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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回答很快竟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说:
本周日更,周三周四休息~
求海星蹭蹭~
第37章 “沈顾问,您和传闻里不一样。”
次日早,我处理完堆积的事务后,便去了基地塔最北面的封禁区。
那里都是接触过地底怪物,被隔离的人。又分两个区域。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许多诅咒已有解法,因此大部分人是暂时的隔离,在解开后便能离开。
但顶楼关着的人则要么是诅咒解法未知,要么是已然无解。
而少年的父亲则被关押在顶楼。
他的门牌上写着诅咒类型。
*
诅咒名称:光
传染触发:感染体如果接触光,就会变成传播源
发作结果:未知(但根据经验而言,多半是在一段时间内死亡/变为怪物)
死亡率:未知
危险级别:未知
传染度:高
信息来源:据感染者特征判别
*
我不会为了感情用事的理由破例。但不代表就会逆来顺受地信了所谓“无解”,别人的一条性命,总得亲自试过才算有交代。这么多年,我始终如此,其实并不需要旁人做多余乞求。
但奇迹并没有发生。先前的诅咒判定没有出错,我也没有其它解法。
他注定在这里枯困至死。
少年的父亲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显然并不知道儿子的作为,看谈吐其实在末世前也是养尊处优的一类。如今却躲在塔楼里,注定暗无天日地活下去。
“沈顾问,劳烦您了。”中年男人在一片黑暗中,说话依然不徐不缓:“不用管我了。能不能解咒,我其实也没有很在乎。”
他对自己的处境倒是比儿子从容许多,只是求我给他的妻子一个苹果。
中年男人说:“她病了,快死了。这其实也没什么,这世道,多少人能好好活着呢?走的早未必不是好事,只是我离开那几日,她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估计就在这几天。昏迷里喃喃地想吃苹果。我想让她离开的时候心里甜一点。”
我在黑暗里无声颔首,然后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
“我也喜欢苹果。”我闲聊般说道:“但这几天要找个苹果恐怕有些困难。现在自然没人料理植物花果,野生的又怕是怪物幻化。即使去黑市拍卖,应该也赶不及。”
“我知道……我知道的。”男人连声说了几次。
一片沉默后,我问:“为什么她那么想吃苹果?”
中年男人一愣,才道:“其实末世前她也没那么爱吃,是我比较喜欢。饭后就会切一盘,搂着她一起看晚上的肥皂片一边吃,几十年了,都是这样。”
其实他说的就是再朴实不过的白话,我听来却出乎意料地有画面感,仿佛在这一片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中,看尽了一对夫妻的一生。
“沈顾问,如果没有苹果的话,我想求您另一件事。”沉默中,中年男人也用了我最常听到的开场白:“您可以把我妻子带来吗?”
他说:“医生说她活不过这两日了,其实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有一些触感。她小时候被家里宠坏了,婚后我也一直陪着她。现在要走了,我怕我不在她会害怕,我得陪着她。”
“我如何知道你妻子也愿意来呢?而且你们应该还有个儿子可以陪伴她吧。”
男人听到这话,却十分喜悦道:“您问她意愿就行,她可以点头摇头。”
他似乎怕我改变主意,急促道:“沈顾问,满足这个愿望后,我也没别的念想了,也不会再给您、给大家添麻烦。”
“好。”我平静道:“还有什么别的愿望?这件事完成后,你就要在塔顶暗无天日地封闭一生。”
中年男人的声音竟然带着笑意:“没有了……沈顾问,您真的和传闻里不太一样。”
我没再说话。
一小时后,他在黑暗的空间如约见到了他的妻子。
次日下午,我在封禁区顶楼那间房间,见到了两具尸体。
那患病的妻子如医生预言那样,停止了呼吸。但神情却十分安详,甚至还带着如美梦的笑意。
而和她牵着手的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他用妻子病床金属架的锈片割破手腕,血流而死。
怪不得他说不会再给人添麻烦……那作为儿子的少年恐怕并不知道,这男人或许从离开基地给妻子找苹果开始,就没想独自活下去。
*
我从房间中出来,一路往下,快要出塔时,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歌声。
唱的是一首童谣。
“丢手绢 丢手绢
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
丢手绢 丢手绢
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
那是个小女孩的童音,甚至还有几分熟悉。
我循声走去,发现竟然是裴追成年生日那天,家长会上问我和裴追是什么关系的小女孩。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被关在了这里。
在进入她的禁闭房间前,我先读了门牌上她所中的诅咒名称。
*
诅咒名称:天气
传染触发:回复怪物伪装的人类关于天气的问题
发作结果:49天后死亡(当前倒计时:14天)
死亡率:高
危险级别:高
传染度:低
信息来源:据感染者自述判别
*
诅咒分几类。比如传说中,有些诅咒传染后,怪物能短暂占据人意识,甚至伪装成正常人来传播诅咒。
但大部分就如“天气”、“貓灵”这类,结果只是被怪物在一段时间内杀死。
我打开了房间门。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再看清我样子后眼睛一亮。
“沈无哥哥!”她开心地跑了过来:“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还在想你会不会来看我呢。”
她竟然也还记得我。
她年纪太小,如果在过去,也就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又因为末日受了惊吓,反应显得有些迟缓。
对于这种孩子,一般基地塔工作人员都不会据实说明诅咒和死期。因此或许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搬到了新的住处,所以反而看不出惊慌和恐惧,就像是在公园中偶遇了我一般。
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我。
过了一会,她答非所问地玩着自己的麻花辫:“沈无哥哥,我自己编的头发呢,是不是很好看?”
我果然不擅长和小女孩打交道。声音大点感觉就要把人吓哭,但倘若顺着她来,小孩的注意力又容易转移,最后折腾了几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比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