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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人重量下塌的声音,林煦睡在了隔壁床。

荀泺呼吸依然放轻着,这样过了几秒,屏住了呼吸,缺氧的感觉混合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大股情绪。

荀泺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这么失落。

他不想睡觉了,睡不着了。

荀泺想坐起来,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还没有品味出是什么声音。

他身后的被子被掀开,躺下了一个人。

荀泺愣了,心里瞬间有种难以描述的欢喜。

“睡着了么?”林煦说。

“……”荀泺犹豫又犹豫,欢喜里搅拌着理智,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房间安静至极,这家酒店的床宽度足够两个成年人睡。

两个人睡在一起,身体并没挨到。

荀泺依然侧躺着,睡意全无。

忽地,荀泺肩膀被扣住,他被林煦刻意放轻的力道带着变成了平躺。

旋即,他的手,被林煦牵住。

荀泺手指轻蜷了下,不可控地漾起了笑。

那刻大脑其实活跃得不像话,可奇妙的是,困意也随着过渡到掌心的热很快涌了上来。

他就和林煦这样牵着手,慢慢睡着了。

当天晚上,荀泺做了一个梦,罕见的梦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他去世后发生的事。

当时荀泺反复高烧了半个多月,在他十八岁生日前一天终于退了烧。

家人都以为他好了,荀泺自己也是这么以为,因为衰竭的器官恢复了一点机能,然而当他一觉再醒来,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再是系统面板出现。

而现实里,当钟声在午夜十二点敲响,他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唱着生日歌推着蛋糕车走进了他的房间。

荀泺看见原本开心的一家人,在打开灯看见他冷冰冰的尸体后,他爸直接晕了过去。

他妈妈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女强人,自从他半个月前高烧以来,每每难以掩饰的红着眼出现在他面前,此时抱着他的尸体哭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一句话都没留,白天还好好的,明显有恢复的迹象了,突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

“怎么了,醒醒,醒醒。”

荀泺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他头顶的林煦。

林煦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纸给他擦着眼泪,“做噩梦了?”

荀泺看着他,思绪回笼,突然猛地推开他的手。

林煦一顿。

荀泺也顿了下,垂头,自己坐直了,然后用纸擦了擦泪。

林煦看着他,又递了两张纸。

“……”荀泺没有接,小呼了一口气,眼圈红红的,“我、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几点钟了。”

“凌晨2点。”林煦从床头柜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给他。

荀泺接过,喝了半口,“好了好了,继续睡觉吧。”

林煦看了他一会儿,没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将水放回原位,关了壁灯。

一般梦醒后所有情绪都会在顷刻间消散,荀泺情绪没有沉浸在梦里,但是脑子和心脏格外的空。

这时,听见林煦的声音,认识以来的第三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荀泺:“啊?”

林煦偏头,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原来的荀络,你叫什么名字?真名。”

荀泺懵住,心里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条件反射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不用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正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才会喜欢你。”

荀泺看着林煦,完全没有从他这猝不及防的发言里条理清晰地回应。

林煦别开眼:“算了,你别说了,睡觉吧。”

被子下,林煦再次牵住了他的手。

好半晌,荀泺惊心动魄的心情终于稳定下来,但还是震惊,“……你一直知道我不是本人吗?”

“嗯。睡觉吧,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

“..为,为什么?”

“睡觉。”林煦说。

“……”

荀泺怎么可能轻易睡得着了,“你不觉得恐怖吗?就是,就是我冒充他。”

“不觉得。”

荀泺惊愕他的接受能力,但转念一想,以林煦的性格能接受,似乎又很正常。

荀泺就想问他,那不问他从哪里来的吗,然而话到嘴边立刻咽了回去。

“你的名字是什么。”林煦又问。

荀泺被他牵着的手一动,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林煦,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我迟早会……”

“我不想听。”

荀泺噎住,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荀泺把自己的手从林煦手里抽出来,翻身背朝着他。

后半夜,荀泺又做梦了,这次只是云一样轻的梦。

梦里是林煦问他的名字,然后他发现,这好像是林煦第三次问他的名字,最早的一次,是在公司部门,他决定用勾引的方式让闫轲睿和他交易,那天的交易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林煦听见了……

由于这个事情,林煦问了他有没有想过改一个名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荀泺不懂。

只是,他发现,似乎从那一天开始,林煦再也没有叫过他“荀络”这个名字,甚至这个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

……

周日这天,两人中午回的深城,荀泺把自己放在林煦行李箱的东西放回房间,就打了一辆出租去霍胥庭家。

到了别墅区,荀泺暂缓一步,打开系统面板的商店,点下失忆药水的购买选项。他无论还想在这里待多久,有原文描述过有囚|禁手段的霍胥庭在,都很麻烦。

手心骤然凭空多了一个约莫10ml的瓶子,荀泺毫不犹豫,倒进了超市买的一瓶饮料里。

荀泺往前,来到霍胥庭家,输入密码进门。

客厅里,霍胥庭一身黑色家居服,尺寸可观的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茶几上,一副成色就算外行人也能看出价值的紫砂茶具。

“小络?”霍胥庭放下茶杯,有些纳罕,似是未曾料想荀泺会这么早回来。

毕竟荀泺对他的心思,他并非蒙在鼓里,只是乐得装作不知道罢了。

“大哥,”荀泺走过去,“在泡茶喝吗。”

“凤凰单枞。”霍胥庭自己一个人喝茶,但整套茶具都被清洗过,他心情尚佳地拿起一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

荀泺这么早回来,他心里是高兴的。

荀泺坐在霍胥庭身边。

“没带东西回来?”霍胥庭将茶推至他面前,笑问。

荀泺一愣,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他的行李,可是事先他们并没有谈过以后他就不住酒店了,只说他一周里需要回来住几天。看来上次后,霍胥庭默认他每天都得回他家。

荀泺本能抵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俏着眼睛看他:“那些东西,包括衣服都不要了,你重新给我买。”

霍胥庭笑了。

他周围从没有过谁,但朋友伙伴间不少养了情人,以往见到这种场景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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