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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路像会迷人心一样。”小贩压低声音。

“在底下走还好,往上走肯定要迷路,就连经验最足的老篾匠也到不了顶,你们现在还没出事,肯定是因为住的低。”

问荇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那这么说,山上会不会有不乐意让人打扰的仙人?”

小贩无奈:“你还真是想修仙想得着迷,可仙人也得有地方住,你从这往上看,除了竹子就是树的,哪有地方住。”

不远处有食客招呼他下碗面,小贩也觉得和问荇说话白费口舌,道了声别后匆匆离去。

吃完晚饭,他们散步回到了客栈里,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是留在客栈的最后一晚。

灵山的灵气起了作用,以往这时候柳连鹊已经没了行动能力,但今天他只是四肢略有僵硬,神智还算清明。

劳累了一天,他也再无多余的力气,躺在床上安静看着破窗外的天色点点沉下。

问荇把干净的水摆在床头:“我去同掌柜要火。”

他还不想睡,想着借光清理下还没来得及摆去竹屋的瓶瓶罐罐。

小客栈里头狭窄,他贴着墙小心翼翼顺着楼梯往下,才走了一半,听到厅堂处隐约传来争执声。

楼梯上轻微的吱呀声停了。

他们说的是康瑞当地的方言,问荇听起来费劲,也没兴趣听。

他刚要转身离开等会再来,敏锐的听力却恰好捕捉到了丝要紧的细节。

“山边水全是脏的!”

问荇扶着墙,侧耳倾听。

“这样下去,店是没法开了!”

说话的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另个叹着气安慰她的正是掌柜。

“这不是还有井好着,有好着的就行。”

“可这么多井一个个不行了,好的也要都不行的。”姑娘声音里难掩疲惫,“阿爹,我们做生意这么多年,今年这情况,我真第一次见。”

“去别的地方找地种吧。”

“我知道,我知道。”

掌柜也只能不停继续叹气。

一口口井变得脏污却又找不到源头,对水源的焦虑弥漫在不大的镇子里,宛如附骨之蛆。

就连表面上看着随和无比的掌柜,背地里也在不住地发愁。

问荇等了有一刻钟,等到姑娘平静下来回到屋里休息,才佯装刚下楼,出现在掌柜面前。

掌柜听说他可能就住最后一晚上,勉强笑着,眼中却全是愁色。

他不担心没了这个客人,只是最近客人也太少了,这日子望不到头。

问荇谢过他,领着油灯上了楼,又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睡下。

清晨。

为了感谢他这几日的热心,柳连鹊多给了客栈掌柜十文钱。

中年人脸上喜色转瞬即逝,等到问荇到门口时再往回看,他又是副隐隐发愁模样。

家家有难念的苦,现在的康瑞百姓更是到了最苦的时候,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收拾好心情,两人再次踏上那条越走越窄的山路,只是这次,心绪比以往雀跃了许多。

小竹屋里传来乒乓声,赵小鲤和柳连鹊费劲抬起床板,问荇将其同床的四角固定起来。

虽然很累,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尤其是赵小鲤,累得直喘气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他之前因为是哥儿受过冷落,现在其实也不想总因为是哥儿被照顾。问荇和柳连鹊对他的态度刚好,会关心他,也会让他帮忙,让他觉得亲切又心安理得。

终于,一张完整的双人大床被装好,问荇试着按压几处连接口,都没出现明显的松动,这才铺上褥子被子和枕头。

“辛苦了。”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竹屋,问荇拍了拍手,赵小鲤应声瘫软在地。

总算布置好屋子了!

他手边一沉,是柳连鹊递过来个软垫。

“地上凉。”他坐在赵小鲤身边。

“谢谢柳少爷!”

柳连鹊温和地看着他,赵小鲤不好意思地改口:“嗯……谢谢连鹊哥。”

“休息会,咱们去镇里吃饭。”问荇搭上柳连鹊的肩,同赵小鲤说,“和你师父说好,就带你出去吃这一次。”

“真可,可以带上我吗?”赵小鲤不敢置信。

从来都没人出去吃饭想着他,他愿意帮两人,也只是因为小舅舅和柳少爷对他很好,不图其他回报。

“当然,你帮了不少忙。”

道术用来清扫屋子,比用笤帚方便多了,赵小鲤的加入至少帮他们省出两日时间。

赵小鲤眼睛亮了亮,犹豫了下,从袖口飞出张纸人。

他规规矩矩冲着纸人:“师父,徒儿今天有事,傍晚再回。”

纸人晃悠悠飘出没盖严的窗户,赵小鲤松了口气:“总算成了。”

师父说他有天赋,可他学了很久连飞纸人都不会,不是让纸人落在师兄头上,就是让纸人栽在山沟里。

看今天的方向,应当是不会出错了。

问荇打山泉水煮了壶麦茶,等到几人半壶茶下肚,都渐渐回了力气,他才站起身来。

“走。”

山路上。

“你在这呆得久,知道哪家饭馆好吃吗?”

赵小鲤摇摇头:“不知。”

“我很少去山下,师父平时不让我们吃这些。”

“那就我来找,你们想吃什么?”

柳连鹊看着赵小鲤,示意他先说。

赵小鲤害羞地躲在他身后:“连鹊哥,你挑就好。”

两人推了半天,问荇只得出来主持局面。

“夫郎,你先说。”

“清淡的菜都好。”柳连鹊没想好吃什么。

赵小鲤刚想接句他跟着柳连鹊吃,被问荇威胁的眼神打回原形。

“我其实……想吃辣的,能吃一道辣的菜就好。”他不好意思。

也不是他爱吃辣,就是山里吃得实在是太清淡,他觉得自己都要尝不出味道了。

问荇点头:“这里湿气重山又多,我看山下百姓本来也吃得挺辣,找家大些有清淡菜的饭馆就好。”

下山后他问了几个路人,路人们齐齐都指向一个方向,说整个康瑞就那合适

走了一刻钟多,问荇终于找着了这家“最合适”的馆子,可单看馆子外表,让他们都有些失望。

饭馆门口挂着破败的灯笼和辣椒串,也没有迎客的伙计,掌柜的态度更是不咸不淡,一副爱吃吃不吃拉倒的模样。

“辣椒炒肉可以吗?”问荇问赵小鲤。

他对这家店的水平没底,但一般来说炒肉是不会出错的,再平庸的厨子也很难把辣椒炒肉做难吃。

赵小鲤不自在地低着头,被凶巴巴的伙计盯着,他心底的自卑泛上来,不停地想要盖住脸上的红痣:“都行的。”

“辣椒炒肉要多辣?”

伙计飞快地重复了两遍,问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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