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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那根花蕊停在他膝盖处,打招呼似的对他左右摆了摆。
还好,花药是扁的。
“你的花那个头不是没了吗??为什么还会留下这个!”
沙星末崩溃地抓着头发,一看到这个东西,之前的记忆就涌了上来,他又回想起授粉时的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烫。
“这个,很重要。”小怪物认真道,“对你,也很重要。”
“对我有什么重要的!你快把它收回去!给我收回去!”沙星末抱着头,一只手又使劲扯了扯衣领,把光溜溜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小怪物歪了歪头,遗憾地收起了它的小花蕊。
人类的确很复杂,明明很兴奋,却又很害怕。
人类真可爱。
“我不懂,你说的,”小怪物俯下身,头搭在沙星末蜷起的腿上,“你可以,教我。”
它伸出人手,扯了扯沙星末的袖角:“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可以等你。”
“只要我们,在一起。”它侧过脸,依恋地贴在他腿上,“我很,听话。我不,逼你。”
沙星末捂着脸的手臂缓缓放了下去。
他低头看向怀里乖巧的人头,那种酸涩的感觉又浸了上来。
只不过这次还带着些甜意,就像吃了整盒巧克力豆一样。
“我有些事要处理......”沙星末呢喃着,手放在它的头上,轻柔地抚摸,“我没办法一直照顾你。”
小怪物的眼泪蹭在他腿上:“那就,带我走。”
“我想,跟你走。”它的身体急切地往上蹭了蹭,“带我,去人类那儿玩。”
“我想,看看你的世界。”
“你......”沙星末看了眼它那藤蔓连接着的,惨不忍睹的下半身,“你的腿什么时候做好?”
“很快,很快的,”小怪物点点头,“两天。”
“但是......”沙星末叹了口气,“我还得再想想。”
他不是没有想过带小怪物一起走。
在看到它人形的那一刻,沙星末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只是,把一个变异体带在身边,行走在人类社会,实在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
未知、危险,若是孤身一人,他都丝毫不惧。
但若是带上它,一切都不同了。
“不,不要想。”小怪物的手臂紧紧缠住他的腰,“不要丢下我。”
“没有你,很孤独。”它柔声哀求,“会枯萎。”
沙星末感觉右手臂又抽痛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心脏也有点酸。
“如果要跟我走,就必须听话。”他手指插在它顺滑的长发里揉了揉。
“我可以!”小怪物的睫毛一颤,似乎马上要睁开了,“我会,很听话。”
沙星末沉思着,小怪物安静地伏在他腿上,等待他的应允。
“好。”他咬咬牙,终于说出这个字。
“好,好。”小怪物的脸上绽出笑容,它对着人类伸出手臂,撒娇道:“抱抱。”
人类附过身来,温柔地满足了它的请求。
沙星末小心地环住怀里人的肩膀,尽量不碰到它双手的缝合面。
“在你的腿做好前,得先把上半身弄完整。”他对着小怪物的耳边说,“现在,先跟我去隔壁一趟,我给你把手缝一下。”
他放开小怪物的身体,起身准备出去,回头一看,那半截身体还赖在地上。
“抱抱。”小怪物对他再次
伸出双臂。
“你的藤蔓,不能带你走吗?”
难道他要抱着它移来移去?
小怪物摇摇头,执着地对他继续恳求:“抱抱。”
沙星末嘴角抽了抽:“你的藤蔓呢?只有小孩儿才要人抱来抱去。”
“抱,”小怪物委屈地撇下嘴角,身体半伏在地上,“疼。”
“好疼。”它难受地抽抽着。
“......你,”沙星末没了脾气。
他只得蹲身,把那具残破的半身扶了起来:“哪里疼?”
小怪物的手臂立刻攀住了他的脖子。
“抱。”它伏在沙星末耳边,继续撒娇。
“......”沙星末感觉自己又被骗了。
他吃力地把小怪物的身体提溜起来,却意外地发现并不是很重。
仔细一看,那地上的藤蔓正悄悄地支起,拖撑着它的重量。
“所以你就非要这样挂在我身上吗?”沙星末好气又好笑。
“抱,”小怪物像个复读机似的重复着那个音节,“抱。”
“行,行。”
沙星末扯了扯被弄得皱巴巴的袍子,就这样单手抱着这个残破的上半身人形,走进了实验室的走廊里。
*
接下来这一天,沙星末都待在地下室里,给小怪物缝它的手臂。
它的手臂缝合处,那些粗糙的线就像长在里面了一样,怎么都弄不出来。
沙星末只能采取强制手段,先把那些线剪掉。但它每拆一厘米,小怪物就疼得直哼哼。
“麻药对你完全没用啊。”沙星末心疼地皱着眉,把桌上已经空掉的针筒丢进了回收箱里。
而小怪物的上半身,此时正“坐”在一个宽大的种子培育箱里。沙星末把它放在里土里,说是这样可以有利于它“吸收养分”。
虽然它的根压根没有在这儿就是了。
“这个线都长死了,”沙星末在医疗柜里翻找着,“你这个人皮到底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小怪物的头沉默地趴在玻璃箱的边缘处。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它都变得很安静。
沙星末瞟了它一眼,见它又不说话了,也没再问。
也许等它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他在又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小型急救包。
这里面装着隐形缝合线,用它来缝皮,既不容易看出来,也不会和皮肉长在一起,这样比较好拆。
沙星末取出一把镊子,带上手套,站在箱子边上,开始专心缝线。
“忍一忍,不要乱动。”他说着,便把针扎进了小怪物的皮里。
这次,小怪物没有喊疼了。它安静地偏着头,满脸爱慕地“看”着人类。
它的“视线”过于热烈,以至于隔着一张眼皮,沙星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有一双眼睛,不是那双眼珠子,而是存在于他看不见的维度里,一直注视着他。
沙星末余光又瞥了它一眼,那张脸上的眼皮的确是闭着的。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睁开?”他把视线又放回到手里的针线上。
“很快。”小怪物说着,睫毛又颤了颤,“等全身,都好了。”
“眼珠,是最后。”它断断续续地解释,“眼珠,需要完整的,载体。”
沙星末很快就缝好了它的一边手臂。那些撕扯开的皮肉,此刻以一种不太美观的方式堆在一起,在临近肩膀的地方环了一圈。
“这段时间不要挂在我身上了,”他示意小怪物伸出另一只手,“也不要随便使力,等它长好了来。”
小怪物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