世绽放。

我驻足看那烟花几明几灭,不知怎的想起了从塔顶飘下的泡泡。

同样明媚烂漫,同样因异样而不详。

我刚打开房门,半身染血的守卫员就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沈顾问,出事了!”他喘息着喊道:“禁闭塔那边出事了,有大量感染者不满被监禁,攻出塔外,其中还有怪物已经附身的混在里头,现在以烟花传播诅咒!”

“多少人——守卫呢?他们怎么从禁闭塔出来的?”我一字一顿问道。

“大约三分之一的感染者——近千人。”守卫嗫嚅道:“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近千人……

如果这些人传播给基地塔其余人,甚至这些人再涌出基地塔,就会变成成千上万的感染源。

这会是一场毁灭级的灾难。

我一瞬心神巨震,几乎脑海里一片空白。这对于我几乎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送信的守卫垂首静候着,像是在等我做个决断。我视线落在他肩头的血迹。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血倒不怎么像自己身上流的,更像是飞溅上去的。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瞬间我余光瞥见银光闪过,本能地向后闪身。

但其实终究慢了一步——电光火石间,我的血溅在地上,那守卫将刀送进了我的肋骨之下。

如果我反应再慢上一分,恐怕现在刺破的就是我的心脏。

我向来以谨慎冷静自傲,这是许多年来我第一次被人偷袭成功。

他的刀尚且卡在我肋骨间,我反而以此为凭,旋身而起,刀刃在我血肉间入的更深,趁他努力去拔刀的电光火石间,我已五指扣住他的咽喉,强迫他抬头——看到了他漆黑如夜、失去眼白的双眼。

——他已被怪物完全附身了。没救了。

我腕间微一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那守卫倒下时,正好露出走廊里一对躲在角落的母子。

那女人恐惧地和我对视着,还维持着捂住幼子嘴的动作。孩子才四五岁大,恐惧地坐在地上。

我皱眉拔出还插在胸腹的刀,血立刻染透了衬衣。我随手撕了一块守卫尸体的衣襟,裹住伤口,迈步走向他们。

“沈顾问,求求您别杀我们,我孩子才五岁。”女人搂住孩子,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看她衣着,或许是外面混乱躲进来的平民,可能正好看到了我杀守卫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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