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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几乎快把自己的头皮给抓破。
“头,我的头——”
是振动波。沙星末意识到,是空气中的振动波造成的影响。
“箱子给我,趴在这儿别动!”
沙星末狠心挣开白澄一的手臂,一手提着一个箱子,两步跨到河道边缘,朝下一望。
十五米之下,是零布着石块木碎的干河床。这是一条人工河,两面是斜坡,最底下有三米垂直,若是从这里滚下去,应该不会摔死。
“嗷呜呜!!!”手提箱里的小一喊叫着,背后的白澄一在地上痛苦地爬起又趴下,他尝试着启动能力,却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力。
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宝贝不知去了哪儿。白澄一两手抓着空气,恐惧地哭喊:“星末,在哪儿!星末——”
“对不起,你们坚持一下,”沙星末对着箱子里说,“可能有点陡,但是我现在没办法顾及所有——”
轰——又是一声巨响,沙星末回首的瞬间,正巧看见他们开车来的路上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他两手一松,两个箱子顺着河堤滚落。他又冲回到白澄一身边,捉住空中乱舞的手。
“好了,没事,我在这,”他抱扶着白澄一的肩安抚,“冷静,乖,冷静。”
白澄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扑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宝贝,我用不了能力了,我好难受——”
飞机螺旋桨正在逼近,又一枚导弹蓄势待发,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沙星末理智的神经崩到最紧,声音格外镇定。
他一手揉着白澄一的太阳穴,另一手扯住那只腕带:“别着急,你先把手上的通讯器给我。”
他用最快的速度解下两人手上的通讯器,用力丢向玻璃棚的残骸里。
“抱住我,”他说,“抱紧点。”
沙星末将白澄一打横抱起,朝河堤冲去,在他的身后,一枚导弹呼啸着向屏蔽塔飞来。
爆炸掀起一股热浪,石块混着玻璃渣朝他背后袭来,在砸中的前一秒,他抱着白澄一扑倒在陡斜的河堤上滚落。
他抽空抓住河堤上凹凸不平的石砖,减轻下滑的速度,直到背部一阵钝痛,两人拥抱着摔到了河床底部,右边是一排圆弧形的拱洞。
沙星末垫在底下,他睁开眼,透过铺在脸上的银色发丝,看到飞机从空中划过,一根柱子混着石渣滚落下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白澄一往右一掀。
那根柱子即将落在他们头上。
白澄一的瞳孔逐渐聚焦,光线穿透进眼珠,一只手捂了上来。
沙星末把白澄一护在下方,他一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若是再翻滚一圈,两人都可以进洞,但白澄一有可能被砸中。
他的身体在一秒内就做出了决定。左手放在后脑勺上,右手捂住白澄一的眼,手肘尽量以不易受伤的姿势半撑住地面。
柱子的一头砸在他右肩,那一下其实不是很痛,只是有种身体和灵魂的错位感。
他脸贴在白澄一的颈子上,手还覆在白澄一脸上,一根合金横梁压在他身上。
好像被砸到脊柱了。沙星末眼前发黑,心脏骤停几秒。
他听到自己的胸口传来“嘀”的一声,极小的声音,像是幻觉。
“不,不不!”
白澄一嘶吼着,藤蔓把几米之内的所有东西都裹挟着扔开。
他的能量如开阀的高压水,从地心的深处喷涌而出。
直升机还在冕城西边的低空盘旋,大开的舱门处,架着黑洞洞的导弹炮口。
“还有几发?”
“最后一发了。”
“再找找看位置。”
驾驶位的飞行员按下控制台上的钮,显示器上的指针左右摆动。
“已经断了?”
“不是,”驾驶员面露疑色,“好像是有强信号干扰。”
“哪里来的干扰,”后座的士兵朝外探头,“屏蔽仪不是已经没了?”
“跟通讯器信号一起没的,但现在是整个区域磁场有问题,你来看看。”
后座的人没有回应,驾驶员扶着手柄往后看:“我说——”
飞机的机身突然抖动,螺旋桨像失控的摆锤一样发出哐当巨响。
“怎么回事!”
急促的警报声中,后座的士兵发出恐惧的尖叫。
“天哪!那,那是——”
他的话落在半截,一根粗壮的黑色长状物冲破窗户,穿过机舱地面,拖着整个机身往下掉。
“这是什么东西!”
驾驶员没等到回应,前窗玻璃被砸开,机身前倾,他终于看见了那个怪物。
从地面的公路上,一处破裂的地缝里,钻出三条巨型触腕。那裂缝还在扩大,荒城的西部正向下陷落。
触腕的长度无法用肉眼估算,它们如扭动的擎天大楼,人类渺小的飞机就像指尖的蚊虫,只需轻轻一捏,就能碾成碎浆。
只顷刻间,那架直升机就被拖入了地缝之中。
一公里外,中心区的河道里,沙星末的神志逐渐恢复。
他没有晕过去,刚才那一声芯片炸弹的轻响,让他生生用意志力扛了过去。
他不能就这样睡了,若是心脏真的停了,白澄一会被炸死。
就算炸不死,也会毁坏那精心组装的人形。
白澄一在他的耳边叫喊,他听不太清,只知地面颤抖,宛如地震。
身上的重压被掀开,他张大嘴,控制胸腔的肌肉,让氧气灌入肺部。
啪嗒啪嗒,好疼。他的脊椎在血肉里响动,不是断裂,而是重组。
他被砸断的脊柱正快速自愈。
“星末,星末,”耳边是白澄一带着哭腔的呼唤,“你睁开眼,求求你......”
沙星末勉强睁开眼,血液回流,心脏还在运作。
芯片引爆终止。他虚脱地吐出一口气,尝试找回四肢的知觉。
“宝贝,呜呜......”白澄一与他额头相贴,泪珠晕湿了他的睫毛,“你不要死......”
“没有死......”沙星末一开口,嘴里就涌出一股铁锈味。
他哽噎着想把血吞下去,一根柔软的小藤蔓钻进嘴里,为他输送黏液。
喉咙里咕嘟两下,他勉强吞了下去,白澄一趁着他张嘴,覆上自己的双唇,小软舌钻了进来,滑过他的齿间。
沙星末感觉嘴里凉幽幽的,柔软湿润的触感压在唇上,将血水吸走。
灰尘弥漫,他在这个温柔的吻中接受愈疗。
分开时,他满脸都是甜甜的水珠。
“别哭了,”沙星末摸摸白澄一的头,“我又没死。”
白澄一咬咬唇,爆发出一声怒吼:“你差点就死了!”
声音挺大,把沙星末吓了一跳。
不过,由于他的声带太软,这怒吼听上去像撒娇。
“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他气得眼眶发红,连眼仁都跟着红了,“你是人类,你的肉身不像我,你为什么要逞能!”
沙星末想张口争辩,又被打断。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