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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他指节勾了勾,方才还肆意妄为的风骤然变小。

火焰得到指令,也心照不宣地小了下去。

小院没被波及的竹林中群鸟高飞,惊起绿竹荡漾。

远处,一群乔装打扮的道士们松了口气,带着自家鸟雀功成身退。

小舅舅、连鹊哥,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

赵小鲤趴在窗口,嘴里含着糖块,出神看远处浓烟滚滚。

“柳家起火了!”

漓县百姓们一片哗然,衙役官差正在街道里穿行,朝着柳家的方向而去。

柳家。

“什么柳少爷?”

隔着浓烟,年轻的柳姓人不耐烦拍了拍袖子。

里头的这群下人突然和发疯一样,柳少爷有什么好喊,这里可有一群柳少爷,谁知道他们说的谁。

连刚刚晕在地上那个,都是柳少爷。

只是他似乎看见问荇从火里似乎……拉了个人出来?

等等。

他拍袖子的动作凝滞,脸上的表情比救火的家丁更加错愕。

“大大……大少爷!!!!”

因为过于震撼,他用力吸气间鼻子里进了飞灰,忍不住弯着腰大声咳嗽起来,咳得颇为狼狈,眼泪都流了出来。

泪眼朦胧间,青衣身影又往前几步。

这下不光里头的家丁看清,连外边的旁支也看得清楚。

“是,是连鹊少爷。”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早就……”

原本还在纳闷家仆们反常举动的人炸开了锅,在看见柳连鹊面容的一瞬间如同被扔上灶的鱼般躁动。

别说岁数小的公子哥们大惊小怪,岁数大的也没见过这场面。就连柳培聪都张着能吞下一只鸡卵的嘴,忘了自己该怎么呼吸。

他感觉到血液重重落在脚底,又狠狠直冲天灵盖。

柳培聪最近总睡不着觉,辗转反侧想了很多应对柳夫人的办法,可万万没想到柳连鹊居然会出现。

这下可好,所有想的办法尽数白费。

柳家家规摆在那,就算要分家,柳家原本的继承人没干出罪大恶极的事,该分的大头还是要给他。

柳连鹊缓慢往前走,只看向前方,最多时不时侧目看眼问荇。

柳培聪死死盯着他,可从清隽眉眼到挺直的背,没有一点不像柳连鹊的模样。

他那不中用的大哥除去皮囊没什么本事,可他家这大儿子虽然是个哥儿,却不光有本事,还把他的皮相继承了十成十。

柳连鹊是少见的眼尾弧度温和,带严肃又不严厉的长相。并非找个骨相类似的人敷粉就能扮出他来。

更别说和他骨相像的哥儿少之又少,茶色的瞳更是过于少见。

再退一万步说,眉心的红痣总不能作假了。

摸不清当下状况,柳培聪几乎要把牙龈咬出血。

但他能肯定,他被问荇和柳连鹊一起摆了道,看这两人的模样,想必是非常熟络。

那之前问荇故意顺着他给的台阶抬醇香楼去迎春宴,岂不是也在柳连鹊的计划里。

他给他们做了嫁衣。

思及此处,他目呲欲裂。

与此同时,柳携鹰被架着不省人事,柳夫人也让侍女撑着伞,急匆匆赶到宅邸边。

“夫人,二公子只是晕过去了。”

听到郎中报平安,柳夫人紧绷的动作才略微松懈些:“带他回屋,不许呀出来。”

“是。”

院墙外隐约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柳夫人低声叮嘱身边家仆几句,家仆愣了下,随后趁乱匆匆离开。

随着柳连鹊往外走,下人们纷纷敬畏地给两人让开道,柳连鹊站定在柳夫人跟前。

“母亲。”他行礼。

问荇也跟着行了一个礼。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柳夫人声音和缓温柔。她看向问荇,语调略微不善了些,“也辛苦问公子。”

“不辛苦,都是小婿应当做的。”问荇面不改色。

他们谈话间,岁数小的柳随鸥被一群下人盯着,姗姗来迟。

这孩子刚刚突然要闹着过来,下人们被逼得急也没办法。

“大哥!”

他看到柳连鹊,眼圈一红,惊喜地大喊:“是大哥回来了!”

原来那些人没有骗他,大哥真的还可以回来。

柳连鹊冲着柳随鸥微微点头,柳随鸥忍不住,又哭又笑,眼泪落了下来。

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般指望柳连鹊回来。

柳培聪误会了柳随鸥的意思,以为他早就知道柳连鹊没死,不禁气急。

感情本家都知道柳连鹊没有死,却把他们都蒙在鼓里!

“嫂嫂,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极冷,“为何已逝之人还能复生?”

“老爷,我夫郎还活着理应是大好事,您这话听起来……”问荇靠在柳连鹊身边,眼珠转了转,“似乎不太想他还活着?”

“你!”柳培聪被问荇直白无礼的话气得嘴唇哆嗦。

“我自然不希望我的侄儿出事,休要挑拨离间。”

“倒是你仅是一介赘婿,这是同我说话的态度么?”

“二叔。”

听到柳连鹊的声音,柳培聪气焰哑了三分。

柳连鹊平静开口:“问荇出身乡野间,他不懂规矩也是难免。”

“他方才出言不逊也是为关心我,还请您别和他计较。”

问荇躲在他身后,不服气地瞥了眼柳培聪,气得他说不出话。

可偏偏柳连鹊对问荇这副做派装聋作哑,连做样子的训斥都不训斥。柳连鹊自己都不管自家赘婿,他也不能误了眼下要紧事。

柳培聪艰难扯出个笑:“所以大少爷当时是假死?”

总不能真死而复生了。

想到本家前些日子这间屋发生的邪门事,他心里不住发毛,赶紧把这荒谬念头压下去。

他倒是情愿柳连鹊是假死,况且这间屋常年紧闭,保不齐本家还真偷摸让柳连鹊在里头待了大半年光景。

“正是。”柳连鹊微微颔首。

“去年夏时,我身体每况愈下,经常昏睡三五日不醒,而且又查出过几次汤药有人动过手脚,才出此下策。”

“想必不是诸位叔伯所为。”

他状似不经意扫了一圈在场的旁支,有些心怀鬼胎的脊背一凉。

他们确实有用些小手段想害柳连鹊,可柳连鹊心眼太细,他们没一次能成功。

现在柳连鹊突然看过来,弄得他们心里发慌。

所幸柳连鹊暂时没有追究的意思。

“那为何要大费周章假死?”柳培聪不依不挠。

“明明可以同我们商议谋下步路,大少爷的安危不光是自己的,也关系到这个柳家。”

要是早知道柳连鹊病得只差一口气,他就能名正言顺,借着帮忙的名义,慢慢把本家手里的实权挪过来。

“正因为关系柳家,所以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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