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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昨晚因签了那样一份情人协议没休息好,加上今早又起得匆忙,沈笠舟实在担心他的状态会跟不上。

本以为自己会失常发挥,没想到事实却完全相反,或许是因为跟他拍对手戏的正好的陆离,陆大影帝不愧是影帝,一步步将他的情绪牵着走。

手指在看不见的阴影中不自觉地收紧,榆长风微微挑起半边眼帘,淡然地看向荆州,开口道:“所以呢?宸王殿下来此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

面对榆长风这般冷漠之态,那一瞬间荆州眼底眸光暗得深沉,似藏着万钧之怒在其中。他一把抓过榆长风,将其从床榻中拽起,俯身靠近贴着对方一字一句咬牙质问道:“煜王遇险,泓烨坠马,你敢说这些你都与之无关不知情?”

“嗬。”面对荆州步步紧逼的质问,榆长风却是半分示弱与退缩都没有,反而还嗤笑一声,淡漠而凉薄地看向对方,轻轻抬起自己的手,搭在荆州抓着他肩膀的手臂上,眼尾轻佻似钩子般笑道:“我用什么去埋伏设险呢?我被押解至秦都囚于你的府邸,如丧家之犬苟活人世,现今更像是同笼中鸟雀一般被你豢养于此。我是用你‘赏赐’的这金银细软去雇人行凶,还是用我这比女子还娇柔的身体去魅惑正主?”

此言一出,本满脸怒容的荆州眼底却倏忽地一愣。

他不自觉地垂眸看向那搭在他臂上的修长玉指。

而榆长风的皎皎面容在烛火摇曳的光影下,显得更加白皙通透。他宽袖滑落下显现的腕骨更是同女子一般纤细,好像稍微那么用力一抓,就能把人手腕给掰断似的。

眼前的身影与脑海中那横刀跃马驰骋沙场的身影融合相重,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的面容,此时此刻呈现于他的眼中,却宛若前世今生。

那一瞬荆州眼底出现了一丝疼惜与愤恨,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快得叫人难以捕捉。他将所有情绪深藏于眼底,用荒诞无稽来埋藏掩饰,不叫世人发现,更不敢让人察觉出情感端疑。

“做没做过你心底清楚。若再有下次我必定打断你的腿,让你永生永世只能囚禁于此,连宅邸都不用出了。”

咬牙切齿地强行按捺下心底的轻怜痛惜,将人扔回榻上拂袖而去。

荆州到底还是只能用这么一句空口狠话来“威胁”对方,落荒而逃。

此事揭过,他只希望,他能独善其身莫再亲身犯险。他能护其一时,却到底护不了其一世。

因为他始终知道,被折断了翅膀的雄鹰,再重新长出羽翼后终究是要凌空翱翔飞入苍际的。

荆州走了,空寂萧然的房屋就只剩榆长风一人。

烛火摇曳间,榆长风缓缓坐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襟。

可不知他突然是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竟开始难以自抑对影长笑。

凄凉的嘲讽的愤恨的,他越笑越压抑越笑越疯狂。

一遍遍地提及过往,一次次地冷讽自嘲,生生剖开自己的心脏,将伤疤展露在对方眼中,以谋取一个粉饰太平。

如今的他竟也要靠这些手段来铺路前行,在阴暗诡谲中拨搅风云了。

灯影烛光下,拭过眼尾浸湿的铅水。

榆长风自我催眠般,平静而冷漠地对自己说道:“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

“好!咔——表演得非常好!”

随着导演的这一声叫停,整个拍摄现场才重新活跃了起来,将原本压抑沉静的氛围布场拉回了现实。

沈笠舟却迟迟未从戏中抽身,他低垂着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摆,青丝落在他的肩头也在其间抖个不停。

陆离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当即走过前去扶着他的肩膀,温声唤道:“笠舟,笠舟,是我,我是陆哥。你抬头看看我,好了好了,没事了,拍摄已经结束了,都过去了。别再抓着自己的手了,再抓下去就该出血了。”

一般而言,为了让演员们更好地入戏,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剧组人员都是喊他们喊剧中人物的名字,演员之间更是用剧中称呼来叫对方。

这也是陆离第一次用“笠舟”这个名字来呼唤沈笠舟,或许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出戏。

沈笠舟不是科班出身的,为了能更好地演绎这个角色,他基本每次都需要去切身体会人物的感受。

将自己代入进榆长风这个角色中去,感同身受地体验一番,才能演绎出令人满意的效果,以达到共情的程度。

其实这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

能演绎出最好的效果当然是最好的,但若是过分沉浸在一个角色中迟迟出不了戏脱不了身,便就不算一件好事了。

因为曾经便有人因演绎了一个悲情人物角色,一生都没有走出来,而郁郁寡欢与世人永别。

沈笠舟不算是天赋型演员,但他在演绎榆长风这个角色中,一定是最用心也是最适合的。

因为陆离觉得,每次看到他,就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就好像是榆长风本人。

那个曾经本可以驰骋沙场恣意飞扬的大将军,一朝沦为阶下囚笼中雀,却仍敲不碎骨子里的骄傲,折不断想要高飞远翔的翅膀。

“来,深呼一口气放轻松……”

听着陆离的谆谆诱导,沈笠舟也才终于从戏中演绎慢慢回过了神来,抽离出身。

他缓缓抬起头来,垂下的眼帘也顺应着陆离的呼唤而打开,微挑的弧度恰到好处。

他明明没有落泪,可那泛红的眼尾却好似刚刚痛哭过一场,让人不由怜惜心疼却又媚得勾人。

[靠……]

与之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陆离的心脏竟又一次短暂地出现了几个漏拍。

他想:[我或许,真的是完了。]

第5章 英雄救帅

“哟,这不是榆长风吗?”

拍戏结束后,沈笠舟卸完妆发后刚要走出化妆室,迎面就碰上了同剧组的另一位演员。

好好的一句打招呼,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就变得格外的阴阳怪气。

“听说你今儿个剧组拍戏还迟到了啊?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吗?嗐,也不是我说你,你再忙的行程也得提前安排好是不?让全剧组的人都等你一个多不好啊,场地费人力费什么的都是成本,也就是我们导演脾气好没责怪你,这要换成别人指不定该怎么想呢。”

那人噼里啪啦自顾自讲了一大通,话里话外都是内涵沈笠舟,就差没明着说他拍戏迟到耍大牌了。

对此,沈笠舟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很诚恳地道了一声歉,并表示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那人朝沈笠舟一番阴阳怪气后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面上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卡壳了一瞬后,那原先的空白表情便转化为了愠怒与恼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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