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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收为教徒。但喝了圣水,不该有敌意。”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他咬咬唇,“宝贝,你信我嘛?”
沙星末沉默地走着,忘了回应这句话。
他对封全全的了解还停留在四五年前。那是个爱看书的小孩,只靠垃圾利用就能发明小玩意儿。
他能理解封全全不信神,但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宝贝?”白澄一摇摇他的手臂,“宝贝。”
“嗯,”沙星末捏捏他的手指,“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他问过你封临的事吗?”
“封临,你说老师......吗?”白澄一支吾了两下,“他,他问过。”
“你怎么说的。”
“我......”白澄一低下头,“我说,我们没见过。”
沙星末观察着他的表情,忽地轻笑一声:“你在紧张什么?”
“我,怕你觉得,”白澄一小声道,“我擅作主张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沙星末拍拍他的脸蛋,“别瞎想。”
“真的嘛?”
“真的,”沙星末牵着他继续往前,“除了我,你不要和任何人聊这些事。”
“好,我只和你说。”白澄一紧贴在他身上。
封全全知道了他父亲被关起来的事,也许会心生隔阂。
但沙星末对此毫不后悔。在事情解决前,封临绝不可以进城,更不能自由活动,为了和儿子在城内重聚,他随时可能给云唐通风报信。
好在有了白澄一的帮忙,事情顺利了很多,接下来只要在生化所里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挖掉云氏的老巢,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这也太顺利了。
沙星末侧头看向黏在他肩上的人,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如果,云氏的目的是制造变异体武器,那白澄一也许是最成功的案例。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要把食人树丢进融毁炉?
还是有问题。他还需要更多证据。
队伍加快速度,在黑暗的洞穴里行进了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希尔的三根触腕贴在顶部,像有生命似的微微起伏,它在等待命令。
“宝贝,我们到了,”白澄一仰头望去,“上面,好像有人。”
沙星末对着后排招手:“过来。”
教徒们让开一点空隙,副官和队长挤上前来,曲陆和封全全也跟在后面。
“按照之前说的那样行动,”他指向曲陆和封全全,“你们两,跟着我去资料室。”
“其他人,跟着你,”他转向副官,“切断报警器,守卫除掉,尽量控制研究员,随时听从白先生的指令。”
他让白澄一使用“精神控制”,时刻监督这队士兵的行为。
“是。”
“先生,那我们呢?”信使上前一步,“我们如何行动。”
“跟我一起,”沙星末说,“保护你们的主。”
头顶的希尔开始挖洞,土块掉落,人们退到一边,白炽灯的光线射入地底,一条触腕搭起上升的阶梯,上面响起惊恐的骚动声。
几个穿白衣服的人从洞顶探出头,其中一人拿着枪,颤颤巍巍地对准下方。
他们钉在原地,如石化的雕塑。白澄一在最前面,他终于舍得把背包和拉杆箱还给沙星末,两手空空走了出去。
这里果然是生化所的主楼,不过不是后厅,而是一间实验室。十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员正围在桌前,上面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胸膛起伏,还在呼吸。
可怕的威压降临,头顶的灯泡炸裂,他们眼前升起一簇光,黑白相间的触须爬满整个房间,堵住了所有出入口。
白澄一立在房间中央,手一挥,落下一朵花,这次不是白色的,而是血红色的,如一口大盆,绽开的花瓣中心包裹着金黄的液体。
“这个,是赐给罪人的。”白澄一合上眼,脸上不带丝毫怜悯。
他们趴到地上,如着魔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到血盆面前,头埋进粘稠的水里。饮入了金色水体的人,身体急速变异,皮肤起泡,四肢畸变,嘶叫着爆出血浆,顷刻间,墙壁和屋顶都溅上了血。
“白澄一!”
沙星末刚上来,就看到这炼狱般的场景。他大声喊他的名字,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沙星末把手里的箱子塞给信使,上前拽住白澄一的手。
“澄一,你干什么?”他掰着白澄一的肩让他面对自己,“这个圣水不是用来精神控制的吗?怎么全都死了!”
“他们,对你不好,”白澄一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要他们。”
“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你.......”沙星末闭上了嘴。他看见白澄一的眼仁布上血丝,深蓝的瞳孔深处泛起暗红。
这令他感到陌生。他突然意识到,在这清纯可爱的人形下面,他依然是那个来自异空间的,远高于人类存在的生物。
“他们,对你不好,”白澄一重复着,“对我,也不好。”
他指着那张实验床,上面的人形已经残破到无法辩识。
“就是,这个地方,”他说,“就是这个地方,他们折磨我。”
“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让这群食材,随意妄为,”白澄一捧着沙星末的脸,抹开他脸颊上染上的污血,“我不想要他们。”
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消失,实验床上的人也没了气,空间里是诡异的安静。人们围在洞口处,宛如无事发生,连曲陆也一脸漠然。
只有封全全,他躲在两个黑袍子身后,拳头紧攥,垂下的刘海遮住他的表情。
大门砰砰作响,有人在撞门。白澄一捂住沙星末的眼,对着士兵下命令:“你们,去把门打开。其余的,按主人的计划进行。”
“是。”
沙星末听见大门弹开,人群如丧尸般嘶吼着涌入,他们全都趴到那个血盆前,在黑暗中,唯一的红色荧光处,疯狂吸饮。后来的人把还趴着的人推开,踩在他们身上,扭作一团。
那血盆压塌下去,流出金色的浆液,又弹起来,浆液涌出,流了一地,人们跪在地上,埋头舔入混着血浆的“圣水”。
失控了。这疯狂的场景,和直接抛出生化弹不同,人们丧失理智,变成空壳,争先恐后扑向地狱的熔浆。就连沙星末都感到一丝惧怕,寒意顺着他的脚底往上爬,白澄一抱着他,捂住他的耳。
“对不起,宝贝,我过不去......”白澄一唇贴在他的头顶,“对不起......”
他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沙星末想,错的是自己。
小怪物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
他既然猜到了白澄一经历了祭祀,也知道云唐在做的勾当和祭祀差不多,
为什么没有引起重视?
“如果不经历这些,你还能拥有人形吗?”
“那样我永远都是树,离开缝隙,就会消亡。”
白澄一轻松地笑道:“白澄一,必须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