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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说不需要人手,现在醇香楼缺人缺得厉害,那卖地的老汉地没卖出好价钱,见着我估计都来气,还是别在村里头给他老人家添堵。”

“这些天就麻烦黄叔注意下山头地好种什么,到时候我回来再买种子。”

地契得过些日子才到手,种地得等到天暖些的时候,就现在这天过几日得下雪了。

“好。”黄参见劝不住,叹了口气,“你也要注意身子,别仗着年轻火气旺穿着秋衣了。”

“是,我听黄叔的。”

晚上把秋衣穿在身上,的却是有些冷。

正午。

“你要搬的就这么多了。”

祝澈替问荇把茅草搬上牛车。

祝清像小尾巴跟在他哥后面,递上来双针脚细密的鞋:“小问哥,这是我娘新纳的鞋,里面藏了芦花很暖和的。”

鞋纳得尺寸刚好,问荇收下鞋向两人道了谢。

他和鬼打得交道比人多,不愿和村里人有太多牵扯,能遇到祝澈一家子,也算是件幸运的事。

“不谢。”祝澈笑着露出两排牙,“我看也不用祝你一路顺风了,你去镇子里一直都路上很顺。”

“那就祝你接着挣大钱吧!”

问荇算是他见过最爱挣钱,岁数还比他小的人了。

“小问哥挣大钱!”祝清也跟着喊。

“好,祝你们家过冬也顺利,大家身子都好。”

他昨天去祝澈家看过,祝澈的娘不光能下地干活,脸上笑也多了起来,原本胆小瘦弱的祝清飞快地窜了半个头,隐约有些少年模样。

努力生活的人,总会抓着转机变得更好。

醇香楼。

“要我说,问小哥最爱的是什么?”

阿明故作高深仰着头,随后两只手撑在桌上。吓得看热闹的小厨子往后退两步,惹得其他伙计一阵哄笑。

“当然是银子!”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作出铜板模样。

“爱银子怎么了?谁不爱银子,你敢说你干活乐意不要银子。”老祝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就仗着掌柜的休息,问小哥又不在,活都没干完又开始胡来。”

“是,爱银子也不是坏人,所以我觉得问小哥人很好,运气也不差。”

阿明压低声音:“这连着又是挖好药材又是拿好熊掌,还有了不起的香料,寻常人能见着一个就不错了,哪有这本事连着撞上好几个?”

“听说问小哥是柳家的赘婿,柳少爷也是个好人,肯定是他在保佑咱们问小哥呢。”

小伙计们大多不清楚醇香楼和柳连鹊具体的关系,只当问荇是个倒霉的穷鬼,又恰好是不被重视的赘婿,受到了自家掌柜重视,就连和问荇交集较多的阿明也只是朦胧知道些。

但他脑子直,理不清这些复杂的事。

老祝皱着眉,刚要提醒他们别在醇香楼里头说神神鬼鬼的事,犹豫间瞧见后门摸出的身影,脸色骤变。

阿明浑然不知,继续滔滔不绝:“柳家是什么地方?有银子又有金子的大户人家。”

小厨子用力碰了碰他胳膊,阿明不满地看着他:“听我接着说,还没说完呢。”

他有些纳闷,这群人刚刚笑得厉害,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另个小伙计也冲阿明拼命努嘴,示意他往后看。

“要我说柳少爷也……问小哥午饭吃了没?今天天真好!”

阿明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头低得像被果子砸了脑袋的大鹅。

“没吃,天也不好,外边正下小雨,采买估计都要晚两个时辰回来。”问荇似笑非笑看着他,“接着说,柳家怎么着?”

“我又怎么运气好了?”

“没,没有。”阿明干笑,绞尽脑汁找补,“我就是说问小哥为咱们醇香楼费了太多心力,甘愿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你可别说了。”

新来的账房是个家境不太好的小秀才,惨不忍睹地捂住脸。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哪里是这么用,大字不识不可怕,大字不识还爱显摆就吓人了。

“阿明,其实我觉得你刚刚说得也不错。”问荇叹了口气,并不羞恼,“但我最想要的其实不是挣钱。”

“那是什么?”阿明好奇地抠了抠鼻尖。

只见问荇双手紧扣,闭上眼虔诚道:“希望我夫郎显灵,快往我身上洒银票,让我明早起来床头全是房契和地契。”

“让我这辈子躺着数钱,只需要靠他指缝里的钱就能锦衣玉食。”

全场寂静。

阿明弱弱地开口:“这……这好像有些难?”

保佑弄些好药好菜也还好,掉房契未免异想天开了。

问荇睁开眼,笑容渐消,声音也冷下去五分:“知道就好。”

“与其指望别人显灵,还不如自己去干点该做的事。”

他说得慢条斯理,听得旁边的小伙计小账房脊背发凉。

“问小哥,你接着说,我还得去取账本。”小秀才反应最快,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我也是,我休息够了,库房那里还要我帮忙。”

“老祝,老祝你别走————带我回后厨里边去……”

小伙计们作鸟兽散,肇事者阿明抖了抖腿,像个大个头鹌鹑,臊眉耷眼地捏起块布,僵硬地擦着桌子。

问荇斜睨了一眼阿明,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许掌柜说得没错,伙计们果然是不管不行。

问荇上到二楼找许掌柜,他甚至怀疑许掌柜知道他今天要来,故意让他看到今天群魔乱舞的场面,就是为了提醒他。

果不其然,许掌柜压根不在醇香楼里头,问了和他关系好的老账房,才知道他跟着采购出去了。

“好好的出去作什么,今天又湿又冷,他的老胳膊腿又该犯疼了。”账房不忘埋怨了句,“问小哥,老许特别说了,等你回来让你管着那群皮猴。”

“我知道了。”

看来今天歇业前,许掌柜都不会回来,要当甩手掌柜当到底了。

幸亏伙计们还算识相,方才也只是趁着客人少在角落里瞎胡闹,没闹出事来。现在被问荇警告了一次,更是变得规矩多了。

问荇一整天下来遇到最麻烦的事,也不过就是喝多了耍酒疯的客人闹着要找掌柜,小伙计没办法,只能过来找他。

“这谁啊?我说了要,要见你们掌柜!”

耍酒疯的不认得许曲江,但见来人是个青年,长得不像当掌柜的人,以为是许曲江搪塞他,本要大着舌头对问荇破口大骂。

可问荇只是站到他跟前,把醉汉的酒吓醒了大半。

酒楼酒馆的掌柜多是小老头和中年人,许多身子都佝偻了,而且总是挂着客气的笑,两步三道歉好声好气劝着他,瞧着没什么杀伤力。

可问荇脸上没什么表情,背挺得笔直,分明岁数不大却带着不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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