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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集众人之力,仍然有唤鬼的方法,且不伤及我们性命。”
“恳请柳公子不要伤了自己,给隐京门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恳请柳公子给我们机会!”
“给个机会!”
鹩哥的破锣嗓音不合时宜响起,弄得原本严肃的道人中,有些忍不住抿着嘴差点笑出来。
长越红着脸,把鹩哥抱在怀里。
问荇看向柳连鹊,柳连鹊微微勾唇,露出个释然的笑。
他险些忘了,这条道上,从来不是只有二人摸黑前行。
康瑞镇,隐京门。
隐京门的法镜中展现出漓县当下的场景,长清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感恩之言,使得还留在隐京门之中的道人们俱是沉默。
他们在灵山里蜗居习惯了,自然不想离开去冒险。
可也就和自己的师兄弟姐妹分开了没多久,怎么去了外头的人和原本在外头的人都变了。
他们惧怕提防的鬼们化成鬼火,凝聚成更强的烈焰。
他们轻视的百姓们汇聚江边,人气变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师兄弟们甘愿用术法唤鬼,试图用自己换取漓县和隐京门的生机。
只有他们留在山里,像被彻底地困在原地。
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几十个隐京门弟子,俱是神色恍惚。
“诸位还是不愿下山,是要守着枯竭的灵脉等死!”长生声音略微嘶哑,“他们在冲锋陷阵,你们呢?”
“诸位都从凡间来,理当知道这种人在凡间,会被称为懦夫。”
作者有话要说:
鹩哥:看到柳少爷就想喊百年好合,憋不住了嘎嘎嘎。
长越:你给我憋着!
第276章 神勇异常
翌日,漓县里终于传出些关于疫病的流言。
连着几家家里人昏迷不醒,而且身上还起了肿块。
岁数大的百姓还记得二十来年前的事,自然而然联想到了那桩规模不大,但却会要人性命的怪病。
而最早发病的人被从牢里转移到病床,郎中的药喝下去几剂,却不见半点效果。
因为前几日太过忙碌体力透支,问荇一直睡到近中午才起,还是被外头剧烈的拍门声吵醒。
柳连鹊也醒来了,他递给问荇件衣服:“应当是有要紧事。”
一般来说,柳家人不会随意打扰他们,更不会无故拍门。
两人利落穿好衣服,趁着柳连鹊去灶房煎上药,问荇推开门来。
“劳烦柳少爷同我走一趟。”
来的家丁是柳夫人身边的人,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瞧着神色无比焦急。
问荇看了眼灶房:“少爷马上就来,我能一道去吗?”
“……问公子若是要去,劳烦在夫人屋外等候。”
“好。”
问荇爽快答应,柳连鹊也正好出来,两人就跟着家丁一道,穿过半个柳家。
越走,问荇越感觉到不对劲。
这条路不是去议事堂的。
他看向柳连鹊,柳连鹊的眉头也微微皱着:“是去我母亲卧房的路。”
柳夫人是生病了,所以不方便去议事堂?
问荇不动声色跟在柳连鹊身后,来到处装饰华贵,有重重下人把守的院落前。
侍女郎中们脚步匆忙进进出出,他侧开身子给他们让道。
“我先去了。”
问荇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柳连鹊吩咐下人给他拿了些糕饼,随后在簇拥下推门而入。
问荇坐在院里还没多久,一小孩儿急匆匆从大门闯入,身后跟了群焦急的下人。
“三少爷,真不能进啊!”
“为何不能去?”柳随鸥气得讲话磕磕绊绊。
“我娘病了,我要见我娘!”
“大少爷在和夫人说话,我们稍微等等。”下人好声好气劝着,柳随鸥逐渐平静下来,眼睛还是不安地朝着紧闭的门看。
“吃糖糕吗?”
看柳随鸥模样也是刚起,连早膳都没吃,问荇打开食盒,里面的糕点正热乎着。
“问公子。”
跟随柳随鸥的侍从和他慌忙行礼:“柳家有规矩,随鸥少爷现在吃不得。”
估计是什么娘生病儿不能吃饭的家规,问荇把糕饼塞进自己嘴里,也不勉强。
柳随鸥被哄走后,院子里又恢复清净肃穆。
这间院子曾经属于柳老爷和柳夫人,柳老爷死后,柳夫人并没搬出来,而是重新翻修过。
原本院落就规矩死板,现在显得更加死板起来,哪怕聚集了不少人,也没什么烟火气。
问荇也不管有多少人来来往往,自己托着腮假寐,不知过去多久,一双手轻搭在他肩上,问荇猛地睁开眼。
“小心着凉,回屋睡。”
柳连鹊已经看望完柳夫人,轻手轻脚站在桌前。
问荇打开食盒,里头没吃完的糕饼已经凉了。
他不紧不慢站起身:“等会让他们拿些热的给你,你还没吃早膳。”
柳连鹊欲言又止。
问荇轻飘飘斜睨了他眼,语气带了些怨。
“你昨日还说听我的,再不吃早膳,胃是不要了。”
“好,我吃。”
柳连鹊失笑。
旁边的下人想要劝他禁食,但又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让开道。
“她是怎么了?”
等到柳连鹊喝了药吃完饭,问荇才问。
“不是寻常毛病,是怨气入体。”柳连鹊给他倒了杯薏仁茶,推到问荇面前。
“脖子上起了肿胀,但她神智还清醒。”
他的母亲想借鬼的气运,到头来却被鬼反噬。
柳连鹊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她要我在这几日暂代她接管柳家上下事务。”
要是他不接管,恐怕二叔就会趁虚而入。
问荇不吭声喝着茶。
看来柳夫人身体是真撑不住,这么爱权多疑的人,甘愿把大权给注定要分家的大儿子。
“你……还要随我一道吗?”柳连鹊小心地问。
若是暂时接管柳家事务,他必然不会清闲,问荇跟着他,就没法和小鬼们通消息。
“不了。”
问荇见他这副谨慎模样,忍不住笑出来:“昨天说的有几成是气话,当然还是办正事要紧。”
“记得早些回来,我收拾下衣服,去寻隐京门的道士。”
“好。”
柳连鹊离开了卧房,问荇把身上华服换下,穿上套更低调的麻衣,盘好的头发也散开,随意在脑后扎了个结。
今日天阴,雨欲下不下,他披上件过于肥大的蓑衣推门而出,半边脸都被藏在蓑衣里。
离开柳家前,问荇猜柳连鹊没去议事堂,故意路过柳夫人的居所,果然看到了柳连鹊的身影。
除去柳连鹊,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母亲在休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