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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但膝下仅剩的儿子一个傻子,一个孩子,真要被其他柳家人刻意针对,很难占到好。

主干看起来是了不得,可要是被扒树皮,捋树叶,花果都不剩下,这只能是光秃的次等木料。

柳家四分五裂是大势所趋了,但在四分五裂前,柳夫人要留住能留下的枝叶来。

“我和你想得一样,可现在就分家,未免动作太快了些。”

按理来说,柳连鹊的爹死的时候柳家就该拆成块了,但柳夫人硬生生维持了这么多年,问荇原本估算着还能撑些时候。

“对他们来说正是时候。”

“之前是我叔伯们生意同我家缠在一起,他们不好翻脸,我娘又手段强硬,所以才能相安无事。”柳连鹊垂眸。

“可自打我父亲离世,他们就开始逐渐把自家生意独立出去。”

原本叔伯们是想要偷他家油水,才让自家的生意和柳家难舍难分,父亲懦弱又好面子,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可后面出了事,原本的叔伯们一个个都想着抽身出泥潭,柳连鹊自然看在眼里,可家里真正要紧的生意他只能说上话,要彻底上手去管也很困难。

“我们还是得去趟,否则家产会被他们瓜分殆尽,往后你要是遇着柳家人,也要受他们打压。”

他闭了闭眼睛,露出些疲态。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得先把身体养好。”

问荇看他又开始思虑过度,轻轻摸了下柳连鹊的额头。

“你说得是。”

柳连鹊睁开眼。

“按照祖上规矩,家里出了大丧事,一年内不能大动干戈分家。”

而最近几年柳家出过最大的丧事就是他的假死,意味着入夏之前,柳家人至少明面上不能翻脸,他们还有较多的时间。

“是啊,夫郎自己也说了他们暂时分不来家,所以别担心,大不了他们找上来再说。”

问荇看他嘴角还是垮着,食指压住他唇边往上提:“笑一个,至少不是长明来找麻烦。”

“你要是心烦,待会我带你钓鱼去。”

要是长明找麻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打听他们下落了。都是之前在柳家受气落下的毛病,柳连鹊一提到柳家的事,总会有些心焦。

柳连鹊心情松快了些:“行,听你的。”

再到灵山里,山泉流过岩壁,草木掩藏乱石,雀鸟飞入林中,两人心头那点仅剩阴霾都被春景驱散。

问荇递给柳连鹊钓竿:“春天鱼肯定多,你随我去,今晚肯定能喝到鱼汤。”

柳连鹊想到问荇比他脸都干净的鱼篓,欲言又止。

瞧着他兴致勃勃模样,自是不好拂问荇的面,浅笑着接过鱼竿。

一个时辰后。

“怎么会到春天还是没鱼?”

问荇托腮,苦闷地看着平静的湖面,他身边的鱼篓里空荡荡的。

一只不认生的团雀落在他斗笠上,啄着斗笠,想吃问荇口袋里的粟米。

可问荇今天走得急,身上没带投喂鸟雀的粟米。

“嗯。”

柳连鹊手一抖,就要将刚才钓上来的鱼扔回湖里。

“夫郎,我看见了。”问荇幽幽道,“我看见你钓上来三条鱼了。”

“你现在想放跑的是第四条。”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柳连鹊倒是钓上来了好些鱼,而且有条个头还不小。

“叽?”

蹲在他斗笠上的团雀歪了歪头,跟着他一起看向柳连鹊。

“……”

柳连鹊面不改色:“我没钓上来第四条,是你看错了。”

他实在是不适合撒谎,问荇也不拆穿,收杆起身:“我去给它拿些米,待会再来。”

头上的斗笠一直在抖,就是这只小团雀啄的,要是不给团雀喂粟米,小家伙估计是会蹲着不走。

有些丧气的问荇顶着欢欣鼓舞的小团雀,消失在树丛之间。

柳连鹊目送他远去,被阳光照成浅色的瞳接着盯住平静无波的湖面。

问荇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桶被叠到了一块,柳连鹊的桶里四条鱼正在无章法地游动着,时不时溅起水花来。

团雀心满意足趴在问荇的斗笠上,羽毛在阳光下无比蓬松。

问荇屏息凝神走到柳连鹊跟前,轻拍了下他的肩。

“夫郎,我的桶怎么没了。”

“一个桶就足够,算我们一同钓的鱼。”

柳连鹊早料到是他,收杆后换上饵,随后目不转睛甩钩。

问荇早没了钓鱼的心思,搬着凳子靠到柳连鹊旁边:“为什么你能钓上来,我就钓不上。”

“钓鱼要专心。”柳连鹊眼中不自觉带了笑,“你总往别的地方看,自然难钓上鱼。”

其实钓鱼还有些运气成分,问荇今日的运气也算不上好。

“你就在我边上,我怎么可能不往你身上看。”

问荇盯着柳连鹊握住钓竿的手:“夫郎,你就半点都没往我身上看吗?”

“没有。”

柳连鹊顿了顿,才飞快地否认。

“骗人,你肯定看了。”

问荇慢腾腾摘下斗笠,引得小团雀不满地扑棱着翅膀飞起,然后又落回他手中的斗笠上。

“你瞧,我好像这只鸟给赖上了。”

问荇用手指戳了戳团雀圆滚滚的身子,团雀啾了几声,依旧趴在斗笠上,不服气地睁着豆豆眼看问荇。

可他又不是道士,还需要灵鸟相伴。

“别欺负它。”

柳连鹊的注意力全散给了问荇,连鱼上钩都没注意到。

“它要不走,有些事我都不方便做。”

话是这么说,可问荇也没再去骚扰小团雀,而是把斗笠放在块青石上。

鱼钓不下去了,柳连鹊叹了口气,红着耳廓也放下鱼杆:“现在在外头,你是想做什么?”

“先回家去。”

问荇眼睛一亮,忙不迭拎上桶跟在柳连鹊身后,把斗笠留给了尚且在茫然的小团雀。

湖边转眼变得空荡荡。

“啾?”小团雀梳理着羽毛,迷迷糊糊歪了歪脑袋,一蹦一跳,消失在树丛之中。

………

“胡来。”柳连鹊喘着气,推开还要凑过来的问荇。

“现在还是白日。”

若是回到一年前,他做梦也想不到画像上看起来乖顺的问荇会追着人索吻,缠人得很。

更想不到他会鬼迷心窍,白天都能着了问荇的道陪着他胡闹。

“可我也没做什么。”

脸被柳连鹊的手压住,问荇无辜地抓住柳连鹊的手:“只是亲了两下,也没脱……唔!”

“还说。”

柳连鹊的声音似从喉咙底下发出来,原本温润的声音里带了些沉意。

“不说了,我不说了,我去煮鱼汤。”

问荇将柳连鹊的手挪开,往后退了几步,原本乖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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