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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菩萨心肠,该打板子绝不含糊,他之前小心谨慎躲过去也就罢了,眼下都冒犯到这份上,柳夫人居然还只是口头警告她。

那看来他在柳家没完成大计划前,最多也就只会遭到禁足,挨饿受冻几日。

但这不全是好消息。

柳夫人如今咬死赘婿同他人私通这种对谁都没面子,而且细想极其生硬的理由强留下他,恐怕没打算放他活着走出柳家,正在给他铺条名正言顺消失的路。

现在忍着他,也只是忍一时罢了。

亡故大少爷留下的赘婿回柳家探亲突然失踪这种借口说出来未免显得疑点重重,但赘婿在孝期私通他人,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怒而之下让其同大少爷殉葬,他的消失会变得合情合理。

到时候别说些盯着柳夫人的亲戚,就是县衙都未必好插手。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柳夫人没等他接着说话,不再理会问荇,转而同身旁的婢女道:“扶我去见他。”

她声音里露出些疲惫来,这个“他”的身份显而易见。

柳携鹰的状况也不好,让柳夫人心力憔悴,分身乏术。

兜兜转转,问荇再次被带回那间没有窗户的破屋里。

在破屋里待得越久,问荇就越推算不出确切的时间,只能凭借屋外下人商量着晚膳的事,才能确定已经到了晚上。

柳家暂时没想饿死他,下人给他从门缝里塞了两个饼,随后很快地又合上门。

靠着短暂一瞬,问荇依稀能看见外头天已经黑透了,也到了鬼怪出来活动的时候。

可今晚他等许久也没遇着进宝,连门口看守的家丁都轮换了三次。

这不合常理,依照进宝的性子,只要能进来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来找他。

问荇敲了敲门:“有人吗?”

“什么事?”

门外的家丁瞬间清醒,紧张又谨慎地询问问荇。

“我实在口渴。”

问荇大半天没说话,加上被风吹了,嗓音沙哑。

“能给我接些水吗?”

听他声音的确不对劲,家丁们面面相觑。

“你等下,我去问问夫人。”

有个胆子大的家仆应声,拔腿跑去找柳夫人问话。

“多谢了。”

问荇靠在门边,闭目假寐。

他们还能找柳夫人,说明柳夫人现在还没歇下,看来柳携鹰的状况并无好转。

过了会,家丁去而复返,手中端了一碗热茶水。他小心翼翼把门开了条缝,将茶水递进去:“问公子,趁热喝。”

问荇接过碗,好似已经渴得没力气,手抖了抖,温热的茶水洒在家丁腕上。

趁着家丁分心,他飞速将门缝拉大了点,身子也摇摇晃晃前倾下,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这次他看清楚外边的状况了。

门口足足围了四个家丁,也不知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没有,想要逃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掠过面庞陌生的家丁,不远处有个眼熟的身影。

进宝焦急地站在家丁们身后,见到问荇手伸出来面带喜色。

他又蹦又跳张着嘴拼命喊了什么,分明距离隔得不远,但问荇居然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勉强看见他的口型,似是在说自己进不来。

进宝昨日分明还能进来,是他不在屋里的那段时间,有人借机做了些什么,把小鬼邪祟都隔绝在外。

“在做什么?”家丁们非常警惕,很快有人上前拉住了他,把他推回门后。

“我头有些晕。”

问荇喃喃道:“几位小哥,怎么方才就瞧见烤鸽子了呢?”

烤鸽子?

进宝若有所思。

几个家丁抬起头四处看,哪有鸟的踪迹:“问公子,这里没鸽子的。”

听到问荇语调确实不对,怕问荇烧得撑不过今晚,他们也只能又派个家丁给他去寻郎中。

进宝终于想明白了事,眼睛一亮拔腿就跑。

这回家丁两手空空去,两手空空地回。

他面露难色:“我寻不到郎中,郎中全都在二少爷那候着,一个都调不开。”

他冲着里头大声喊:“问公子你再撑会,明早应当就能有药了。”

屋里彻底没了声。

家丁们提心吊胆,时不时开条缝看下里头人的状况,确认问荇还有呼吸再立刻关上门,就这么磕磕巴巴熬到了天明。

分明有床,可问荇怕自己睡着,也怕自己瞧着模样太好,却依旧蜷缩在墙角冻了一夜,脸色比前日憔悴不少。

清晨,他终于等到个瞧着比他更憔悴的郎中进来。

郎中飞快地替他号脉、开方子,再急匆匆地离开。

还没等到药煎好,屋里头又闯进来五六个下人。

冷风灌入,问荇将身子蜷缩得更紧了些,两人下人轻手轻脚把他架起,再艰难地扶着他朝外走。

“问公子随我们走一趟,柳夫人在找你。”

“是……”

问荇宛如半死的病人,任由他们领着他朝一处偏僻的屋子走去。

这处小院偏僻又寂静,适合谈些不好上明面的事。

“咳咳咳……”

梨木门重重开启,猝不及防被丢到暖炉边,过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随后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妇人。

这次没遮盖屏风,他能清楚瞧见柳夫人虽然依旧衣着华贵举止优雅,但面色并没比他好到哪去。

下人们已经撤出去,两个贴身的婢女也不在,诺大的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踱步到问荇跟前,居高临下看着问荇,随后缓缓伸出手来:“给我。”

柳夫人的要求过于直白和突然,问荇勉强扯出笑:“您说什么?”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问荇,别再掩饰了。”柳夫人冷着脸,咄咄逼人。

“………您想要我给您什么呢?”

苦肉计是有代价的,问荇虽然还没彻底染上风寒,但精力已大不如前几日。

“把我儿的魂魄还回来。”

柳夫人目光灼灼,干脆挑明了说:“我知道他附在香囊里,就在你身上。”

“……携鹰少爷和随鸥少爷还活着,您说的儿,是连鹊少爷吗。”

问荇垂眸,缓缓从怀中掏出香囊:“这是他留给我的遗物,他已经走了大半年,又怎会附在香囊上呢?”

柳夫人眼中闪过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似愧疚,也似挣扎。

“给我即可。”她又重复了遍。

“只要你把香囊给我,我马上差人送你回江安镇,从此不再过问你的任何事。”

问荇却没遂她意,在柳夫人伸手过来的同时,将香囊重新收回怀里,随后平静注视着眼带愠色的柳夫人。

“夫人,您不从我手里直接拿,是不想,还是不能?”

“问荇!”

柳夫人沉声:“我三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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